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听戏。”
陆锦城愣了一会儿,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喜欢听京剧。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看电影,逛街么?
陆锦城把视线移到她手上的那两张票,上面郝然写着杨家将三个大字,眸光动了动。
家里长辈最喜欢的就是听戏,他?虽谈不上喜欢,但也算耳濡目染。不过自从爷爷过世,便再也没有人会拿着收音机,坐在大树下,闪着蒲扇,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然后笑眯眯的喊着他?的名字。
许是触景生情,他?难得没有拒绝,应了一声嗯。
沈肆并有先去观众席,反而走到了后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然后对他?解释道?:
“我伯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她从B市过来,给我捎了点东西。”
陆锦城看了一眼厚重的红色门帘,然后道:
“我到观众席等你。”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到能见家长的地步。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帘微动,一位穿着戏服的女子款款而来,袍子上的刺绣精致巧妙,云肩上的宝石流光溢彩,让人目不转睛。
而那位女子看到沈肆瞬间便笑魇如?花,头上的珠花晃动,璀璨夺目。
她径直走向沈肆,笑道?:
“阿渡,你来了。”
沈肆迎了上去,也笑道?:
“是啊,伯母。”
那人拉住她的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一副心疼又宠溺的模样道:
“都好几个月不见了,你是不是又瘦了,你看你这小脸蛋儿,都没肉了。”
“还不是天天想您都想瘦了,您都好久没回来了。”沈肆晃着她的手,难得的撒娇,完全忽视了一旁的男人。
听到这话,关月的立刻又笑开了花,拍着她的手道?:
“就会哄我。”
因为要演出,关月几乎是全世界各地飞,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不过每次回来都给她带许多的礼物,对沈肆可以说是特别宠爱了。
等两陆锦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当座雕像。
等两人说完话,关月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人。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问:
“这位是?”
陆锦城听见她问,便稍微转了个身,面对她,沉声道:
“您好,我是陆锦城。”
眼前的男人站的笔直,连手都是规规矩矩的放在身旁两侧,剑眉星目,肃穆而又礼貌。
关月当即便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毕竟家里个个男人都是军人,时间久了,从行为举止就能看出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关月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肆一眼。
沈肆也不慌,还笑了笑,道?:
“目前他?是我朋友。”
以后就不一定了。
一语双关。
关月自然是听出来了,只有陆锦城一脸严肃,还有些稍稍的惊讶,惊讶她居然没说其他。
等沈肆进去拿了东西出来,陆锦城仍然站在那个位置紋丝未动,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沈肆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微凉,带着些笑意冲他叫道:
“陆陆过来。”
陆锦城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便木木的愣住了。
等沈肆再?叫了一遍,他?才彻底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陆陆正是自己。
霎时间,耳朵变得通红,脑子里轰轰一片。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陆锦城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就是一个字,热。
沈肆见状,更是玩心?大发,嗲着嗓子喊:
“陆陆,陆陆,陆陆。”
陆锦城把脸侧过一遍,颇有恼羞成怒道?:
“别乱叫。”
沈肆走到他面前,笑语盈盈,眸光如?水: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陆锦城冷冰冰地回答。
沈肆摊手,状似苦恼道:
“可是,你没有亲口告诉我啊。”
是的,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的名字。
就算她知道,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不避不让,眸光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暧昧。
那一刻,心?脏某一个地方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陆锦城几乎是狼狈地转过身。
若此时沈肆走过去,与他面对面,便会发现他小麦色的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
陆锦城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转过身,装作冷冰冰的模样,道?:
“陆锦城,花重锦官城的锦城,满意了吗?”
得?到答案,沈肆立即扬起唇角,仿佛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于是,她轻声道:
“您好,陆先生,我是沈肆,放肆的肆,很高兴认识你。”
一切故事的开端,由互道?姓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