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果然是有职业操守的,无论瓜有多大,有多刺激,依然守口如瓶。
据说他还在研究怎么给蔚清茶调养身子,让她别乱吃药,月事不正常也没关系,若是太疼,倒可以喝点药止疼,其他的不喝也罢。
这是来自神医的遗嘱,蔚清茶理直气壮把药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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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二月十二,百花生日,又称花朝节,正值花期,春意盎然,是出门踏青赏红的好日子。
每到这一日,年轻男女们便会相伴出游,嬉笑打闹,若是有看对眼的,就多了一对佳偶。
想当年蔚清茶还未出阁,也曾和五公主一起偷跑出宫,放花神灯,拜花神庙,好不自在。
可惜成了亲,多了一层束缚,年轻妇人大多要与夫婿一起。
白翊特意请了假陪她,蔚清茶兴致却不高,马车里,二人相对无言。
掀开马车窗帘,蔚清茶往宫门口看去,正好见五公主策马出来,身上还穿着祭拜花神时的长摆宫装,见着她兴奋地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蔚清茶看着都怕她的裙子勾住了哪儿,再把她带下来。
“慢点儿。”蔚清茶下了马车,无奈笑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还在宫里纵马?若让旁人看见了,仪妃娘娘怕是又要罚你了。”
“茶茶!”五公主“吁”了一声,拽着缰绳,帅气十足地从马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冲上来抱住她。
“我才没在宫里骑马呢,那些个老臣本来就看我和母妃不顺眼,知道此事,还不得把我的公主爵位给夺了。”
五公主急着出来玩儿,连换衣裳都嫌麻烦,坐着慢悠悠的马车,快到宫门就忍不住了,抢了匹马飞奔出来,一见蔚清茶就开始诉苦。
“我在宫里憋了好久,都不能出来玩儿,还要被姑姑守着抄诗经,你看看,我的手都要磨出茧子了。”五公主委屈地把手往她眼前放,“你说我一个公主,不愁吃喝玩乐也不愁嫁,母妃干嘛对我这么严苛啊。”
蔚清茶瞅着她那双白白嫩嫩的公主手,怎么也没找到她说的茧子,只能做了一回睁眼瞎,安慰道:“你也太辛苦了,放心,今日可得好好给你补回来,请你看场好戏。”
蔚清茶对她挤了挤眼睛,眼睛往马车撇了撇,五公主点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她们说完话后,等在一旁的白翊才上前,给五公主行礼,“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五公主的热乎劲儿顿时没了,高冷地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白翊知道五公主不待见自己,也不尴尬,行礼之后便退下。
五公主还未出阁,又是公主之尊,不方便和白翊一起,他便独自一人去后面坐了一辆马车,五公主则是鸠占鹊巢,占了白翊的位置。
上了马车,便只有她们两个人了,五公主迫不及待问道:“柳湘月呢?”
“已经派人去接了,咱们不用管她,等会儿直接在城外庄子里见。”
蔚清茶笑得狡黠,“庄子里的人我都打点好了,还邀请了几位能说得上话又嘴严的夫人作见证,只待猎物落网。”
蔚清茶被五公主留在宫里住的时候,两人就商量好了今日的计划,只是五公主被禁足,出不了宫,所以大部分都是蔚清茶这边准备的。
五公主激动得直搓手,“我有点紧张,而且左眼皮一直在跳。”
她捂着眼睛,心慌道:“这应该不是凶兆吧?”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蔚清茶肯定道,“这明明是吉兆。”
五公主重重点了下头,没错,肯定能一举捉奸,成功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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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庄子是蔚清茶的私产,还是作为她的嫁妆带过来的,山清水秀,十分清净,旁边就是山,踏青累了也能歇歇脚,几间宅子一直打扫着,偶尔小住也绰绰有余。
柳湘月一行人在她们前面到了,下人正在收拾带来的东西,放进房间里去。
院子里,唯有两个明显是主子的人坐着,围着同一张桌子休息,中间却像有一条鸿沟似的,明明没有其他人,硬生生空了出来。
这么明显的夫妻离心,不是江世子夫妇是谁。
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江晔面无表情,不愿往那边多看一眼,柳湘月则是一脸委屈,低着头像是要哭出来。
听见女子嬉笑的声音,柳湘月抬起头来,看到穿着奢华的宫装美人,先一步跳下马车,把碍事的裙摆扯到一边,继而抬高手扶着一位清丽佳人下来。
这女子有些娇弱,马车又高,下来的时候没站稳,还是宫装美人扶了她一把,一边责怪一边让她小心点,笑闹几句,皆是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