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出现那么大的异常,西靖以为他有所察觉,原来并没有。事关东宁,想他不知道也好,避重就轻地道:“我告诉她这个做什么?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会想到用这个法子害你?”
这也是韩尉左思右想不明白的地方,会想到用房中药害人,别说女子,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想不到。至少他就想不到,哪怕西靖对范林用过,如果不是这次他栽在此药上,仍无多深的感触。东宁一个王府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他不知道东宁当日随家人在边关,一位表叔前去投靠他们。因无亲眷在旁约束,频繁出入烟花之地,最后便死于过量服食房中药上。彼时府中都对此议论纷纷,东宁无意中听到了,才知房中药非比寻常,亦可害人。
韩尉警觉精明,功夫不错,两次下毒伤害她的家人,她不能奈他何,又不甘心白白地放过他,让家人白受委屈,就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既可教训他,泄她心中怨气,又不致要他性命,一举两得。
韩尉不知她亲身经历的这段往事,十分认同西靖的话道:“你这说得也是。”既然不是东宁算计他,那是谁在算计他?嘀咕道:“那是谁算计的我?”
西靖问:“你是怎么吃的药?”
韩尉十分不好意思地将前因后果说了。
西靖道:“既是你自己要吃的,哪里还有谁算计你?”
韩尉道:“那你刚问我怎么着道的,是什么意思?”
西靖道:“谁知道你是自己吃的?我还以为你不知情呢。”
二人正说着话,下人进来通报说东宁来了。
韩尉笑向西靖道:“真是稀客,她来做什么?”
韩尉受伤,多少都和东宁有些关系,她心里不安,不知他怎么样了,就过来瞧瞧。
西靖猜到她的来意,不欲与韩尉多谈地道:“养你的伤吧,问那么多做什么?药我已经吩咐他们去熬了,一会就送来,你喝了就休息吧。”
说着话,出来韩尉的房间,过去正房去了。
下人送了茶来,东宁拨着茶盖,心不在焉地抿了口,就见西靖从外面进来了。她站起来,问他道:“他怎么样了?”
早知她是为韩尉而来。西靖道:“已经好多了。”
东宁悄松口气。昨日她离开时,西靖还不确定韩尉有无大碍,怕他真死掉,她不安地一夜都没睡好。此刻放下心来,应道:“没事就好。”又忐忑地问西靖:“他不怪我吧?”
她和韩尉交集不多,便是他怪她,她也不怕什么。但他总归是因她而受伤,她心里难免愧疚。
西靖道:“我没跟他说。”
东宁噢了声,想不说也好。西靖先前就没告诉她,是韩尉下毒伤的她家人,此次也不告诉韩尉,是她用计让他服的房中药,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