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入股隆廷医疗,而容昭的外甥段轻鸿是隆廷集团的执行总裁,名义上来说是贺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理应登门会晤的,可现在他实在没有这份精力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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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叶走进清风茶社,服务员迎上来,“小姐,您几位?”
“已经有人先到了,在楼上包厢。”
说是包厢,也不过就是几道木质的屏风分别隔出更紧凑的空间来,比大堂私密一点,反正环境不算嘈杂,两三个人说说话还挺好的。
一路都有茶香,脚下木质的楼梯格格作响,压住楼下细软的评弹唱腔。乔叶走到“剪剪风”门口,包厢里已有白色的身影站起来冲她招手,“小乔!”
她快步迎上去,拥抱那白烟一样飘渺美丽的人儿,“念眉,好久不见了!”
“三年了,当初你说走就走,如今回国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安子他们也都很想你。要不是我这次要到海城来谈演出项目,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乔叶笑起来,“这果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我都快哭了。”
沈念眉是唱昆曲的旦角,一双眼睛波光流转,连说话都是声韵含蓄、婉转动听的,有现代都市女性难得一见的温柔婉约。
两人点了一壶洞庭碧螺春,一桌子茶果点心,晚饭就靠这个打发。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像亲姐妹一样,隔着三年时光没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聊。
乔叶为两人斟茶,把念眉最爱吃的茶果推到她面前,“你在海城待几天?”
“大概就三天。幸好你手机没换,以前留过一个地址是这附近的,我才能按图索骥找过来。你还住在这儿吗?”
乔叶执壶的手顿了顿,“没有,早就不住这里了。五蓉城现在是富人区,都靠开车出行,乘地铁公交反而不方便。”
沈念眉不无担忧地看着乔叶,“你看起来很憔悴,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乔叶摸了摸脸,“我怎么觉得还是老样子?不过当然是没有你们这样在舞台上工作的人懂得保养自己了,我现在终于看着比较像姐姐了吧?”
两人同岁,月份上来说她还大沈念眉半岁,但因为她长得甜,娃娃脸更显小,外人看着都觉得美丽端方的沈念眉是姐姐。
“哪有什么保养呢?现在剧团情况不好,维持生计都成问题了,东奔西跑的。有时下了妆回到家,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过去,天亮了才蓬头垢面地醒过来。”
眉笼轻愁的时候,沈念眉看起来就像古典画作中走出的仕女。她又常穿白色衣裙,轻轻渺渺的一团,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谁能想到其实是个内柔外刚的性子,有那么多能量,支撑着一个独立的剧团。
乔叶低头刮了刮茶碗里的浮沫,“剧团情况还是不好吗?我妈妈……她有什么打算?”
“老师做完手术后就几乎不管剧团的事了,她一辈子都扑在这上面,已经尽了力,现在主要是休养好身体。”
乔叶嘲弄地笑了笑,母亲是名角不假,但绝对不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表演艺术上的。
“我是问剧团的事,不是问她。”
念眉拍拍她的手,“你们始终是母女,我知道你其实是关心老师的,不然也不会在她查出患癌的时候回国,还汇来手术的费用。”
没人比她更了解乔叶母女俩的心结,其他人跟乔叶说起乔凤颜的话题大概都要小心绕开,只有她明白不直截了当地问并不代表乔叶不关心。
“这些话你千万别对我妈讲,那笔钱你也没告诉她是我给的吧?”
念眉摇头,“我只说是找朋友借的,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的国,还是那天安子他们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难怪母亲这么快就打电话来,原来是吃准她在国内,而且手机号码还是用的以前那个。
“无非是要钱罢了,很可惜,我现在也是一文不名。我回国也不全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