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知被下了药,浓香神情都紧绷,她当机立断:“姑娘,公主府不能待,我送您回去,派大夫来与您看看。”
之前不知道,现在一看公主府与她之间许是结了仇的,处处危险,蔻儿也想离开,她一犹豫,道:“大伯母和五堂姐……”
“姑娘放心,我派人去宴上请方太太,五姑娘的话我们需要让她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才能放回去。”花香笑吟吟施了一礼道。
这一样来蔻儿就放心了,她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下,由浓香搀扶着离开了棚屋,花香在前带路,很快就绕出了假山流水后院,而前方居然没有人,三人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了停在后门的马车处。
那里的婆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香一句笑嘻嘻的醉酒就把事情糊弄了过去,她们很快扶着蔻儿上了马车,留守在外的两个丫头看见自己姑娘被人扶出来吃了一惊,在蔻儿的示意下保持了沉默,只眼神不断打量着花香浓香。
蔻儿在马车中歇了片刻,被人带出来的方大太太出了来,走到蔻儿身旁急切问道:“怎么有人说你?姐姐急病,她如何了,怎么样?”
蔻儿不知外头人的说辞,花香笑嘻嘻接了话去:“太太别急,方五姑娘临时不舒服,已经送去看诊了,她请您别急,先回去等着,她很快就回来。”
一看这姑娘身上穿着公主府的服侍,方杜氏就信了,心放回了肚子里。
方家的马车提前了不少离开,这一举动后头还是传进了公主府内,明城长公主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出了两条街了。
明城长公主雷厉风行,立刻扣下了一个在宴会上对蔻儿出言不逊的小官之女,趁着宴会散席之前上了一顿刑罚,逼到女子全部把罪名担到自己身上为止,拿着女子画押签了字的笔供装在袖中备用。
花宴刚散,女客们的马车走出落檐坊不远,正在打扫的公主府就闯进来一批凶神恶煞的羽卫军,胄甲兵刃,将整个公主府团团围住。
彼时明城长公主还在教丁雨南如何应对,一问此消息脸色大变:“不好,陛下是要彻查此事!”
她当机立断道:“点火烧花!烧了院子也无妨,立即!”
她身旁的嬷嬷知道轻重,走了捷径立即把花魁秋海棠点燃焚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放着花的房子点燃,火势一,蔓延开,才不急不缓叫嚷着:“走水了!走水了!”
羽卫军从前院还没有见着主人家,就发现这里在闹走水,为首的羽卫军首领舒荣眼神一沉,立即道:“迅速去救火!把失火的地方所有东西全部抢出来!还有……不许公主府下人走动,全部由羽卫军接管!”
不多时,明城长公主扶着婆子手而来,此时羽卫军已经强制接管了整个公主府,丫头下人们全部圈在一处看管,救火也是羽卫军,一盆盆花也是羽卫军在检查,池塘桥宴秋海棠,没有错过一处,细致到底。
明城长公主阻拦不住,提裙走到抱剑而立的羽卫军首领面前,满脸震怒:“羽卫军这是要来抄本宫的家么,大张旗鼓,本宫可是犯了什?么事不曾?”
舒荣对长公主行?了个礼,客气道:“长公主殿下有没有犯事,末将不知,陛下口诏,传长公主即可觐见,不得?有误。长公主有什?么委屈,请对陛下说吧。”
明城长公主没料到宣瑾昱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急吼吼的宣召,这是什么意思?
她思绪万千,此刻并不想离开,用商量的口吻道:“本宫举办了一日花宴,累了乏了,不知道陛下是有何要紧的事,若是不算要紧,容我这个做姑姑的稍微歇息片刻,整理了衣装在出发也不迟?”
“对不住,长公主殿下,末将只不过听命行事,您还是先请吧。”舒荣即客气又不容拒绝,派着人没有给长公主时间,把她请出了公主府。
羽卫军们带来的人在不破坏公主府的基础上,进行?着搜寻与查看,按着暗卫来报,把有嫌疑的人重点抓起来审问。
至于郡主的院子,舒荣一挥手,暂且团团围住,不去管。
羽卫军护送着长公主一路入了宫,宣瑾昱早早儿就在偏殿等着,他背着手正站在案前看着底下人送来的信笺,里面详详细细记录了关于这一天内长公主府发?生的一切事情。
黄昏之时,大开的殿门照射进一股昏黄余光,明城长公主带着忐忑跟在黄门身后迈过高高门槛,进了殿中,看见殿内主位站着的背对她的青年,扬起唇亲亲热热道:“请陛下安,陛下可是无人说话,派人叫了姑姑来?”
她自然知道不是如此,她只是在提醒宣瑾昱,她是长公主,是大行?皇帝的妹妹,是他的姑姑,长辈。方令蔻不过是他看上的一个小官之女,就算上心,也不会为了一个方令蔻打她的脸。
“姑姑的花宴办的不错,半个京城入了大选的女子全去了,热闹么?”宣瑾昱依旧背对着明城长公主,漫不经心道。
明城长公主笑道:“热闹的,都是乖巧又出色的女孩儿,会说话,长得也好看。其中有个方家的女儿叫做令蔻的,姑姑一见就喜欢,不愧是入了陛下眼的,果?真儿是个妙人儿,姑姑做长辈的第一次见,没什么好送的,就给方姑娘赠了一对金鬓钗。”
“唔,姑姑这是喜欢方姑娘?”宣瑾昱侧了侧眸,似笑非笑道。
这话听起来大有深意,明城长公主小心回道:“相貌俱佳,礼仪周全,是个值得喜欢的好姑娘。”
宣瑾昱闻言微微颔首,撩开衣摆正坐矮案前,翻了翻案上的信笺,摇头轻叹:“姑姑可不像口中说的喜欢方姑娘。”
明城长公主也看见了宣瑾昱的动作,顿时心提到嗓子眼,眼前一晕。
没想到天子对一个小女子的上心居然是到了这种?地步,事无巨细,统统在意!
她只恨早早没有给女儿说清楚轻重,丁雨南的一时自作主张,却是差点害了整个长公主府!
“陛下何出此言,姑姑不过就是稍微慢待了她一点,也不至于吧。”明城长公主心里提着面上笑着,“毕竟做姑姑的也要给侄儿先看看别的女孩儿才是。”
“不劳姑姑。”宣瑾昱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案面,一双锋利的眸投在明城长公主身上,口吻冷淡,“姑姑还是先解释解释公主府里发?生的事。”
明城长公主脸上带着惊讶:“怎么,府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姑姑心里有数。”宣瑾昱道,“朕为何会追查此事,姑姑更应该清楚。”
明城长公主一咬唇,心一横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陛下明鉴,我也是刚刚知道有人借着我的花宴想要对方姑娘下手。我是主人家,这种?事闹出来少不得?我的干系,我一时惧怕推说不知……”
宣瑾昱面无表情看着地上跪着的雍容妇人,并未作声。
明城长公主顿了顿,道:“此事我已经查明,是田家嫡女嫉妒方姑娘入了亭太妃的眼获得?庇护,灌了方姑娘酒,使她醉酒差点出丑,还好被府里丫鬟看见拦了下来,方姑娘并无大碍。那田氏女子我已经派人看押了起来,随时听后陛下发?落!”
宣瑾昱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听闻姑姑家中有一盆花魁秋海棠,不知可否让朕一见?”
明城长公主心下一沉,又庆幸了起来动作快了一步,故作为难:“真不是我小气,而是刚刚底下询问田氏时,她急躁的厉害,不慎打翻了烛台,点燃了花库,三百多余的秋海棠花盆几乎付之一炬,全部藏于火海。”
宣瑾昱眸中闪过一丝光,他慢条斯理道:“哦,那还真是不巧。”
“是啊。”明城长公主嗫嗫道。
她现在没有了会让人抓到的把柄,对于做过的事情可以一推到底死不承认,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就可以不用受此牵连。
殿中的余光渐渐暗了下来,黄门小侍悄无声息点亮了殿中烛台,率先点亮的侧面烛台明亮的光线拉长了地上的影子,微微随着晃动的烛焰而轻动。
“姑姑。”
突然,安静的侧殿中响起了宣瑾昱冷清而疏离的声音,他说道:“您觉着这番说辞,朕会信么?”
明城长公主感觉到跪在冰冷的地面的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可比膝盖更早失去知觉的彻底冰冷的,是她的心。
陛下不打算轻轻放过,他要追究!
突然,她开始拼命回忆花宴中每一个环节,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纰漏,唯一的疏漏在丁雨南,但是她也能找到替罪羊,只要方令蔻被暗卫早早安排妥当,没有与那个人见着面,一切都有回转余地,她能搪塞的过去!
“陛下,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无虚言!”明城长公主面色哀婉,“皇兄曾经说过,我是姊妹中最不会说谎的,所以他继位后,一直对我多加照顾,陛下,您也该知道的。”
宣瑾昱差点轻笑出声。
他对于大行皇帝没有太多的父子之情,对于这位一直高高在上不把他们低位妃嫔的孩子放在眼里的姑姑更是没有亲情,一切都是在登基后,发?现这些都只是过眼云烟,自他登基后宗亲基本都老实了,外?嫁的公主,给她点荣华富贵,也就给了。不想给了,随时都能收回。
“姑姑,在朕面前,不要提有的没的,这样会让朕想起来一些对姑姑并不太有利的事情。”宣瑾昱心平气和道。
明城长公主额头渗出薄汗,顿时后悔她居然抬出了大行皇帝来压新帝!而新帝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非常清楚,她当年,可完全没有把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中过……
“是我失言,陛下息怒。”
宣瑾昱把案上的信笺扫了眼,温和道:“长公主府的一切用度比照现在统统裁半。姑姑身边有个姓曹的嬷嬷和姓曹的丫头杖毙,雨南身边的章嬷嬷和四个丫头都杖毙,其余服侍的杖责二十,姑姑与表妹,赐佛经十本,未抄完前不得?擅离出府。”
明城长公主嘴唇都颤抖了,她急促呼吸勉强压下惊呼,口气十分慌乱:“陛下,此事与长公主府无关,如此厚罚,我实在是委屈!”
“此事到底和长公主府有没有关,朕在查。”宣瑾昱心平气和道,“而且姑姑有一点别忘了,就算此事和长公主府无关,朕的人在你的地盘上,你?就该尽全力保护。未尽到保护职责就是失职,此事,姑姑不委屈。”
明城长公主咽下心头腥甜,勉强笑着道:“如此来看的确是姑姑的不是,没有照顾好方姑娘,该罚。”
“朕提醒姑姑一次,也仅此一次。”
宣瑾昱居高临下眸色清冷,语气充满了威压。
“朕的人,你?只能敬着、捧着、护着,她有半分委屈,朕会让你整个公主府十分委屈,她损伤毫发?,朕不介意削去你的爵位用整个公主府来赔罪。”
“朕希望你?是个明白人,明城姑姑。”
来自帝王的警告明城长公主如数感受到了,她麻木地扣下首,口中低声道:“明城谨遵陛下旨意,日后定当尽心竭力维护方姑娘。”
从帝王的偏殿退出来后,明城长公主才发?现自己一身内衫几乎被汗湿透,这秋风萧瑟的傍晚,她浑身冰冷着摸着额角的薄汗,嘴唇紧紧抿着。
她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羽卫军早已经接到快马传报,该抓的抓该杖毙的杖毙,把选出来的一半人立即带走,同时派了人来钦点公主府开支用度,但凡超出,全部划出公主年俸,由长公主府自行承担。
丁雨南早已经被突来的变故吓得?魂不守舍,特别是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部被抓走杖毙,吓得?她泪眼朦胧,一看见长公主就扑上来哭。
明城长公主看着眼前满地疮痍的荒凉,与一个时辰前的歌舞升平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她已经懒得?再去看这些羽卫军,招呼也不想打,直接牵着女儿回到她的院子。
常用的得?力嬷嬷和丫头杖毙了,她也不叫人近身伺候,自己关了房门,然后转过来紧紧抓着丁雨南的肩膀,一双眼睛泛着红,攥着丁雨南的手劲大的发?白,她厉声道:“南儿,为娘一定会把你?送入宫中,入主中宫的!”
“娘?”丁雨南年纪不大,哭得梨花带雨的,又被母亲的手劲吓着,挣扎着道,“您怎么了?”
“听着,我儿,普天之下,唯独你表哥无上尊贵,除了他之外?,能够有着尊荣的,就是中宫之位。”明城长公主眼中怒火在烧,语气却十分冷静,“这个位置不能给别人拿去,如果?真的给了别人,我儿,我们的荣宠也就到了头了。”
“怎么会,娘,表哥他又不是薄幸寡意之人,您是他的姑姑。”丁雨南道。
“我只是他的一个庶姑姑,与他父皇并非同母,关系没有多么近。”明城长公主道,“而且长公主不止为娘一个,只要你?表哥不喜,随时都能让长公主府不复存在。真正能让他在意的,是后族!”
“只要我儿成为皇后,我就是皇后的母亲,普天最尊贵的长公主,你?表哥就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善待我们一家。”
明城长公主一字一句道:“我儿,抓住他!抓住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男人,被这个男人捧在手心,让他像今日对待方令蔻一样用尽一切来对你?好,你?就是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心惊胆战了!”
“可是……”丁雨南惶恐道,“表哥他……不喜我,他看重那个方令蔻!”
“无妨,男人总有一时新鲜,他现在看不见你?,不过因为你是他表妹,等他换个角度来看你?,就是你入宫之时。”
“至于方令蔻,我儿不用担心她……”明城长公主松开了握着丁雨南肩膀的手,亲昵的撩了撩女儿的鬓发?,眼中一片冰冷,“她已经是个废人,再也不会挡我儿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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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刚刚扶着丫头手下了马车的蔻儿忽觉一股晕眩涌来,短短一霎眨眼间就过。
蔻儿眨眨眼,这股子晕眩,是之前不适的后遗之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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