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爹爹,我们就是在一起玩儿罢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白季梓身上的划伤,“然后一不下心嘛,打打闹闹的嘛,就,就受伤了嘛。”
小孩子喜欢闹腾,三姑娘自小身边又没个同龄人,好不容易隔壁搬来个年纪相仿又能玩到一起的,打闹起来下手没轻没重,磕着碰着这不奇怪。
那小子伤的不轻,估计也没在初儿身上讨到什么便宜。罢了罢了,既然初儿说不用,那便也就这么算了吧。
只要他闺女没被人欺负就可以了。
李荻微微一笑,戳了戳李姒初的额头:
“既然如此,那爹爹允许你原谅他。”
***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白季梓嘴里叼着馒头,一下一下地扯着,像是在啃李姒初的肉一样,恨恨的,对坐在对面的的友人嗷嗷乱叫。
“什么叫允许原谅,老子根本就没做错,老子凭什么要她原谅,若不是有老子救她,她现在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胡七打了个饱嗝,从包袱里掏出基本书,塞到他手里。
“喏。你先消停会儿,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他来了兴致,将馒头往旁边一扔,凑过去随手翻了翻,这才没翻到两页便将书远远一扔,呸了一声,“我以为是什么稀释珍宝,就这?就这你也要特意给我送来!”
“你以为呢?”他也不在意,捡起来又放回了一旁,书页被风吹的散乱,哗啦啦的响。
“反正你现在被关了禁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做点课业,免得夫子天天骂你。”
“我才不要。”他哼了一声,恨恨地看着那仍在地上的,字迹工整的书,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我又不想着要中举,我就想一辈子躺着,反正白家也少不了我吃的喝的,识几个字出去不受骗就行了。”
“干劳什子读书!有我哥一个出息的不就够了吗!”
他捏着被褥,看着站在一旁的一脸懵逼的胡七,眯了迷眼睛,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扯到自己跟前:“喂,说起来我这次被关禁闭还是因为你吧。”
若不是这混小子忽悠他要他□□去偷看李姒初,他怎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黑衣人揍了一顿,还被威胁说出去你就死全家之类的话。这也就罢了,醒来之后还被爹娘揪住打了好几个板子,还好那姓李的有点良心替他说话,不然他这会儿也只怕不能乖乖坐在这儿和胡七说话了。
白家夫妇一向公私分明,在外自然是护着儿子,但是该罚的还是得罚。无论是李小娘子邀请的他还是他自个儿翻的墙,就夜半翻小闺女的墙这件事本就是不对的,幸好他们年纪还小,若是再大一些,这采花贼的名头不就扣上了么?
所以回来后还是打了一顿。
他不服气,又哭又闹的,于是夫妇俩一合计,决定在打一顿的基础上再给他加上半个月的禁闭,
于是就有了如今这般样子。
白季梓愁死了,平日里虽然要日日去学堂,但好歹学厌了还能翻个墙逃逃课,现在可好了,这门里门外层层包围的,别说是□□出去玩,就是出个书房都有人盯着。
“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造什么孽。”胡七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鸡腿,左右瞧了瞧,眉眼一弯,缺了门牙的嘴咧了出来,“想吃吗?”
“嗯嗯嗯嗯。”白季梓疯狂点头。
这几日说是养伤实则是体罚,顿顿青菜白粥餐餐馒头米饭的,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已经出家了好多年,只是最近失忆了才开了个荤。
“嚯,”胡七抓着鸡腿,狠狠撕下一口肉,对友人嘿嘿一笑。
“偏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