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魏王爷还欲请孤虚子来看,可孤虚子远在江州,往返最快也要半个月,再加上找人的工夫,可能要耽搁一个多月时间。东宁估量着以安魏王妃的病情恶化程度,可能根本就熬不过。她想到西靖,觉得也只有他能救她母亲了,遂来到华清馆。
她原想着两人那日虽闹了些不愉快,好歹才在船上亲热过,他应也不至太为难她。事实证明,她想太乐观了,他出人意料的记仇和小心眼,又将她拒在门外。
她没办法,只好守株待兔地待在华清馆外面等他。第一日没等到,第二日她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等到下午他由外面回来,她将他堵在了府门外。
“我有话对你说。”站在他的舆轿前,她冲轿里的他道。
西靖语声清冷地问:“何事?”
东宁道:“你先出来,出来咱们再说。”
西靖静默了一会,打起轿帘,由轿里出来了。
“说吧,什么事。”
东宁将这几日她母亲生病的事同他说了,又表达了想请他过去给她母亲医病的想法。
西靖毫不客气地直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东宁被噎了下,半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西靖侧眸瞧向她,“什么都可以?”
东宁怕他提出使她为难的要求来,以钱财相许道:“当日吴家人请你给吴小公子看病,说只要医好了,愿意倾家谢你。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我们也可以给的。”
原来她能许他的,就只有银子。
西靖漂亮的眼眸中泛出冷意,嘴角弯成讥诮的弧度,说道:“他们当初给了我多少银子,我现在也可以给你,甚至双倍或者更多。只要你拿了这些银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愿意么?”
他竟如此地讨厌她、如此地不愿看见她么?
东宁的脸色煞白,眼底泛起水汽。她怕这些水汽凝成水珠,从她眼中落下来,圆睁着一双澄澈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颤声道:“我、我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治好了我娘亲的病,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可以发誓。”
她只是请他给她的母亲看病都如此艰难,东宁突然有一种预感,她可能这辈子都跟他要不到解药了。要不到便不要了,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两人曾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现下又有了亲密,他待她总还是不同的。
谁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见她。既然如此,她便如他所愿,死了便死了,让他眼不见为净,再见不到她。
不过区区一场小病,都能让她轻易地许出再不见他的话来,还能指望他在她心里有多少分量?西靖一句话都懒得再与她多说,转身便走。
东宁张开双臂,拦在他前面,“我都已经跟你承诺了,你还要怎样才肯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