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琛蓦地转头,正好捕捉到秦文卓唇边一闪而过的阴笑。
秦文卓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他掏出电话转身离开。
“他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季昀琛站在一群人中间微微摇晃着酒杯,模样显得漫不经心。
【报告宿主,根据电话内容,他好像是让人找了个MB过来。】
“MB?”季昀琛的动作一顿,“给谁的?给他自己的?”
可惜002也不清楚。
季昀琛寻了个由头离开这块区域,装作无意地向秦文卓的方向移动。
此时秦文卓已经打完电话,他见有服务生端着红酒经过,便与其换了一杯新的,而后加入几位年长者的闲聊。
季昀琛大脑飞速运转,他拦下服务生,假意刁难,实际疯狂滴滴002,“你检查一下他的酒杯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秦文卓换下的高脚杯正安静地立在服务生的托盘上,杯底还残留着些许液体。
不过几息时间,002便已收集好了样本。
“不好意思。”季昀琛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将空酒杯放了回去,顺便对服务生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服务生原本一腔怒意,最后在季昀琛的笑容里溃不成军,直到向前走了很远,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季昀琛问:“检查出什么了吗?”
【报告宿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季昀琛一想也是,若秦文卓真被人下了药,以他的耐力,此时恐怕无法做到面不改色。
另一边,秦沂着一身银灰色西装,贴身的剪裁显示出他完美的身材,此时他交叠起双腿,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翻看报纸,身后有阳光照射过来,显得随意又惬意。
赵老推门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景象,他扭头拒绝了手下的跟随。
秦沂循声看过来,“东西给他了吗?”
“给了给了。”赵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坐在他的对面。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如此算计,真惨哦。”
“演技拙劣。”秦沂放下报纸中肯地评价道。
赵老顿时不装了,只恶狠狠地看着他。
“明天让人将画送到您府上。”
秦沂与他相交多年,哪能不知道赵老爱画如痴,这次请他帮忙,自然也是许了好处。
见赵老差点没高兴地蹦起来,秦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咳咳。”许是觉得自己的模样太过幼稚,赵老假意清了清嗓子,“诶,难得见你穿的这样正式。”
他打量了秦沂好一会,忽而笑道:“分明年轻的很,却总爱穿唐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我一般年纪。”
“咱们是忘年交,你也不能总想着和我拼年纪啊。”说话间,赵老半是玩笑半是抱怨。
闻言,秦沂神色微动。
他记得,那天聂繁离开前,也暗示过自己年纪大。
赵老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是自己戳中了雷点。他怕秦沂出尔反尔,于是连忙转向别的话题。
【咦。】
季昀琛在这边还没什么头绪,就听见002惊讶地喊了自己一声。
“怎么了?”
【宿主,秦沂也来了这个宴会,他现在正和赵老待在一起。】
【哦,原来他们是忘年交!】
002恍然大悟。
季昀琛也挑了挑眉,看见请柬的时候,他心里倒是有过几分猜测,只是没想到对方与赵老还是朋友。
“小繁。”
正想着,他冷不丁被人叫了一声。
季昀琛抬起头,看见秦文卓正带着满脸笑容向自己走来。
见对方冷冷地盯着自己,秦文卓嘴边的笑意更甚,他冲季昀琛眨了眨眼睛,“你确定要这么看着我吗?好歹,我还是你的未婚夫。”
说着,他余光往周围那些好奇地人群上一扫,“你看,我们可是很受人关注的呢。”
“哦,是吗。”季昀琛语气平淡,似全然无所谓。
却在有人路过时,冲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等人走后,笑容立马消失不见。
秦文卓:“……”
他虽已经知道聂繁不再爱自己,可真正被对方当做一个摆设时,秦文卓的内心仍旧是不好受的。
“你何必如此呢,我们做不成夫夫,难道不能做朋友吗?”
季昀琛回了他一个看傻逼的眼神,然后指了指脑袋,“我不是医生,这里有病就去神经科挂号谢谢。”
“哦还有,有时间在我这犯蠢,还不如早点去治脑。”
说完便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