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走了以后,公主一个人非常害怕,她在森林里到处徘徊,寻找出去的路。
野兽在她身旁吼叫,但却没有一个去伤害她。到了晚上,她来到了一间小房子跟前。
她轻轻敲了几次门,确认这间房子没有人时,就推门走进去想休息一下,因为她已经实在走不动了。]
戚砚站在门口转了转脚腕,借着月光警惕的眯眼往里看。
有烛光,随着穿过门缝的风微微晃动。
“撕拉——”他扯下一块裙子上的丝绸细细擦拭着手上的液体,接着是匕首上的。
野兽的确不怎么好杀,戚砚严重怀疑系统故意增加了难度。他明明记得这种白月光考试之前很容易。
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藏在后面,轻轻推开门。戚砚将屋子看了个遍。
没人。
他走进去。
房子里的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十分整洁干净。
一张木头桌子上铺着白色棉麻桌布,上面摆放着几个银制小盘子。
每个盘子里都装有一块面包和其它一些食物,盘子旁边是装满葡萄酒的玻璃杯,刀子和叉子程亮地摆着。
戚砚也只是瞥了一眼,没能仔细去看。
因为现在他又饿又渴。不知道心里把秦墨来来回回骂了几遍。
“就不能让我把葡萄吃完再打晕吗?”他走上前去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面包叼在嘴里,又顺便拿了只装着葡萄酒的玻璃杯。
倚坐在木桌边缘,戚砚边吃边摸摸裹胸里藏着的那个牛皮小本子。
幸亏当时装身上了,不然按照秦墨那家伙,出牌顺序根本不可能给他拿回本子的机会。
吃过喝过之后,他觉得有点倦。心想那个巫师八成是去骑扫把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躺下休息休息。
于是来到床前。
把握着匕首的手压在枕头底下,躺上去,才合上眼睛。
反正不久,房子的主人们就该回来了——久居森林的老巫师,弯腰驼背个子矮。
他有强迫症,会点亮屋内所有的灯,然后发现有人动过房子里的东西,两人接着开始对台词……
“谁坐过我的凳子?”或者“谁吃过我盘子里的食物?”又或者是““谁喝过我的葡萄酒?”之类的。
最后。
老巫师向四周瞧,走到床前,叫醒他。
顺便问一问他的身世来历,夸一夸他的长相样貌。从此以后两人就一起过上了……对抗恶毒王后的无聊生活。
事实的确如此。
只是戚砚没有想到,人数……有些不同。
低矮的木门被推开时,不出所料的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噪音。戚砚向来睡得浅,眼珠一动便转醒,微微睁开一条缝往声源处看去。
只模模糊糊瞧见有人进了屋子。
一个人,非但不矮还很高。进门都得弯腰,这……
按照故事情节,他这会儿应该还不能醒来。
戚砚紧绷着的手又往枕头里藏了藏,合了眼。
那人先是朝着餐桌去了,因为餐桌下铺着一张地毯,所以脚步声没那么清亮了。接着他伸手摸了摸餐具杯盘,瓷器哗啦一声碰撞。然后……
哒、哒、哒。
脚步声向床靠近。
后来一个身形挡住了眼皮外的光芒。
等。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事。
等一个足以有□□分把握的时候一举成功赶上情节进度,他最拿手。可这回,对手戏的人似乎有些不配合。
两分钟,说长不长。可对于看见有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躺在自家床上时……真心是够长了。
更何况戚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盯出来了。
枕头下的手实在按捺不住了,他倏然睁开眼,撑起一只胳膊就朝床边的人打去。
“我的天,多么可爱的孩子呀。”这个欣喜又温柔的声音完全激起了戚砚的怒气。可惜刚才怕破坏故事情节没用几分力气,手腕直接让人捉了去。
戚砚皱着眉头顺着手腕往上看去,“是你!”
这家伙竟然是秦墨???
他不是应该在送别公主之后就出局了吗?
不管是谁,戚砚的确是有些生气,反手抽回匕首推开他。
秦墨忍不住一乐,又凑上前,郑重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美丽的姑娘。”
这是在开玩笑?
戚砚扯起枕头狠狠砸过去:“无聊。”
就知道是这样。
秦墨抱着枕头,仔细看着那张疲惫正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来,才开口:“嗯?哪里无聊?”
戚砚总觉得刚刚丢枕头的行为很不妥,按照这个臭不要脸的主管的个性,肯定心里把他嘲笑过了七八遍。
于是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平时那样冷漠了,“从开考到现在,我没有犯什么错吧?更没作弊。你不是早该走了吗?”
说到这儿,的确是出了意外他才又回来的。秦墨自然而然地踱步至餐桌边,道:“你自然没犯错,我的戚公主。”
戚砚的脸色黑了一分。
“是我,我的错。”
“是我……”想待在你身边。
秦墨咬了一下嘴唇,仿佛是从不犯错的优等生忽然被罚站了一般,两秒后干咳几声转声道:“总之现在,系统临时派我替换一个角色。”
虽然没犯错,你也必须得接受的那种。
戚砚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秦墨把刚拿起的面包丢回盘子里。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白色衬衫的扣子敞开两颗。“小状元。我也很憋屈,刚刚洗完澡连饭都没吃就回来工作了。”
这句话是真的。
满脑子还是某位考生隐忍的脸,他确信冷水澡没什么卵用,就改掉参数重新进到考场。
戚砚的脸色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