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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精(2 / 2)


耿嘉年:“……”

他吃了个哑巴亏,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哼”了一声:“究竟谁才没有自知之明……走着瞧吧!”

程恣睢眯了眯眼睛。

书中虽然没有明言,但现在看来,在背后“阴”他这件事,和耿嘉年也脱不了干系——人物黑化总要有个过程,像温安然那种小可爱,要是没人在背后推一把,估计是很难开始的。

上午十一点半,直播正式开始。

节目组已经先期拍摄了温安然和耿佳年走访制笔大师,探访手工造纸、制墨、雕砚工坊的视频短片,在播放完视频短片之后,由节目组请到现场的制笔大师方瑞航、制墨大师李缰和书法大师卢一江简单讲解有关书法的基本常识,之后,卢一江现场挥毫,一气呵成了几副书法作品。

紧接着进入嘉宾们的体验环节。

温安然谦虚了两句,先执笔写了两行楷书。他学历虽然也不高,但品学兼优,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虽然没碰过毛笔,但在书法大师的指导下,一笔一划,还挺像模像样的。

紧接着耿嘉年上场,他小时候练过毛笔字,很是自信,没等书法大师指点,就一气呵成,完成了一副蚕头燕尾,严谨端方的隶书作品。

《小小的传承》由番茄台和洋葱网同时直播,但因为是午间档,不但收视率极低,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少得可怜。

有不少还是冲着程恣睢的名,过来“吃瓜”的。

但观众们都惊异地发现,以“抢戏”和“噎人”闻名的程恣睢,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一直笑眯眯地在旁边围观,安静得像个假人。

-程恣睢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吃错药了吗?

-听说他昨天和沈子蓉打架打输了,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难不成是因为身体不适?

-可是他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呀!

-何止气色不错……我怎么感觉,程作精今天还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他之前脸上涂得跟鬼似的,没想到淡妆干干净净,还挺好看的。

-同感。只要他不说话,安安生生做个花瓶,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耿嘉年写完一副隶书,主持人终于cue到了“程花瓶”:“程老师觉得耿老师这副字,写得怎么样?”

这是明明摆摆地“挑事”,制造看点了!

程恣睢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尚可。”

耿嘉年脸色僵了一下,紧接着又神色如常地笑道:“哦?那想必程老师很擅长书法喽?那程老师也给大家展示一下吧?”

程恣睢笑微微看了耿嘉年一眼,转向温安然:“温老师。”

温安然陡然被cue到,有些懵:“啊?”

程恣睢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道:“温老师也很想看我写字吗?”

温安然脸色刷地白了,一副被看穿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都可以。”

“既然这样,”程恣睢气定神闲地坐了回去,“那我就不写了。”

所有人:“……”

耿嘉年半开玩笑地笑着说:“怎么,程老师这是怕了?”

“对,我怕,”程恣睢笑着点点头,“怕让你下不来台。”

耿嘉年:“……”

眼见现场的气氛要僵,主持人赶紧笑着递了支毛笔:“程老师就来试试吧,签名也行,就当做送给粉丝的福利?”

“好啊。”

程恣睢看了耿嘉年一眼,笑着接过毛笔,大大方方站起来,走到桌案前,正要提笔,陡然想起小娇气包的作精人设,又把笔放下了。

主持人问:“怎么了?”

……

傅氏旗下风骚传媒顶楼办公室。

傅离骚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阖上笔记本电脑,目光落在桌角的一份文件上。

那是一份怀孕诊断证明书。

傅离骚微眯着眼睛,纤长手指在患者姓名上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印痕。

程、恣、睢!

若非他哥哥“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这辈子能有这么一段美好的爱情,足以含笑九泉,让他们不要为难程恣睢,他怎么可能容忍他到今天?

可那个害人精不但不知道收敛,还三番两次来招惹他。

一个月前,程恣睢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他沾酒就醉的毛病,偷偷在他咖啡里加了酒……还伪造了这份怀孕诊断证明书。

傅离骚不用查,就知道是假的。

假如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恐怕也和他哥哥一样“含笑九泉”了。

程恣睢,这是要“灭”他们傅家满门啊!

不过……

傅离骚盯着那个名字,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叫了秘书黄微微进来:“你联系下程恣睢的经纪人,让姓程的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傅总,”黄微微迟疑,“不过……”

傅离骚:“怎么了?”

黄微微:“程恣睢昨天和沈子蓉在剧组打架,上了热搜,据说是救护车拉去医院,坐轮椅出来的。也许不方便过来。”

“……知道了。出去吧。”

傅离骚点点头,随手打开电视。

番茄台正在直播一档名叫《小小的传承》的综艺节目,传说中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的程恣睢出现在屏幕上,笑微微走到桌案前,一点儿受伤的样子都没有,走得可稳了!

只见他走到桌案前,似乎要提笔挥毫,但笔尖在空中凝滞了一瞬,又把笔放下了。

主持人问:“怎么了?”

程恣睢微微一笑,作兮兮地说:“这羊毫笔,太次了,我用不惯。”

他说着又拿起放在砚台边的墨,嗅了嗅:“这墨的味道也不对,太呛了,呛得我头晕晕的。”

“还有这砚台,雕工虽然不错,但砚石有瑕疵。我从来不用有瑕疵的东西呢。”

“这纸也太粗了吧,”程恣睢纤细柔嫩的手指从纸面上轻轻滑过,又猛地缩回手,一副被纸咬到的样子,皱眉道,“咯得我手疼呢。有澄心堂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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