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像这样。
毕竟,她的生命早该在七年前就应该走向尽头。她把玩着酒杯底座,兴致缺缺的看着杯子里?如鲜血般红艳的液体,然后,缓缓的一个疾世愤俗的笑容爬上了?她优美的唇角,她早该死了,可她现在却好好的活着。
多亏该死的军方,多亏该死的国家,她二十?多年来的信仰全在一夕间被打破了,她也曾参战于那一场残酷的战争——阿耶鲁戈战乱。呵,那是个炼狱,那是个噩梦,她的手上沾满了?许多阿耶鲁戈那些老?弱妇孺的鲜血,她对阿耶鲁戈没有太多的仇恨,她只是秉承着上级下达的命令做事,她以为这样做就是最好的。
她慢慢的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感受着红酒滑入喉中的幼滑感,她凝视着房间正中央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的老?人和女孩。老?人是她的队友,是的,一个和她一样早该在战争中死亡的人,可他却和她一样,苟活于这世上。至于女孩,她是军方的走狗,和当年的自己一样,除了她的军衔比自己高以外,她知道国家炼金术师的金贵,那是这个腐败国家强盛的资本,喔!连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被利用,真?是国家的作风。
“翁妮。”老?人——查理.艾德思低语,他抬起头,那双清明的棕眸直直地撞入了翁妮的蓝眸中,她有点惊讶,她很久没有看到有这样眼神的查理了?。
“有?什么事吗?”放下手中的酒杯,翁妮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过来的姿势很妖娆,一颦一笑都透着别样的风情,她靠坐在沙发的宽大扶手上,一只白皙的腿交叠在了另一只腿上,岔开的红色长裙下,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你看看雪莉的信吧。”查理把雪莉.布莱克的信递给了?翁妮。
接过查理递给她的信,翁妮疑惑地看了?起来,当信的内容印入眼底,翁妮的脸一下子变得震惊起来,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然后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的,把信捏在了手心里?,她从沙发的宽大扶手上站了?起来,她忽视了?查理和艾格尼丝,自顾自地浸在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良久,翁妮停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艾格尼丝。“告诉我,这是个玩笑?”
“我没空开玩笑。”艾格尼丝冰冷的回?道。
“该死的!!谁问你了?!!”翁妮尖锐的叫道。
她对军方的人有阴影,不管是谁,她都不会给什么太好的脸色,她已经彻底厌恶军方了,自那一天起。
“这不是玩笑,翁妮。”查理出声制止了?翁妮的尖锐,他一直明白翁妮的底线。
“我为什么要相信她。”指着艾格尼丝,翁妮的笑容很冷。
“我相信雪莉的眼光。”查理愧对了?太多人,其中一个就是雪莉.布莱克,他的未婚妻,如果二十?多年前他没有自卑,没有被军方逼迫太紧,他肯定会去找她,和她相伴接下来的日子,可……现实却相当的残酷。
“我也相信雪莉,可我不信任她,艾德思,她是军方的走狗!”翁妮的蓝色眸子染上了?一层血红,那是浓浓地仇恨。
“一个晚上考虑,明天我会来要答案。”从沙发上站起来,艾格尼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窗外?,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她该回?旅馆休息了。
“晚上太危险了,你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查理不像翁妮那么偏激,他对这个小女孩没有太多的敌意,纵然她是军方的国家炼金术师。
“不用了。”将?帽子戴在头上,艾格尼丝整个人又被黑色给笼罩了?,她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并走了?出去,黑暗瞬间将她给吞没了,看不清的阴影缓缓远离,除了在夜晚中听得格外清晰地脚步声。
女孩离开了?,查理叹气道:“翁妮,她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翁妮冷笑道:“你觉得她哪里像个孩子?那眼神,那说话的态度,那冷漠的表情,她该死的哪里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都怀疑她根本不像外表这般大,军方那些混蛋专门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生物。”
“不,她不是军方研究出来的产物。”查理不同意翁妮的观点。
“哪里不是了?艾德思,你别和我说,你相信这个死丫头?”
“我想我该信任她。”短短的两个钟头,查理有?点了解女孩的性格,她和军方的走狗不一样,她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她不是那些人,她身上没有刽子手的味道。”
“艾德思,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就凭短短两个钟头的谈话?”翁妮也许是偏激,可她早已被军方害得杯弓蛇影了,她不能不警惕,为了现在的生活。
“她能带领我们走向未来。”雪莉在信里?说得很清楚,艾格尼丝.艾尔利克会带领他们推翻现在腐败不堪的国家高层,她会让他们重新活在阳光下,而不是一辈子窝囊的呆在黑暗中。
“就凭她?”翁妮明显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