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愣了一下,推着门的双手忽的停下来?。
好在沈斐叫了她一声,这才快速反应过来?。推开门,略过陆锦城,看向沈行和沈黎。
“大哥,二哥,三哥。”沈肆恭敬乖巧地叫了个遍。
“嗯。”沈行微微颔首,表情仍旧是不冷不淡,看不出喜怒地应了一声。
沈斐倒一点都不在意他哥的冰块脸,反正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便连忙招呼道:
“快坐,快坐,别站着了。”
沈肆点了点头,在右手边沈黎与陆锦城的中间坐下。
沈黎细心地起?身帮她把包包接过,挂在身后的衣帽架上?,这才又?坐下。
一旁的陆锦城也很自然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边。
沈黎温声道:
“这会儿是不是堵车堵得厉害。”
沈肆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才答道:
“还好,我走得快,前边儿倒也没怎么堵,就?是进了三环才堵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是十一点,算是提早下班,前半段路都还算通畅,三十分钟算是很快了,换做平时,一两?个小时都是有的。
沈斐还想?说话,这时候门口响起?扣门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进来?,是上?菜的女侍。
趁着这空隙,沈肆才有时间转过头和陆锦城说话。
她手抚上?他的侧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陆锦城握住她的手,温声道:
“不碍事?。”
沈肆指尖微动,按上?他的伤口,陆锦城一时不防,嘶了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和女侍者唠唠叨叨讨论菜单的沈斐,嘴角微勾,问道:
“是我二哥打的。”
她用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陆锦城没说话,只是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手,道:
“先吃饭。”
沈肆知道他不会说,失笑,放下手,她二哥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
说话间,又?有侍者托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青花白瓷的酒壶,晃动间隐约有一抹梨花香夹杂着酒香飘进来?。
沈斐眼睛一亮,看向沈肆道:
“小四你终于舍得把你珍藏的梨花酿拿出来?了!”
沈肆看他眼睛都快黏上?面前的酒壶了,未免有些好笑道:
“是啊,今天大哥二哥三哥都来?了,我也不能再藏着掖着,免得又?说我小气。”
沈斐虽心里美滋滋,但脸上?还是要?装一装的,他似是无?意般摸了一下酒壶道:
“既然你那么说了,那二哥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尝尝。”
沈斐一说完,端着酒上?来?的那个侍者就?弯下腰低声说了一句:
“三爷,七爷交代了,说要?是您今晚超过三杯,就?不用回去了。”
沈斐好酒,本身胃就?不好,前两?年和于望归闹脾气的时候一不小心喝了个胃穿孔,打那时候起?,他便被禁酒了,不管在哪儿,一律不得超过三杯。超过就?翻脸,于望归翻脸,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比沈斐翻脸还恐怖,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见识过的都知道,所以也就?不敢再劝酒,还纷纷开始帮着沈斐禁酒,可?偏偏沈二少还不能反抗,可?把他委屈死了。
对于一个嗜酒的人来?说,不让他喝酒就?等同于要?他的命。
但没办法,谁让于望归才是他的命,酒和老婆选哪个?
毫无?疑问,当然是老婆了!
沈斐的爪子默默的从酒壶上?收了回来?,他才不是怕老婆的人,他只是太?爱老婆了。
没错,就?是这样。
沈肆不知道她来?之前四个男人都说了什么,但出奇的,这顿饭吃的很和谐,沈家三兄弟也没有半分不满。
一直到吃过饭后,陆锦城去结账,沈行才开口道:
“阿渡,你确定是他了?”
这话一出口,其他两?人也直直地看向她。
沈肆认真的点点头:
“嗯。”
“我们认不认可?,无?非就?是你的一句话,只要?你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们也给你摘下来?。但是,阿渡我希望你记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做好了一生的准备,你就?要?把所有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他,无?论是多么痛苦。”沈行皱着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这个妹妹从小要?强,无?论是什么事?,无?论再怎么难,再怎么辛苦,她都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哼一声,更不会求助。
看着她成长得那么好,所有人都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但也正是如此?,他们才更担心,如果她总是把心事?埋在心底,时间越久,事?情越多,总有一天会爆发?。
而那个场面,决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沈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
“哥哥一直在你身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陆锦城这人我们都觉着还行,要?是哪天他欺负你,二哥第一个先揍死他。”沈斐把手指头捏的咔咔作?响,一副我为你撑腰的模样。
看着三个男人,沈肆却是忽的红了眼眶,鼻子也有些酸涩。
从小他们就?一直宠着她,就?算现在长大了,也依旧是。
她时常在想?,她上?辈子一定是积了许多福气,所以这辈子才能成为他们的妹妹。
最终,千言无?语只化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