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开完会没什么事?,她就?离开了。
今天中午,也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她的哥哥们,今天要?见陆锦城。
这也算变相的见家长,而且这次来?的不止是沈斐,还有沈行和沈黎。
沈斐抓到了点好对付,沈黎虽然理智,但只要?他认可?了你,也好对付。
唯有沈行,她大哥,说实话,从小到大,谁都宠着她,都任由她胡来?,她也没在怕的,唯独不敢在他面前撒野。
沈行就?是传说中的严厉家长,打小她和沈斐沈黎的家长会都是他去的。
每次她和沈斐犯了错,他不会打她,也不会训她,抓着沈斐就?是一顿暴揍。
他管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要?上?梁正了,她这个下梁自然就?会回来?。
虽然她不怕沈行,但多少还是对他比较敬畏,在他面前,终究不像她跟沈斐之间那么没大没小。
不过,沈行对她还是很好的,从小都护着她,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每次她生病了,难过了,他都会给她买一大堆他认为好的东西塞到她房间。
这估计就?是来?自直男的想?法,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买一大堆喜欢的东西哄她就?会开心起?来?。
不过,好像也没错。
她一度认为像她大哥这样的男人,很难找到女朋友,既不会哄人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结果,人不声不响,就?把她嫂子拿下了,听说还是个明星,因为一直在国外,她还没见过真人,只看过照片,长得很漂亮。
这回国以来?,她还没过沈行,没想?到这一见面就?是见家长。
而且,今天约的地方,不是餐厅也不是酒店,而是拳击馆。
沈肆当时一听就?头疼。
这还没见面就?已经约在了拳击馆,那么刺激,还要?不要?吃饭了。
昨天沈黎只让她把陆锦城的联系方式给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直觉肯定有猫腻。
今天结果刚刚开着会的时候,陆锦城突然发?了消息,说他现在去见沈斐,而且已经到了。
!!!这是要?群殴还是怎地?
不过想?到沈行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她倒也定了定心。
她二哥自从第一次见到陆锦城就?已经跃跃欲试想?要?和他干一架,这一下都等了七年,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折腾,有沈行在,沈斐应该不会乱来?吧!?
沈肆真是高估了沈家三个男人的理性,说实话,面对即将要?抢走自家宝贝妹妹的人,揍你没道理。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沈肆又?是开车,按照京城这地方,三环内更是堵车堵得厉害。
她看着面前看不到尽头的车尾巴,表面冷静,可?放在方向盘的手却是略微有些急躁的开始敲动。
时不时又?看一眼手机屏幕,但始终没有亮起?来?。
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她同时发?了信息给四个男人,但最终回的只有沈黎。
他只回了一句,放心,现在在望鹤楼。
望鹤楼是京城内的一家酒楼,听说有几百年的历史,做出来?的菜也是一等一的好吃,自然价格也是贵到让人咋舌。
常年生意火爆,想?吃只有排队,经常都要?提前半年预约,但这规矩非但没人不满,还越发?多人想?来?一探究竟。
但凡吃了一次,就?没人再说半句不是。
而这家酒楼,不巧,和她们家还有点关系,准确的来?说,和她二哥有点关系。
望鹤楼的现任主人就?是沈斐的小竹马,也是她未来?准二嫂,于望归。
没有听错,于望归是个男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至于这个秘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当初他二哥向她大伯和老爷子公开的时候,差点没被打个半死。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沈斐愣是没哼一声,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在他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精致。
好在大伯母是个思想?开放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家儿子是个Gay的事?实,非但没有阻止,还好说歹说帮着沈斐求情。
最终两?家也没法了,总不可?能真的把人打死,也就?默认了。
她从没见过沈斐怕过谁,但在于望归面前,比兔子还乖,那谄媚样,谁见了都辣眼睛。
尤其是近几年,真是越发?无?耻了,天天就?在朋友圈秀恩爱,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还是当初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吗!?
现在沈肆回想?起?,估计小时候她二哥就?喜欢上?人家了,怪不得天天都围着于望归转。还找什么借口说是他做的菜好吃,八成就?是沉迷人家的美貌无?法自拔。
约摸堵了三十分钟沈肆才到的酒楼,她也算是熟客,门童一见她便立刻迎了上?来?:
“肆爷,我们七爷让我在这儿等您,请随我来?。”
七爷也就?是于望归,他在族中排行第七,自从他接手望鹤楼以来?,便被尊称为于七爷。
至于肆爷,不过是小时候起?的混称,幼时沈斐喜欢拉着她一起?出来?野,但作?为沈家唯一一个女孩子,沈知舟嫌她跟着男孩子成天出来?野名?声不好?那时候又?是短头发?,就?经常穿的很中性,混淆性别,这叫着叫着,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便也开始戏谑着跟着一起?叫。
这一叫,肆爷这个称呼也响边了京城大半个圈子,一直到她成年后蓄起?长发?,才慢慢没人叫。但一提起?这个称呼,大家都知道是谁。
沈肆忙着去见人,便边走边问:
“我哥他们进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大门一进,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门楼,挂着精致的四角宫灯,灯火通明。走廊曲曲折折,每个转角都连接着不同的去路,掠影浮光,一眼看不到边。
不是熟客第一次来?,若是没有门童引路,估计半天也找不着地。
“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不过今儿个还带了个生人,现正在竹影阁落坐,进来?这半天都没叫人,我们也不敢进去。”门童大致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态度不卑不亢,倒让人对他多看了几分。
沈肆穿过一处拐角,纤手拂过前边坠下来?的门帘穗子,微微侧脸,问:
“那七哥呢?他在哪儿?”
“七爷还在后厨,需要?我去叫一声吗?”门童问。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竹影阁前,沈肆停下脚步,把手举起?,道:
“不必了,七哥既然在忙就?不打扰他了,你去把之前我在这儿存的梨花酿拿过来?。”
“是。”门童慢慢退了下去。
沈肆看了看关着的门,深呼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推开门。
精致的雕花木门是上?了些年头的,有些厚重,一推门便会轻轻地吱呀一声,像是戏台上?的花腔,低沉婉转,让人不禁生出几分遐想?。
一推开门,坐在圆桌四个方位的男人齐齐看过来?,坐在正上?方的是沈行,左右手则是沈斐沈黎,最下方的自然是陆锦城了。
沈肆一抬头就?看见了陆锦城看过来?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发?现了微红的嘴角和颧骨,虽然不明显,但也实在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