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妹大喜点头:“好啊,这么大的轿子我还没坐过呢!”
沈府众人陆续准备回去了,沈书岩想想仍是气不过,叫上几名小厮与?众家丁一起,教会?他们?沈童先前做的那个手势,喊完“一二三?”,齐刷刷对着三?楼比中指。
楼上众纨绔:“……这手势到底什?么意思啊?”
朱旭沉吟后道:“应该是……今天这一笔帐我先记下?了。”
众纨绔纷纷表示赞同且佩服:“世子果然机智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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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琏上轿后便不哭了,但仍不时发出一小声抽噎。沈童让他靠在自己身边,用手臂挽着他,他就拱进?她怀里。
沈童轻轻拍抚着他后背,看向对面。
萧小妹头一次乘轿子,又是这种四人抬的大轿,只?觉轿子又大坐在里面又平稳,比坐马车舒服多了。
她虽然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珠却咕噜噜转着四处看,一直没停下?过。
沈童不由微笑,指着轿子一角的小柜子道:“那里面有点心,还有红枣桂圆汤。”
萧小妹摇摇头,推辞道:“我吃过晚饭了。”
沈童指了指怀中的书琏:“我没法自己拿,你替我拿出来。”
小妹这才去柜子那边,取出食盒,放在沈童面前,打开盒盖,接着再倒了一碗红枣桂圆汤,递给?她。
沈童见她做事十分利落,显然在家也是经?常帮忙干活的,说道:“你也喝一碗桂圆汤吧。”小妹才给?自己也倒一碗。
书琏安静了不一会?儿,开始打起嗝来。应是之前大哭,吸进?了冷气的缘故。桂圆汤放在柜子内的冬篮里保温,此时还是温热的,沈童喂他小口喝桂圆汤,喝下?小半碗后打嗝便止住了。
小妹吃了会?儿点心便不再拘谨,看看外头的灯,再看看沈书琏,拍干净手后从荷包里掏出根红绳,打结后做成绳套,用双手拇指与?食指将绳套撑开,举到书琏面前:“来玩翻花绳啊!”
这游戏丫鬟们?闲下?来时常玩,沈书琏也会?的,这就与?小妹玩了起来。
毕竟是小孩子,玩了会?儿书琏就放松下?来,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沈童转头看向轿外,不由微怔。不知什?么时候萧旷已经?回来了,就在轿子侧方走着。
她轻舒了口气,方才她还真担心他会?去找朱旭论理或是挑衅,那毕竟是德亲王世子啊,若是起了冲突就不好办了……
沈书岩与?他并肩而行,也不晓得是怎么开始的,这两人竟讨论起兵法与?战术来了。
沈童看着他们?,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平时觉得他沉默寡言,真说起熟悉且擅长的事情来,却是滔滔不绝。
萧旷分析得投入,无意间看到轿子内的沈童,瞧见她嘴角的笑容,突然就卡住了。
沈书岩正听得认真呢,见他突然停下?,便催促道:“萧大哥,继续说呀,我听着呢!”
萧旷不太自在地转开眸,想了想方才说到哪里了才接得下?去,只?是比较收敛,不似方才那般尽情。
又走了一会?儿,靳飞与?高?湛会?和过来,向萧旷低声说着什?么。
沈书岩见靳飞边说边笑,不由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啊?能让我也听听么?”
萧旷朝靳飞点头,靳飞便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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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纨绔见沈府的人并不打算与?他们?理论,偃旗息鼓打道回府,笑闹了会?儿没趣了,也就打算换个地方去耍。
一行人带着醺然酒意下?楼来,上轿的上轿,上车的上车,才走出没几步路,忽听“砰砰嗙嗙”的声音炸响,轿厢车厢内爆炸响声不断,还有白?烟冒出,吓得这帮纨绔屁滚尿流地逃出来。
就连朱旭也是连滚带爬地逃出轿子,还跌了一跤,帽子也掉了,发髻散乱,衣袍带烟,连呛带咳!
车轿内持续不断地噼里啪啦炸响,拉车的马匹被惊吓,嘶叫着乱奔,车夫拼了全力才控制住马匹。
仆从们?赶紧搀扶起朱旭,踉踉跄跄地逃远。
好不容易这一场大乱才算是平息下?来,但仍有浓浓的白?烟不断从车厢或轿厢内升腾而起,在场的人都闻到了火.药烧过后的气味。
这班平日衣冠楚楚的纨绔,此时却狼狈不堪,这种姿态全数落在围观路人眼里,引起哄然大笑。
朱旭脸色铁青,这会?儿明白?过来,有人在他们?所乘车轿内放了鞭炮,当他们?上车后便点燃吓唬他们?,他喝令手下?:“快去找人!刚点完鞭炮跑不远。”
但是随从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点炮仗的人。
按理来说点燃炮仗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们?这一行人至少十几辆车或轿子,要在差不多的时刻一起引燃鞭炮,点引线的人至少要四五个人,且他们?上车时,附近都是随行侍从,那么多双眼睛,竟然没人看到一点异样!
这种时候就是白?.痴也知道肯定是沈书岩或萧旷做的手脚,但和方才那场“意外之火”一样,无凭无据,没人证没物证。
明知道是我干的,你就是没法子!
萧旷用得就是那是在章府祠堂内引燃假人所用的延时之法。
朱旭等人在楼上饮酒作乐时,护卫随从几乎都在楼上。
车马轿子停在酒楼后面的空地上,车夫与?轿夫等待时,或是打盹休息,或是聚在一起赌牌取乐。
夜色下?,萧旷与?高?湛、靳飞悄悄潜入,布置好鞭炮与?引线,高?湛到酒楼二层等朱旭等人准备走了,便找个由头缠住传话小厮。
萧旷与?靳飞得到高?湛信号,依次从最长的棒香开始点燃。
等到车夫轿夫准备好车驾轿子,停在酒楼门口时,三?人已经?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