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个人布置好各自?的卧室后,节目组发起了内部投票,最?后李一涵以最?高票数当选为队长,选出队长后,节目组就?安排了一场小?型派对,在派对中,大?家敲定了团队标志、应援颜色等等元素,最?后一幕是?写有团名的旗帜扬起,同时七个人一起拉响了礼炮,花瓣似的彩纸洒满整个镜头,象征着这档综艺正式开始,也象征着她们的团队生涯真正拉开了帷幕。
几天后,在适应了真人秀的拍摄节奏后,她们就?马不停蹄开始了新的工作,先是?几场直播和广告拍摄,然后就?是?重头戏,出道后首张专辑录制。她们组的是?女团,离不了歌舞表演,早在选秀还没结束时,公司已?经为新团准备好了新歌,预备让她们在月末的一场晚会上进?行表演,并且会在当天中午十二点正式发售。她们拿到歌时,距离晚会那天已?经不远了,所以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她们几乎整日泡在录音室和舞蹈室,一边录音一边练舞,忙得像三倍速的陀螺,其中还抽出两天飞去厦门参加了一档综艺。
大?抵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首演备受好评,回来路上蔡书?虞兴奋得仿佛喝了三罐红牛,候机时拉着乔以越不住问:“我是?不是?没拖后腿,我是?不是?其实表现得很好,非常好?”和去时心事重重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舞蹈难度不算很大?,但对她来说仍是?个不小?的考验,要不是?乔以越编了套口诀帮她记动作,她恐怕不会完成?那么顺利,这会儿逮着乔以越唠叨,倒有几分邀功的感觉。
乔以越倒是?和她截然相反,晚会前紧张得大?半夜都精神?抖擞的,这会儿松懈下来,就?只?觉得困,听着蔡书?虞在耳边叽叽喳喳,忽地有种掉进?麻雀窝里的感觉,可她又不能不吱声,不说话蔡书?虞就?会抓着她猛晃,于是?她只?能时不时“嗯”一声或者随口说些“很好,不错”之类的夸奖,眼看?离登机还有一会儿,而蔡书?虞一时半会儿没有放过她的迹象,她便起身打算去买杯咖啡。
这个工作原本可以交给助理,但是?这次出发前沟通出了点问题,一共才跟来四个助理,四个助理负责看?管七个人的行李,已?经恨不得要多生出几只?手了,她便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她们。
走了几步,她突然瞧见前面过道上躺着一张身份证,便快步过去捡了起来,心想:多半是?在这候机的旅客不小?心掉的,飞机还没起飞,现在交给地勤应该很快能找到失主。
捡起那张身份证后,她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名字和照片,是?不认识的名字,可是?照片上那人却长得有些眼熟,她奇怪地多看?了几眼,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名字上,确切来说,是?姓氏上。
“庄……”她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念了出来,就?在这时,一只?手刷地探过来,略显粗鲁地抢走了她手里的身份证,指甲都刮到了她的手背,她顺势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庄楚唐涨得通红的脸。
事后回想起来,她觉得庄楚唐脸红多半是?窘迫的缘故,而她应该闭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可她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短短几秒钟,她根本无暇细想庄楚唐表情中蕴藏的深意,思绪仍停留在前一个场景,轻飘飘将那名字的后两个字也念了出来,“曼婷……”
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她终于领悟到了照片的熟悉感源自?何?处,当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看?着庄楚唐说道:“原来你叫庄曼婷啊……”
话音刚落,她就?眼睁睁看?着庄楚唐的脸色由红转紫再变青,总算后知后觉地品出了空气中的尴尬,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等她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庄楚唐已?经转过身去,大?步流星似的走远了。
啊,庄楚唐是?不是?不大?乐意被人知道本名啊?
她脑子里隐隐转过这个念头,只?是?刚结束了几天连轴转,她实在有点累了,便没有多放心上,很快就?忘了这回事。
又过了几个礼拜,她们在录制时讨论?到艺名这个话题,她一开口,庄楚唐都要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不仅如此,快结束时庄楚唐还格外强调了希望大?家尊重隐私。
乔以越这才醒悟,那天自?己?多了一眼身份证的举动落在庄楚唐眼里,恐怕被解读成?了窥探隐私。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后悔走路时往地上看?了,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也意味着她和庄楚唐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和解了,她本身其实并不多在意,但是?她们毕竟是?同个公司的,经纪人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分房的第二天,徐芸就?私下将这件事告诉了两人的经纪人,然后经纪人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开导她们,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毕竟是?同公司的,就?算这个团解散了,她们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个五年十年呢,再说她们闹不和的事要是?传出去,会有损公司的形象,于公于私,她们在镜头前都必须情同姐妹才行。
经纪人开了口,乔以越就?乖乖照做,努力维系两人之间可能都不如头发丝粗的的情谊,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庄楚唐总有一天会忘了决赛夜的不愉快,谁知一着不慎,又退回了解放前,自?打捡到那身份证后,庄楚唐见了她愈发张牙舞爪了。
艺名那期录完后,经纪人又打了一通漫长的电话,想来又是?从哪得到了什?么消息,乔以越被抓着念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还觉得有点头疼。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啊,她想着经纪人的涓涓教诲,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举起手里的鸡蛋,朝碗沿嗑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事重重的缘故,这一下没把蛋壳敲开,而是?直接把碗打翻了。
她“哎”了一声,连忙扶住在料理台上打转的碗,免得不小?心掉地上,接着看?了眼手里完好无损的鸡蛋,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