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靖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冷道:“不说点什麽么?”
东宁沉默了沉默,轻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药确实是她去秀春楼拿的,她也的确不想生他的孩子。现在看来,她不想生他的孩子有错么?他都已经不在乎她了,真怀上他的孩子,她又该怎么办?
她既然决定去秀春楼找药,必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他还能指望再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西靖冷冷地又望了她一会,起身走了。
他竟是连吵都不屑与她吵了么?东宁呆呆地坐在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怎么气色这么差?”
夜间西靖离开后,东宁再无睡意,怔怔地在床上直坐了半夜。第二日早上去给安魏王妃问安,安魏王妃看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招手唤她到近前,抚着她的脸蛋问。
东宁心里难受,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搪塞,勉强支应道:“夜里做了恶梦,吓得后半夜都没敢阖眼,惊着了。”
安魏王妃道:“你既害怕,怎么不叫个丫头伴着睡?多个人在身边,胆子也壮些。”摩挲着她的脸,心疼道:“晚上过来跟娘睡吧?有娘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东宁想到西靖,想到曾与他在她房里的温存缠绵,像扎了根针在心上。她想二人已然如此,只怕再没有转圜,换个环境也好。
回安魏王妃道:“只要娘亲不嫌我睡觉不规矩,我以后天天伴着娘亲睡。”
安魏王妃笑道:“傻孩子,哪有做娘的嫌弃自己孩子的?要说睡觉不规矩,你小时候才是真的不规矩呢。”
接着把东宁幼时睡觉不规矩的趣事说了好些,听得东宁伏在她腿上直笑。
安魏王妃待她笑过了,抚着她的头,问她道:“我听媛丫头说,你说通了宁王殿下给她瞧面上的雀儿斑,是不是?”
东宁嗯了声。
安魏王妃问:“你是怎么说通他的?”
东宁避重就轻地道:“我就随便跟他提了提,谁知他就应了。”
安魏王妃问:“没说别的么?”
东宁摇头。
安魏王妃道:“想不到这个宁王殿下,还是个好说话的。”
东宁情知西靖不是个好说话的,他会应下此事,也是赶巧了,碰上他心情正好的时候。若是再迟一些,换作二人出现分歧,他心情变差的时候说,许就不会应了。不过现在看来,应也是白应了。两人走到这个田地,他以后怕都不会理她了,哪里还会再给她药?
东宁不欲安魏王妃、原媛她们白高兴一场,有心给她们预警道:“他可能也只是随便敷衍我,其实并不会给原妹妹瞧,咱们也不可高兴得太早。”
安魏王妃点头认同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姑且再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