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不见,小儿子刚翘起的嘴角,就因为他的话,就又给垮了下来吗?
怪不得,几个儿子对他这做老子的,是又爱又恨,平常哪怕心里再敬爱,能坑他这老子的时候,那也真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恐怕不用多大,小儿子就也会?加入亲哥的行?列。
刘醒也是会造孽的。
眼瞧媳妇没空搭理他,刘醒就没有?停留太久,刚到二老住的屋子,刘贵还真的早早就过来,这二哥打从刘昱丰过了童生试,心情就没有?落下来过。
真是容易满足的人。
刘老三的心情亦是十分灿烂,他这一支的子孙愈来愈成?器,这不只是活着有?面子,就是死后都自觉对得起列祖列宗。
老大夫妻分崩离析的事实,都不再影响老人家的心情。
上一秒,大儿子才为姓李的来忤逆他;下一秒,却又能够当机立断做出休妻举动。沾赌的人家是碰不得,但刘富那样的做法,几乎也是少见的,刘老三都不知道该说大儿子是无情的人,还是一个果断的人。因为真的果断,以前就不会?让老大媳妇给哄得不知东南西北。
想不通的事情,刘老三也不再费尽脑子去想,他这么大的岁数,都还不知道能够活上多久,就像老太婆讲的,明明都能够放下享福,就不要?再自找麻烦。
当然,为孙子庆祝一事,这不算自找麻烦,而是天大的喜事。
刘老三心情极好地笑骂道:“都叫你这小子早些过来,我看你都是忘得一干二净。”
“没忘。”刘醒自然不能承认道:“只是,昨天又没说出一个确切时辰,所以这可不能怪我。”
“少来,你这混小子肯定是忘了。”刘三婆子正好抱着盆子进屋:“你这小子说话向来就利索,谁也说不过你,所以你也别想狡辩一二。”
刘醒:“……”没想到,便宜亲娘挺了解他的?
刘贵倒是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是我打扰才对,老四本来是没有?这个意思。”
这大侄子和自家儿子可不一样,童生试是自己儿子的极限,人家的儿子可是还拿了头名,在刘贵看来,最后一场的秀才考试,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
倘若大侄子真拿下秀才,这成?就可就比小弟还要?有?能耐。
刘贵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这又什么好不乐意的?”事关大孙子的喜事,尤其知道最疼的孙子拿下头名,刘三婆子也是积极主张请客的人:“咱们又不多请人,只是请相熟的人家吃一个喜气,这也不算太铺张。”
刘老三点了点头:“你们娘说得对,这又不是在村里大肆请人,只是请几桌而已,这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刘醒摊了摊手:“行?吧行吧,反正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老四不上心地惫懒模样,刘三婆子是左瞧右瞧,都瞧不出半点出采的样子。
刘醒:“……娘,妳做啥这样看我?”
刘三婆子淡定地收回视线,然后才不可思议道:“我只是在想就你的德性,到底是怎么教?我孙子的?”
自觉已知老四教?儿子的方法,刘贵的表情同样古怪。
孰不知,两方认知,还是有所不同。
孙子们会读书,刘三婆子早就知道,但三孙子的那一手,老人在事后回想,都是特别惊讶,老太太的眼神不禁充满着诡异。
老太婆重提旧事,连刘老三都认真细瞧四儿子,语带探究地问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还瞒着不少事情?”
再被儿子坑一回的刘醒:“……”
“没瞒,都一起住着,能瞒什么?”刘醒终究是一只老狐狸,他老神在在道:“每天早上的事情,你们不也看得一清二楚?”
刘三婆子顿时恍然大悟,刘醒每天早上都把孙子叫出门,老太太还在纳闷,敢情是教本事去了?
至于,本事从何而来?
二老自以为心中有数,倒是也没有傻到再问,反倒走飘的心思?都在想着,原来自家的孙子,就是戏文常说的文武双全!
这是祖坟要?冒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