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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番外一二(1 / 2)


番外一

一雨便是秋,立秋后的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两日,雨后西风送爽,天气一改夏日的炎热,变得清凉。

西靖在大周淹留了两三个月,定于七月初十日启程回东魏。东宁没多少日子和家人相聚,每日里除了应付宫里的召唤,多和家人在一起。

初三日是睿王郡主李姷的生辰,她命人送了礼去,原没打算亲自过去的。李姷专门遣人来请,她推不过,只好跟着来人一起去了。

李姷的精神不太好,哪怕这日是她的好日子,笑意也进不到眼底。毋怪她如此,她看上了西靖,满心里想嫁他,和家人暗里闹了好几场,原指望父兄能在圣上面前替她周全,二人都没有答应。周帝更是将小公主李婕许了西靖,尽管尚未对天下诏令此事。

李姷为这事已是不开心,李湛又因心里不痛快,去秀春楼喝花酒,和钱妃娘娘的侄儿起冲突,争斗中被钱公子刺了一剑,命在旦夕,最后还是睿王爷亲自去华清馆请的西靖才救过来。

接二连三的这一桩桩事,让开朗爱笑的李姷变得郁郁寡欢。又得知梦寐思嫁的西靖,当日求娶的是素来交好的东宁,对东宁的心情不由得也微妙起来,不若往日热络。

她生辰这日,来了许多的官家小姐贺寿,诸人都在花园中弹琴赏花作乐。她的衣裳不小心挂到池畔的一块石头上,裂了一道口子,喊东宁陪她去换。

路上,似笑非笑地问东宁道:“你什么时候和宁王好上的?竟让他甘心跟咱们圣上开口娶你,真想不到。”

西靖跟周帝要求东宁再去和亲,也出乎东宁的意料。他三番两次地让她跟他回大魏,她名义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跟他走?他直接跟周帝说要娶她,解了她的烦恼,哪怕周帝最后并没有同意此事,难得他为她着想若此。

东宁心底泛甜,水润澄净的眼眸流星一般闪过一抹亮色。这种心绪不便对李姷表露,四两拨千斤地道:“我跟他不熟,也没听说这事。你听谁说的?咱们圣上将公主许给他,难道不是他跟圣上要求的?”

李姷冷笑,“他哪里是要娶公主,是公主非他不嫁,咱们圣上没法子,才迫他答应和公主的亲事,还钦点你做陪侍。”

东宁佯装惊奇道:“还有这事?”

李姷道:“你不要跟我装憨,你敢说没听说过这事?”

东宁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府里,除了宫里哪也没去,如何会听到这些?何况这事也不是谁都知道的。”

李姷承认她说得在理,问道:“你这一去,必是要给他做小的,你就甘心?”

他自是指宁王赵瀛,也就是西靖了。

东宁道:“圣旨已下,不管甘不甘心,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李姷嗤道:“那可不一定,若你失了清白,我就不信咱们圣上还让你随侍过去。”

东宁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她早没了清白,眼下还怀了西靖的孩子,难道被李姷看出来了?

李姷没有明白地回她,“咱们且走着瞧就是了。”

东宁心里更忐忑了。陪李姷换了衣裳,李姷又让她伴着去看李湛,她不想去。那日刚被点为李婕的陪侍,李湛过来找她,二人谈得并不愉快,不欢而散后,再没见过面,她想李湛大概并不愿意见到她。

李姷却不这样想。自家兄长向来沉稳克制,少与人角口冲突,这次与钱妃娘娘的侄儿发生矛盾,外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全是因东宁之故。若不是获知东宁将随李婕入魏,不会日日以酒解愁,不会醺然中管钱公子的闲事,招来这么一场祸事。

他受伤这笔账,钱公子脱不了责任——周帝初得到消息,就命人将其关进刑部大牢——东宁同时也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说,自家兄长不能白吃这么一场大亏,东宁总要为此付出点代价。

既然他一直都喜欢她,那她就将她送给他,看她没了清白,还怎么随李婕东去,赵瀛想来也不会再要她。

这样想着,李姷不顾东宁的抗拒,拉着她去了李湛那里。

李湛年轻,又请的西靖给他医治,纵是钱公子那一剑刺穿他的月匈部,经过数日的调养,也好了泰半。

只是睿王妃心疼他,恐他落下病根,还不许他下地。东宁和李姷过去的时候,他正倚在創头的靠被上看书。看见东宁,神色冷淡,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就只和妹妹李姷说话了。

东宁早料到他不喜见她,静静地在一边坐着,也没多话。丫头送了茶来,她饮了口,苦味太重,不自禁地蹙起眉头。

李姷瞥见她的反应,问:“怎么了?”

东宁道:“这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李湛听她说茶苦,尝了口自己的。是他惯常喝的贡茶,茶香清浅,有淡淡的涩味,并没太重的苦味,瞧向东宁。

东宁能感觉到他目中的疑色,分明是质疑她话的真实性,也没多解释。

李姷替她解释道:“你的舌头真灵,就是寻常的贡茶,放了些黑苦荞。我怕太苦,都没让她们放太多,还是让你尝出来了。”

黑苦荞有“黑珍珠”之称,有益气利目的作用,可代茶饮。

东宁不疑有它,应道:“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苦?”

她不惯黑苦荞的苦味,微微地抿了口,就放下了,没注意到李姷的嘴角上牵了牵,轻泻出一抹计谋得逞的不怀好意。

李湛似有所察地瞧向李姷。李姷对他挑了挑眉,做了个眼色给他。李湛心领神会,又闻房里熏的不是往日熟悉的芳香,眉宇微不可见地拢了拢,也没说什么。

李姷要离开,东宁欲跟她一起走。

李湛叫住她,“云姑娘且留步。”

东宁想充没听见,李姷拉着她的胳膊,推到李湛身前,笑道:“哥哥叫你呢,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说着话,将房里的丫头都招手唤走了,临出门时,连房门都带上了。

东宁看她带上门,心里不安,也要跟出去。

李湛扯住她的胳膊,“我有话与你说。”

许是伸手的动作牵动了伤处,抚着月匈口伸吟了声。东宁忙打消离开的念头,迁就地在他旁边坐下,“你没事吧?”

李湛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神情,“我伤口好像裂开了,你帮我瞧瞧。”强撑着就要解衣。

他伤在月匈上,她如何好看他赤?身的模样?东宁半站起身来,李湛尚拉着她一只手臂,怕再扯到他的伤口,她动作不敢太大,“我去叫丫头来……”

李湛幽幽地望着她,“我们之间还需要避讳这个么?”

那日在野外,若不是她突然被蛇咬,他担心她的身子送她回城看大夫,两人早有了夫妻之实。作为一对差点有了亲密的男女,再谈男女之防,着实矫情。

东宁嗫嚅:“外人看到会误会的。”

李湛讥道:“可惜外人没看到我们那日的事,不然必是要你嫁给我的。”

说起那日的事,李湛眼里仿佛又浮现东宁那日半露着身子的模样,莹白的踋踝,匀称的小蹆,如缎的肌肤,坚——挺的月匈部……一阵噪热涌来,身下不自觉地起了反应。所幸有被子遮着,不甚明显。

他看向东宁,东宁才喝了李姷所谓的黑荞茶,李湛明白那茶肯定有问题,便是没问题,房里还燃着催?情香,她也逃不过。他能看到她美丽的面孔上有不正常的红透出来,娇口耑微微,鼻息已开始乱了。

他隐约明白自家妹妹的打算了,让东宁做了他的人,确实是留下她的好法子。但也必须承认,这对东宁很不公平。可若让他就此放手,他更不愿意。

捉着东宁的手放至颈间,催她道:“快帮我看看吧,这会儿越发疼了。”

东宁只好帮他褪了上衣,解了包扎伤处的白布。前后伤处复原得很好,能看到有粉红的新鲜肌肤长出来,没有流血。

东宁道:“没有裂开。”

李湛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东宁帮他查看伤势时,离他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子馨香。她一直没有抬脸看他,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墨玉一般散着柔顺润泽的光华,在他眼前动来动去,惹得他更加的心猿意马。

房里燃的催?情香不光东宁在嗅,他也吸进去不少。身下的慾?望自刚高?涨起来,就没消下去过,胀得像要爆开。

强作自然地与东宁说话道:“也到了上药的时候,你把那药帮我敷上吧。”

东宁照他说的重新帮他上了药,包扎时,李湛问她:“什么时候走?”

东宁以为他是问她什么时候从他这里离开,回道:“一会就走。”

李湛道:“我是说,你什么离开大周?”

出发的日子是西靖定的,当然,也征询过周帝的意见,毕竟李婕公主要跟他们一起走。

东宁道:“他们定了初十的日子。”

没几天了呢。李湛的心紧了紧,“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东宁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随口那么一说,淡道:“恐怕不行。”

李湛捉住她帮他打结的素手,“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嫁他,甘愿给他做小?”

东宁不想再瞒他,她就要离开了,也不想他再念着她。老实地告诉他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你还要留我么?”

李湛震惊地望着她,抓着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都弄疼了她。像遭遇妻子背?叛的丈夫,粗鲁地将她的身子拉向他,青着脸,瞪着她平坦的小?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东宁和赵瀛有私?情他是知道的,他也和东宁说过,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现在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当这事没发生过么?

他的俊脸因愤怒变得扭?曲,东宁被他弄疼了手臂,扭动着身子挣扎:“不管什么时候,都跟你无关。”

她的一只手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开来,因是前倾着身子,挣扎得太过用力,上裑稳不住重心,扑进他怀里。

手慌张中好巧不巧地落到他蹆间的位置,触到他最私?密高?涨的地方。仿佛碰到的是个烫手山芋般,东宁惊了下,忙慾收回手去。

李湛俊秀的眼睛瞬间变得幽深,按住她要收回的手,番羽裑压她在裑下,“跟我无关么?”叫进丫头吩咐,“去传大夫来。”

东宁惊问:“你要做什么?”

大夫若诊出她怀有身孕,睿王府眼下这么多人在,不小心传出去,她女儿家的清誉就毁了,安魏王府也会被她连累,到时她就只有一死谢天下了。

李湛道:“你觉得我要做什么?你最好是骗我,不然我今天就让他下地来。”

东宁慌道:“你不能这么做。”

李湛狠?戾道:“你看看我能不能。”粗?暴的咬上她的唇。

李姷没用过媚?药,不清楚它的效力,疑心它只是虚有其名,提前交代下人给东宁用了最大量。东宁不喜茶的味道,只抿了两口,此时媚毒发作起来,身子澡热难当,仍令她受不住。

另兼李湛不住地撩?拨她,她既想不管不顾地任他为所欲为,又深知这是不对的,不住地挣扎反抗。

她的身子软成一滩水,没多少可用的力气,便是反抗,看在李湛眼里,也仿佛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邀请他更加深入地占?有她。

他褪了她的衣裳,顺着她的唇线一路蜿蜒往下。东宁被他弄得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一串娇?媚的呢语。这声音惊到了她自己,人清醒了些,更不配合了,故技重施地又去踹他,还专门踹他月匈上受伤的部位。

李湛眉头都没皱一下,顺势捉住她的蹆,在她蹆间亲了下。东宁此时才明白,他方才说的伤处发疼的话,不过是骗她而已。挣扎着坐起来,哀求道:“够了够了……”

她的状态非常不好,面色潮红,眼神迷漓,眉间带春,发髻早散开了,一头漂亮的青丝披在身上,尽显女子的妩?媚风?情,让她整个人似堕落人间的巫山神女。

李湛情难自禁,抱着她坐到他身上,两条蹆分开环到他月要间。他的衣裳还在身上,东宁身上已没多少遮饰之物了,她只跟西靖这么亲密过,非常抗拒和李湛如此,双手抵着他肩,试图拉开和他的距离。

李湛抵着她汗湿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她唇角,轻道:“够了?你忍得住?”

东宁一脸茫然,“什么?”

李湛没有瞒她,“刚姷儿给你喝的那个茶,你不会真以为是单纯的加了黑苦荞吧?”

东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就奇怪怎么那么容易动情,被李湛随便碰了几碰,就全身都有了反应,原来竟是李姷在给她喝的茶里放了东西,气忿道:“你们……”

丫头带着大夫进来,让她接下来的气话戛然而止。她不愿被大夫诊脉,李湛制着她的身子,迫她由遮得严严实实的锦帐里伸出一只手去。

大夫探上她腕间的脉上,眼观鼻,鼻观心地诊了半日,迟疑道:“这位姑娘的脉……”

“如何?”

李湛的声音突兀地由帐内传出,吓了那大夫一跳。他是常来睿王府走动的大夫,知道身处的房间是李湛的。李湛尚未婚配,身边睡了个女子,帐内的情形他看不到,只当是李湛收在房里的丫头,偶然染疾,传他过来瞧看。

谁知李湛竟在帐内。联想到那姑娘的脉,分明是服了房中药后的征象,了然,老脸一红,委婉应道:“无事,顺其天然即可。”

东宁的手已收回去,帐内二人听到大夫的顺其天然之语,都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孩子,意会过来他的言外之意,东宁原就绯红的俏脸变得更红,瞪着李湛。

李湛的眼里都是笑意,问大夫道:“昨儿大夫说她是有喜了,你可摸出来了?”

大夫应道:“这个恕小人愚钝,没摸出姑娘脉中的喜意。姑娘脉象洪数有力,明显的阴阳失和、气血逆乱征象,眼下还是以调阴阳、和气血为要。”

此话无疑是暗示他们当务之急是先行房?事解了东宁身上的媚毒,李湛笑了笑,打发大夫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头领着大夫离开,重新带上门,房里又剩东宁、李湛两个人。

李湛问东宁道:“方才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为什么骗我说有了孩子?你明明就没有……”

东宁打断他的话,“我没骗你。”

把她曾服过西靖给她的,说是能掩饰她身孕的药的事与李湛说了。她原以为那药只能遮饰害喜的反应,谁想连脉象都能改变。

心里暗叹神奇,也没往她可能并没怀孕上想。

西靖的医术李湛是见识过的,他完全有可能制出东宁说的那种药。李湛的面色变了变,但毕竟没有东宁那么天真。

“他告诉你的?也许他自始至终都在骗你呢?”

先骗她怀了他的孩子,在她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地向他求助时,再骗她说有能帮她掩饰身孕的药。

其实她根本就没怀孕,他不过是利用她担心怀孕事发的心理,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心甘情愿地随他走而已。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李湛暗骂西靖心计深。但另一方面,西靖只能用欺骗的法子使东宁跟他走,也说明他二人并不交心。李湛瞳仁晶亮,双目灼?灼地盯着东宁。

东宁媚毒发作,面上的红晕半刻没有消退过,嫣红似染,明艳若天际的锦霞。一双美眸水亮亮的,闪着晶亮温柔的光。俏鼻秀挺,齿白唇红,饱满分明的唇瓣像甫放的玫瑰花瓣,美丽极了。

李湛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半刻都舍不得移开视线。暗忖怨不得赵瀛离不开她,骗也要将她骗走,换成他,他也舍不得与她分开。

东宁对李湛说的西靖骗她的话不以为然,茫茫然地道:“他骗我做什么?”

李湛道:“你本没有打算跟他走是不是?”

他一语道中事实,东宁初始确实不肯爽快地跟西靖走,是得知有了他的孩子,才定下心来,非他不嫁的。

东宁沉默。

李湛知他猜对了,搂着她诱哄道:“刚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根本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不是非他不可的。别走了,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会请圣上给咱们赐婚,也会对你好的。”

东宁甫知可能并没怀上西靖的孩子,心里乱成一团,摇头喃喃道:“圣上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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