东宁道:“你还知道我们是拜过堂的?那怎么外人提起,都说大魏的宁王殿下还未婚配呢?这难道不是你告诉他们的?”
西靖眯着眼睛,面色深沉地望着她,“你这是质问我么?”
东宁也知她没有资格,从她选择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无权过问他的任何事了。便是他告诉别人尚未婚配,也是他的自由,与她无关,她早离弃他了。
她咬着唇,不说话。片刻后,推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西靖淡淡地看了她一会,静静地从她身上抽身离开了。之后,两人直到回去,都没再说一句话。晚上西靖没去她那里,第二日东宁也没往他那里去。
华清馆里,才刚初夏,还不到吃葡萄的季节,底下人已将其作为新鲜物,孝敬上来了。
韩尉拿了一串,闲适随意地靠坐在檐下的廊上,见西靖陪了东宁回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边吃葡萄,边奇怪地对负手立在庭中的西靖道:“你这不对劲啊。我怎么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怎么?两个人去了那么大半天,她还没满足你?”
西靖侧目,云淡风轻地道:“你这眼神可不怎么好。”
韩尉来了兴趣,利落地一个转身,正面对着他,笑道:“憋了两年,我就说你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丢了个葡萄在嘴里,打听道:“你既然都承认她满足你了,还丧气个什么劲?”
西靖静静的,不说话。
韩尉猜道:“别是她愿意让你睡,却不愿意跟你回去吧?那着实是麻烦了。”
话锋一转,又道:“其实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反正人都是你的了,直接掳走得了。她也不小了,让她生个孩子给你,照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省多少事。”
西靖道:“哪怕人家姑娘心根本不在你身上?”
韩尉道:“人都是你的了,你管她心在哪干嘛?你看上一个姑娘,会因为人家姑娘心不在你身上,忍得住不碰她么?反正我是忍不住。只要我看上的,哪怕她是图我荷包里的银子,压根就没心呢,我也要先让老二爽了在说。所以咱们男人,只要自己高兴了就好。女人嘛,你多睡几次,她就对有感情了。要不老祖宗怎么说‘日’久生情呢?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西靖斜睨了他眼,“你歪理可真多。”
韩尉嘟囔道:“这是实话。人生短短几十载,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脑海中浮现最后一次见八儿,八儿问他还愿不愿意娶她的话,管中窥豹,大放厥词道:“其实女人跟男人一样,都是今儿朝东,明儿朝西的性子。你别看她今儿心在你身上,明儿就指不定跑谁身上去了,所以咱们还是先占了人实在。心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就是得到了也没用啊。”
西靖道:“总还是不一样的。”
韩尉道:“你要这样想,咱们就说不到一块去了。”
西靖静静地思忖着,不说话了。
韩尉吃了一会葡萄,蓦地意会过味来,吐了葡萄皮,后知后觉地道:“说了大半天,你不会是觉得你家那位的心不在你身上吧?”
西靖道:“也不全是。”
他能感觉到她喜欢他,但并不是很深的喜欢,就只是朦胧的一点好感。他怀疑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抹好感,而他真正想要的更多,是以觉得不痛快。
韩尉道:“既不全是,那就有一部分是了。”翘着二郎腿,悠游自在地背靠在柱子上,笑道:“其实你想要她的心何其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