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会议人很多,大大小小过来学习的,还有讨论的,坐了满会议室的人。
沈肆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听着各个医师的手术建议和总结,无比认真。
会议开了挺久,每个医师半个小时的讲解,开下来就差不多三个小时。
再加上后来院长又过来说了一?番鼓励人心的话,开完就直接下班了。
可偏偏到最后谁是副手都没有公布,申云烟的表情明显很凝重。
如果她上了这一?台手术,对于她明年评教授这一?关是起到关键作用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
可偏偏吴主任还犹豫不?决,也没有透露要选谁的意思。
到最后散会的时候,申云烟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却被留了下来。
她大约也能猜到是干什么,心里一?阵雀跃。
她看着眼前的人,强忍住脸上的喜悦,问道:
“主任,您有什么事?吗?”
吴主任抬了一?下眼睛,笑?容温和道:
“云烟,对于明天的手术,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不?知道你对这台手术有多少了解。”
申云烟忍住雀跃,把手术要点都详细说了一?遍,一?边说的过程中一边观察吴主任的脸色,见她脸上没有皱眉,或是其他不?满意的表情。
她才渐渐由小心翼翼转变成自信的款款而谈,渐入佳境。
到最后,申云烟把全部要点剖析完毕后,才道:
“主任,就是这些了,可能有些说的不?到位地方,还请您指点。”
吴主任确实满意的摇了摇头,道:
“不?,你说的很好,看来沈肆是正确的。后天的手术,就由你上,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
听到沈肆的名字,申云烟几乎是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
怎么又?是她?难道是她去找主任跟她说的?
所以这个机会,是她让给自己的?
一?时间,她的脑子乱哄哄,前?几日的精心准备和熬夜后所带来的后劲,瞬间把她淹没。
以至于她连主任走了都没发现。
自从沈肆入院以来,先是她把副主任的位置抢走,后又是把机会随随便便的就让给了她。无形中,她似乎被压在了底下,而且,怎么也赶不上她。
她自认为她比沈肆强,她不过就是比她多了个学位而已,论手术,她做的不?比任何人少。
她一直觉得她们两是对手,可现在,她竟又?把手术轻轻松松的让给了她,这算什么?施舍吗?
申云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眼神暗沉,一?股冰冷的气息由内至外散发。
楼下,李钥湖正教着产妇及家属帮宝宝拍背。
“阿姨,每次喂完奶,一?定不?要立即把宝宝放下去,要把宝宝竖起来,轻轻的靠在肩膀上,一?手窝成空心掌,用点力,从下往上拍。”李钥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给她们做示例,然后把手放在宝宝背上,有序的开始拍动。
阿姨一?边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道:
“我这粗手粗脚的,要是把孩子拍坏了怎么办?护士还是你帮我拍吧。”
李钥湖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一?会儿后把宝宝还给产妇,道:
“阿姨,您放心,宝宝没有那么脆弱,稍微轻一?点就好了。我们工作比较多,不?一?定时时能照看得了。”
整个病区产妇有四五十个,要是每个都要天天帮忙拍,那她们就不?用工作了。
详细的再一?次跟家属讲解后,李钥湖就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这一?出来,就碰见来者不?善的申云烟,她身上冒的冷气,她隔那么远都感觉到了。
李钥湖缩了一?下肩膀,低着头准备假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
但申云烟明显就是来找她的,直接站到了她面前,冷声问道:
“沈肆在哪儿?”
李钥湖见躲不掉,只好抬起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沈医生回?去了,她晚上要值夜班,五点才回?来。”
听到这儿,申云烟的冷气更甚,她松开手,转身又?走了。
李钥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做了个抓狂的动作。
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