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同学走出去,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普遍的触目。西华大地处极北,肤色大多偏黑,或者偏黄,白皮肤也不是没有,只是白到这种程度的,倒真少见,中国女人,皮肤一白,就靓上三分,所谓的“一白遮百丑”,若是五官周正,加上白,那就是美女,美女谁不爱看?何况,朱砂同学不只是普通的五官周正那么简单......
江远楼和胖子也瞧见了。胖子的问题代表了普遍男同志的心声:“哪系的?文学系的吧?”文学系自古出美女,这是他们这个学校铁一般的定律——跟其他学校都是戴着厚镜片、穿着邋遢的丑女书呆子形象正好相反!
江远楼有点疑惑,“瞧着有点眼熟。”
胖子也有同感,这白惨惨的千年不腐......不是,最近他瞧那女尸瞧多了,这白惨惨的皮肤......仿佛在哪里见过,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那彪悍的杀猪形象跟眼前的清秀佳人毫不搭边,胖子拿捏不准,很是踌躇,“该不是那货?”
江远楼愣了一下,再细瞧,疯了一样尖叫,“草,就是那货!”没了杀猪刀和麻袋,害他都不敢相认了——那形象太刻骨噬心了!
胖子大惊失色,“艹,这不科学!”又不是演麻雀变凤凰!
江远楼呢喃,“虽然不科学,但好像是真的!”
他们口中的“那货”倒还认得她们,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兄!”惹得四周同志纷纷注目——
考古系的汉纸们,历来只有眼睁睁地看别系的软妹子们娇声软语地呼她们猥琐的学长而恨之不得的份,虽然这是一个内里钢铁一般刚强的女汉纸,但她的外在还是单纯美丽的软妹子,沐浴在别系同志“我的钛合金x眼要碎了/不可能!今天太阳西边出么”的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江远楼和胖子都感到很满意,甭管她内里汉不汉纸,就算他们再清楚那里面是“提刀、扑杀,磨刀霍霍宰你没商量”的英勇灵魂,但外观至上看着像软妹子就行了——
江远楼问,“小朱同学,逛校园?收拾好行李了吗?”次奥,真想看看那麻袋里都装啥宝贝!
小朱同学依旧恭恭敬敬,“是。都收拾好了。”
胖子插嘴,“嗯,逛吧,好好逛,我们学校景色还是不错的,依山傍水,有山有水!”
朱砂看见他们脚边堆了好几堆小山似的书,问师兄你们这是干什么?胖子没好气地说当搬运工,还是免费的!
他们两个今年给新生当班导,接新生,调课室,开会,通知,军训,搬书,发军训服,等等,全部得他们来,今天本来叫了几个帮手,丫的到点没一个来,不是说发烧了就是说陪女朋友,没一个有良心的,虽说快傍晚了,可这热浪还是一浪接一浪地扑过来,胖子不气晕也快被热晕了!
朱砂同学点点头,说师兄们辛苦了,走开了!胖子好失望,英雄,你怎么能对待革命敌人像严冬一样冷酷,对待革命同志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他深深滴感叹天下女人果然如乌鸦一般黑,认命地弯腰继续搬书,他们的教科书又厚又大本,除了可以当枕头还可以当砖头,一掷过去能把人砸出个血窟窿,所以学校明文禁止用课本打闹,表面上是礼仪至上,文明科学,实际是防止拿书本当生化武器,厚厚三四本搁一起运一趟,能整齐地在你手臂盖四个紫章,胖子搬运了几趟,手都僵了,正想扬喉唱几句小白杨苦又苦,就见朱砂同志挑着对箩筐回来,说我也来帮忙吧!
胖子瞬间为自己刚才龌蹉的想法感到羞愧,多好的同志啊!胖子谦逊,“不用不用,哪里好意思让女同志干这等粗重活!”江远楼同志正捧着一大摞书直起腰,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江远楼忙站稳说欢迎欢迎,真是好同志喏!
朱砂同学就弯下腰,将一大摞一大摞的书放箩筐里,塞得满满的,按照那分量,一担子起码得上百斤,胖子瞧着稀奇,问你干什么,这箩筐哪里来的?
朱砂同学说跟前面工地的大叔借的,挑着运快!
江远楼和胖子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我们真是傻x”的信息,他们怎么没想到?白把自己的手都硌紫了。江远楼和胖子马上去前面的建实验楼的工地借了一副挑砖用的箩筐,三个人挑了四五趟,就把书运完了,朱砂同学人小小,力气挺大,挑那么重一担子,爬几层楼都不带喘的,而且那担子装得比他们的还要重,实打实的力气活,江远楼和胖子由衷称叹:果然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