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顾云溪命人在重华殿的庭院内设了张木桌,抱着惊天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纳凉,任由某人在凉亭中等的望眼欲穿。
一个时辰后,夏侯景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焦躁的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又重新坐回去不禁细细回忆昨晚的一切,难道今天的约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的臆想?
“奴婢拜见摄政王。”
夏侯景正坐立不安,一个穿着藕荷色宫装的宫女走了过来,向他盈盈一拜。他面无表情的抬眼瞅了瞅,并未回应。
春桃也不尴尬,再次行了礼解释道,“王爷,奴婢春桃,贵妃娘娘新任贴身侍女,奉娘娘之命,请您重华殿一叙。”
重华殿是当年先皇宠妃的宫殿,布置相当奢华,是夏国后宫中耗费了最大人力和物力建造出来的十分别具一格的宫殿。夏明轩登基后为了彰显对白锦欢的重视和爱护,便将它当做礼物赐予了白锦欢。
当初的圣旨上还留有夏侯景的私印,他听到宫女说出重华殿的名称,心中便是一喜,面上却装作相当淡定的样子道,“前方引路。”
春桃转过身走在前面,忍不住得撇撇嘴,不断腹诽,她家娘娘果然引狼入室了。
世人皆说摄政王惊才风逸,雅人深致,更为夏国鞠躬尽瘁,除去独爱蓝颜外,无可指摘。但在春桃看来,夏侯景与普通男子并无多大区别,一样喜爱美色,才两次交谈便对她家主子上了心。
惊天惬意的窝在顾云溪怀里吃着主人投喂的小鱼干,忽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拱起身子朝外面十分不友好的“喵喵”直叫唤。
顾云溪看到夏侯景的跨步而来的身影,连忙抱住它,轻柔的顺顺毛,笑道,“好了好了,脾气大的小东西。”
前两世,惊天不能化出实体,秦默和卫斯墨并不知晓它的存在,自然也未曾对它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惊天却仿佛和他们有仇似的,只要男人一出现,就得炸毛。
夏侯景一进重华殿,双眸便直视着前方的少年无法自拔。
顾云溪今日穿了件绛紫色云锦柔缎制成的宫装,高高挽着冠发,只余一些细碎的发丝垂落在耳际。他低垂着眼眸,神色十分温柔的安抚着怀里的猫咪,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散发着银白荧光一般,这种超越了世俗的美态,让夏侯景瞬间失了言语。
顾云溪听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微仰起头,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泛起丝丝笑意,透出惊心动魄的魅惑。
“王爷。”他微笑着唤了一声,夏侯景方从失神中回过魂儿,信步走到顾云溪跟前,与他呼吸交互,漆黑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绝色少年说道,“锦欢让本王好等。”
顾云溪抿唇而笑,微微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知道这人是爱人是一回事,但他的气还没消,不如先让某人吃点苦头。
“是本宫的不是,本宫自罚三杯,向王爷请罪。”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夏侯景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他明显感觉到少年在疏远他,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无形中让他心中有些恐慌。他伸出手抓住了顾云溪纤细的手腕,阻止道,“不,不用。本王刚刚只是笑语,锦欢不必放在心上。”
顾云溪将纤长漂亮的手指覆在夏侯景的大手上,十分可爱的眨了眨眼道,“只要王爷不在意就好。”
感受着手里温热细腻的肌肤,夏侯景情不自禁的摩挲了几下,顿时觉得喉咙里干渴不已。他惊慌的松开顾云溪,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薄红,掩饰的低咳了一声,歉意道,“本王孟浪了。”
顾云溪掩唇笑了笑,第一次见到如此腼腆的爱人,还挺稀奇好玩的,他清了清嗓回道,“王爷言重了。”
他指了指对面继续道,“王爷请坐,今晚月色正好,不如你我把酒言欢。本宫也有一些事想向王爷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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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内,一番云雨后,夏明轩一脸回味的搂着依偎在他身上的白辰筱,恍然感觉胸前湿了一片,他微抬起身,见白辰筱正哭得梨花带雨,心疼问道,“爱妃怎么了?”
白辰筱坐起身,偏偏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回道,“臣妾只是心里有些难受。臣妾与贵妃从小一块长大,实在想不到,贵妃为何不愿交出凤印,还要与皇上作对,让臣妾处在中间两难。”
“哼,等朕亲政,朕就废了他的贵妃之位,届时爱妃才是朕的皇后。”白锦欢有倾国倾城之貌,夏明轩身为男子很难不对他产生念想,但在白辰筱和白父不着痕迹的蛊惑下,他觉得自己的皇位靠一个哥儿才能坐稳,实在颜面尽失,那点念想也就烟消云散,反而每每看见白锦欢就深感憎恶,加之白锦欢脾气骄纵,对他常常冷眼相待,让他更加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