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子的名义!”他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庄重。
叶萱一骇,以妻子的名义?
“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替我行权。”
大少语气淡然,听在叶萱耳里,却重若响鼓。是的,他没说错,唯有此,才能保住他始终在瑁辉权力的最巅峰,灭了怡心她们的幻想不说,还可以乘势打击长房势力,消除威胁。
陈大少是睿智的,这主意是高明的。
只是,她本人怎么想?
叶萱的目光更次掠过大少,他正无力的斜躺在床上,薄薄的空调被遮得住他嬴弱的身子,却遮不住他的疼痛与难受。断了两根肋骨,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现在,这么热的天,他却上身裹满了纱布……,这一切,都是拜长房所赐!怜惜咬蚀着叶萱的心,痛得来,令她愿意倾尽一切来止痛。
婚姻,会不会真的越不过她的那个心理障碍,在物质与人事间,磨灭了彼此的浓情?
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重要的,是她的瑁;重要的,是他的安全与快乐。
叶萱凑近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附上耳边,说:“瑁,你要娶我的话,钻戒一定不能比怡心的小哟,至少要三克拉,还有……。”
话未说完,大少忍着痛伸手捧起她的脸至自己眼前,捂住她的嘴,叶萱触目之处,是他肃然的表情:“萱,婚姻大事,不开玩笑。我了解你,无论如何,你都不愿要我为难,陈瑁辉懂你,就如同懂自己,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还是想为你起誓:叶萱是陈瑁辉今生唯一的挚爱、唯一要娶的女子,一生一世,你是我唯一的妻!若违此誓……。”
“不要!”叶萱颤栗着回堵住上他的嘴,眼泪,汩汩而下。他太了解她了,她大可撕下所有的伪装,还原本来那个恐惧婚姻、恐惧复杂的自己,还原那个爱他爱得愿意抛却所有的自己。
只是,当感动击退最后一丝犹豫时,她还是不要所谓的誓言,不要她的爱人,在这份情感里,受到哪怕未知的、分毫伤害。
滂沱泪水中,她含笑说:“那我要一个盛大的婚宴,要你亲自去求我爸妈把女儿嫁给你。”
大少面色如春风拂过,他握起她的下巴,柔柔地为她试去泪水,怜惜地说:“傻丫头,陈瑁辉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会求娶你为妻,这些,还用你说吗?”
她贴脸在他掌心里蹭磨,这一刻,万物皆无,只余他。
接踵,市内各大报刊、电视媒体累牍报道:瑁辉银行双喜临门,陈氏独子高调宣布婚讯;豪门神话:从officelady到无级掌门人;陈瑁辉亲为未婚妻选钻戒……。
消息一发,应了那话:几家欢喜几家愁,对有些人来说,确是平地惊雷,譬如,陈氏长房。
陈怡心从这没似现在这样愤怒得几近失去理智。千算万算,没算到大少有此一着。
面对眼前一张张刊着此类新闻的报纸,她似乎只有借助疯狂的撕毁才能发泄内心已经承认的失败。自懂事以来的权利争夺战,在报纸上印有叶萱荡漾着自信与精干的照片中,无声地宣布了她的败北。
柴俊说得对,她斗不过陈瑁辉!
柴俊,柴俊,此时此刻,同样看着报纸的他,望着那上面叶萱已现冷冽、有些职业化的笑容,之前的一些疑问,慢慢地串连起来,陈瑁辉、叶萱、至少5%的股份、夫妻掌门人……,他略有所知地点点头,目光复杂的,再次投向报中人。
踱步几个来回,终于,他还是拿出了手机:
“叶萱!”
……
“刚看到你的婚讯,还是先说恭喜吧。”
……
“这么大的事,你确定已经考虑周全了吗?不管怎么样,女人的一生,首先追求的,还是应该是情感上的纯粹。”
……
“哦,噢,那当我没说。我办了张青少年宫的年卡,想看戏剧什么的,随时电我,就这样吧,拜拜。”
这一头,叶萱挂了手机,有些惊异:怎么柴俊也似刚刚打电话来的费云军般,说话吞吞吐吐的?
不过,来不及细究了,自消息一公布,那句俚语形容说“忙得脚跟踢后脑勺”,便是她的真实写照。除开工作,美容、仪态训练、还有强物理治疗她受伤的脚,林林种种的杂项,都冲着一个目的:务必在行庆典礼之前锻造出一个能在“话筒林立、镁光灯闪烁、问题万千”的场面里,依旧优雅美丽、淡定自若、游刃有余的女CEO!
她甚至连提问自己喜不喜欢这种生活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