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久偏头往萧恕耳边凑凑,轻声提醒道,“念姐过来了。”
闻言萧恕收敛了些脾气,用手把压的翘起的头发往下顺了顺,看向李念,哑着声说,“抱歉啊。”
李念摇头,温和的笑笑,“差不多了,吃完饭午休了再睡。”
没有半分呵责的意思。
讲完就转身溜达回讲台上,下课铃刚响,李念就拿着教案出了教室。
若不是装束不同,也许会被错认为是饿急眼跑路去食堂的学生。
学生们近期的午后话题总是避不开讨论李念的。
连隔壁班都会说羡慕,李念怎么就没赶上当他们班主任呢?
这老师,忒有意思了。
李念是高一二班新换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二班前班主任响应国家号召生二胎,到待产期回家休产假了,李念在上周才接手这个班级。
这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肩上的担子不算浅。
也不过才二十四岁的年纪,连研究生毕业证都要下个月才能拿到手。
气势上不如老一辈教师,严肃能阵场。
又自认为并没有中年教师的游刃有余,被校长推着到了这个位子上,李念压力山大。
幸亏是自己高中母校,大家也都乐意提携关照李念。
战战兢兢的努力了半个月,最后李念不伦不类的跟学生打成了一片。
每次接家长电话都像是场战役,斟酌着每个字,生怕哪里说的不妥帖,让人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李念的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学生不出问题,成绩不要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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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时候李念跟师姐池欢分食了包巧克力薯片,到现在还不太饿,随便扒拉了几口素菜就回到办公室休息。
她趴在白熊抱枕上玩手机,屏幕按亮,是两条来自易轻尘的消息。
李念在学校时候,手机基本上都是静音状态,得了空才会看几眼。
毕竟为人师表,样子总还是要做足。
易轻尘:[图片,你要的包我买到了。]
图上有两只包,一只是dior限量款lady,五格正红色漆皮,另一只是橘色三格羊皮。
李念其实只想要红色漆皮那款,得是上个月刷微博时候突然看顺了眼。
恰好易轻尘在旁边,她就随便问了嘴哪个好看。
当时易轻尘也没给出什么评价,这段日子刚刚接手班级,忙的兵荒马乱,连李念自己都忘了这茬。
易轻尘却还记得,并且根本不用费心选。
他全买不就好了吗?
第一条示好,第二条说事,易轻尘的最惯用风格,让人挑不出错,抓不到话柄。
易轻尘:[我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勿等。]
李念先是点开那张图片,多看了几眼,等到心头稍暖后,才回复的。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一鼓作气的敲击。
李念:[收到,谢谢老板。]
附送张卖萌的表情包。
易轻尘也没回复李念这条消息。
结婚七个月。
他们这段婚姻在某种程度上无限趋近名存实亡。
之所以能说是无限趋近而不是板上钉钉。
主要原因是因为李念是个非常严谨的人。
她自觉跟易轻尘缘分不浅,对方还相当肯为自己花钱,多年同学成夫妻,无疑在旁人看来称得上是佳话一桩,瞥开阶级成见,家境也算相配。
就连床事上也异常合拍,带对方出门,彼此都撑得起牌面。
大多数时候在这段婚姻里,李念都相当的顺意且开心。
如此就足够了。
李念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安稳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否则当初也不会拿着超出录取分数线七十多分的分数去读汉语言文学。
“念念,出去散步吗。”池欢捧着保温杯快步进门,扯开袋子往杯里撒了把枸杞,朗声问。
“去!”李念干脆答,她把手机揣到兜里站起来,扭开保温杯杯盖。
池欢会意的又摸了把枸杞,洒进李念杯里。
池欢是李念读研时候的直系师姐,两人同出自一位导师们下,池欢比李念大一届,李念实习的时候还是刚转正不久的池欢亲自带的。
她们聊得来,除开工作上的交流外,生活跟感情上也无话不提。
正午阳光直射在塑胶操场上,女孩子们三三两两的结对躲在树荫处闲聊,男孩子们在足球场跟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李念跟池欢挽着手沿着跑道慢悠悠的晃荡。
“我周末又被我妈安排了相亲,我太难了。”池欢长叹气,“念念你告诉我怎么能毕业就领证的办法呗。”
“首先。”李念卖关子,“你这个大前提就有问题,你得先去念个博士,才有可能达成再度毕业的条件。”
池欢轻轻拍李念的后背,“你能不能正经点!”
李念耸耸肩,“我不知道,应该就是认准某个狗,死缠烂打,千万别放开手里缰绳就行。”
“……”池欢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念,惊恐地讲,“你信不信我跟你老公告密,你居然说他是狗。”
“那你可抓点紧,快点告诉他。”李念粲然一笑,“他是不是狗,他自己心里还能没个数了?”
正在视频会议的易轻尘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男人皱眉,抽了纸巾转过身利落的擦拭干净,再回头时候神色如常,“抱歉,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