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缩放开的笑容真是比桃花更娇美!一时之间,大少竟有些看呆了。
“可你的病……”,旋即,她蹙起了眉。
他叹口气,将她的小脑袋再次拥入怀里:“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完了我一定乖乖听话,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好不好?”
“你已经没有信用…..,唔!”她挣扎着扬起头,说到半截,嘴便被他俯头堵上……。
一个小时后,大飞载着他俩进了桃花坞的寨门。
桃花果然开得正逢其时,从寨门口放眼望去,一片嫣红。这里是几家农户自己打造的农家乐游玩点,往年来还只是单纯地赏桃花、吃些糕点,今年农户们也与时俱进,又建了些垂钓、烘烤的位置,估计着是消费不高的原因,来玩的人很多,桃树下人声鼎沸,是片热闹地。
下了车,怕他吸入空气里跃动着的花香、花粉,叶萱取下自己脖子上的薄丝巾,也不管大少的抗议,替他罩在嘴鼻处,见那人圆睁着大眼怒视着自己,一时情动,也懒理大飞在场,凑头上去便吻闭合了他的眼。
她是真的想通了!大少的幸福在她那深情的两片吻里达到了三十年来的最顶峰。
“说好了,就远远地看玩一番,买点桃花糕咱们就回的。”鲜花对他来说是刺激哮喘的过敏素,叶萱不敢真让他步入进去倘佯游玩。
“反正回去总是要吃药打针的,你就陪着我任性玩一趟吧。”他微眯开眼哀求她,声音隔着丝巾出来,竟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心动。
“叶萱!”忽听一声惊唤。
闻声望去,叶萱看见了费云琳,她手里拿着个风筝,牵着费云国的儿子嘟嘟。叶萱愣了愣,笑着冲她点点头:“云琳!真巧,你们也在这玩?来,我介绍一下,这是费云军的妹妹费云琳,这位,”她拍拍大少的肩膀,声音里透出了甜蜜,“他是我男朋友,陈瑁辉。”
最后一句话令大少腾云驾雾直上了九重天。
最后一句话令费云琳大惊失色,她不知道陈瑁辉是谁,她只知道瑁辉银行是费家的财神爷,而叶萱,就是把财神爷领进家的主,她们全家人都已对叶萱重头改观,正等着哪天费云军把她带回家来好好亲热亲热,此时叶萱开诚布公的介绍将她完全吓住了。
“二哥,二哥在那。”她结结巴巴地指着不远处说,陈瑁辉、瑁辉银行、叶萱的新男友,太浆糊了,一时之间她的脑子乱成了锅粥。
顺着云琳的指向,叶萱看见了费家老小,正有些犹豫,大少说话了:“走,过去打个招呼吧。”
总会面对的,不是吗?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看看面容如常的大少,扶着轮椅推手,慢慢朝费家人走去。
“二哥。”隔着老远,云琳就提醒式的叫开了。其实,不用她喊,费云军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弯腰在给父母照相的他慢慢直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俩。因为他的沉默,其他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是好,空气中,尴尬渐渐弥漫开来。
“咳…..咳……”,或许是有花粉飘过来的缘故,大少咳嗽了起来,叶萱幡然醒悟,笑着冲费家人点点头:“费叔叔、阿姨,大家好!”言毕,转头问大少:“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少摇摇头。
“小萱,好久不见啦,最近还好吗?难得今天大家这么巧碰上,就一块玩吧。”费老太反应了过来,热情地迎上前拉了她的手。
叶萱淡淡应着:“不啦,费阿姨,瑁辉有哮喘,我们看看就走的。”
“叶萱,”费云国的大嗓门嚷了起来:“你好久没到厂里来了,变化蛮大的,有时间回来坐坐吧,有些个老客户时常来都还问到你。”因着瑁辉这块业务,修理厂做得风生水起,他清楚她在其中的重要性。
“听说你住院了,正准备晚上去看看的,出院了吗?”每个人都冲叶萱绽开最热情的笑容,唯有费云军却一直没理睬她,径直走到大少身边问。
“还没,今天是溜跑出来的,没什么大毛病,不用麻烦啦。”大少客气地道。
这话提醒了叶萱,看看表,她扶住了大少的轮椅:“回了吧,时间不早了。”边说边朝费家人点点头,“你们玩好,我们得先走了。”
两人渐行渐远,费云军由始至终没与叶萱说一句话,可直至上车,叶萱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火一样的目光如影随行,她不禁幽幽地、令人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立马,那双略带了些高热度的手握了过来。
“我曾经很恨他家人,”升上车窗,叶萱将头靠在他肩上,说:“我一直觉得他们刁难我、排挤我、甚至欺负我,可今天再见到他们时,很奇怪,心中的许多怨尤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和他的感情走到头了的缘故?”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不要去想他了,他已经和你没任何关系了。”
是的,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他的家庭也好,都与自己没任何关系了。她闭上了眼,憩在他身上。
“叶萱。”
“嗯!”朦胧中听见他在唤她,应了一声,却没听着有下文,她便又合上了眼。
“你有没有准备好面对我的家庭?”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叶萱没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