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身要三文?鱼的,好不好?”他象征性地?征求她?的意见。
“好!”
“他这儿的什锦寿司做得不错,来一份?”
“好!”他问什么她?都说好。
……
完毕,将餐单递还给侍者?,他随口问道:“你还想要点别的什么吗?”
“嗯,”她?眼珠转转,对侍者?说:“你们这里有没有苋菜叶做的天妇罗?”
耳听?她?吐出如此专业的料理菜名,大少脸色一沉,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直至叶萱感觉到了异样,露出不安的神情。
侍者?合门而去,大少手指敲打着桌面,良久,缓缓而语:“我,的确很自我,是?不是??”
叶萱惊骇,忘了回话。
“你不再?是?当初的小私助,别说日本料理,法国菜、韩国菜、西餐、火锅……,你早就已经在各种各样的应酬中吃遍,我却始终只?按自己的理解行?事,送你礼物也好、装饰新居也好,都是?如此,我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也从?来没问过是?不是?你想要的。”
“瑁!”她?被这番自责给吓着了。
他勉强提起?个笑?,继续说:“我是?个残疾人,又不懂如何关爱你,就算有钱又怎么样,仍旧买不来你内心真正的喜好。相反,你靓丽又聪慧,却事事迁就我、为着我着想,却不提半分?要求。”
眼见她?想插话进来,大少用手势止住她?,抢着说:“我知道,你宽慰过我,可是?,我还是?怕得来常常想到这里就强迫自己止住。萱,你别笑?我,我是?,真的怕。怕你把怜当成了爱,怕你的细腻与迁就是?以前做私助里遗留下来的下属对上司的惧,怕你有一天清醒后会对我留下一句sorry。”
叶萱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你胡说些?什么?”
她?的眼中慢慢浮上了怒气,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曾经不惜剖开最隐私的初恋来向你表白,结果你还是?这般患得患失。
在她?的注视下,他脸上的笑?虽然越来越牵强,但却努力?地?保持着,似乎是?对尊严最后的维系。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的空气一时凝固了下来。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清酒杯,缓缓举至唇边,那杯里,荡漾得几欲滴出的酒暴露了与手一样颤栗的心。
于是?,叶萱叹了口气,挪坐到他身边,取下他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头埋入他怀里,幽幽地?说:“瑁,还要我说多少次,你在我眼里,不是?CEO,不是?残疾人士,就只?是?陈瑁辉,我怜你是?爱,迁就你是?爱,照顾你,仍是?爱,我就是?喜欢你自我、喜欢你按自己的理解行?事,喜欢你凶我、骂我,却又拿我没辙。你究竟我要怎么说,才能相信我,不再?怀疑我、怀疑爱。”
“做回你自己,”他捧起?她?的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令得叶萱有那么一秒以为他的这些?话不是?临场发挥,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聪明得会自负,有主见,但有时又有些?小脾气的叶萱,不要太迁就我,但是?还是?要很细致地?照顾我,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统统都要告诉我,再?为难的事都不能瞒着我……。”
听?到这,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气氛瞬时舒缓。
“瑁,你肯定看过《河东狮吼》这片的。”
“河东狮吼?”他不甚明白地?皱了皱眉。
此刻的叶萱,与其说是?因为找着件有趣的事儿而显得灵动起?来,倒不如说是?为大少如此容易的“条件”而放松了下来。看起?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并不是?多疑别的,他只?是?对这份感情还有些?敏感,有些?不自信。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谨小慎微地?与他针尖对麦芒,而是?要多些?同龄女孩的调皮与顽劣,让他相信,那座天平,彼此间同重。
她?伸手挽入他的脖子,将嘴唇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很卡通地?说:“瑁,你要我做到这些?,很容易嘛,只?是?,下面我所?说的,你都要答应哟。”
“你要什么,我都给。”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
“呃?嗯,好!”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
“不难。”
“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
“……。”
“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只?见我一个,在你心里只?有我。”
“Waiter(服务生),请帮我打120,这时有人病发了啦……。”
“唔,瑁,你坏,快答应,快答应我,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