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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1 / 2)


但邹茵不知道的是——

在2008年的那个秋冬,郑元城父亲的生意遭遇了致命的崩塌,一个多年得力的骨干暗中做鬼,与背地里黑手来了个釜底抽薪,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得郑氏集团的经济一下子抽空断层,破产岌岌可危,几个大股东更时刻面临牢狱。

陈家与郑家多年世交,陈家在郑家的生意里乃是占了百分之四十大股的,这件事对陈家的元气损失亦为惨重,就连老爷子一向泰山稳坐的人也都咳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郑元城虎落平阳,几乎不再光顾先前的场子,邹茵有在电话里问过,何惠娟也只是答得含糊其辞。

陈勤森作为陈家嫡长一房的接宗大少爷,压力是巨大的,那年的陈勤森已经25近26岁了,此前他是不管事的,家大业大随由他挥洒。但自这个重创起,许多的事情老太爷开始叫他去应对。

那会儿邹茵刚与他决绝分手,但其实他后来有去邹茵的学校偷看过她,看到她和那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一起吃饭,一高一矮的从大门口走进校园。记忆里邹茵高中时白皙的素脸,棉布的短袖和蓝布的裙子,变得明媚娇俏,低跟凉鞋衬得她双腿直长,后臀勾勒着初熟的女人味。陈勤森坐在车里隔着窗抽烟,那隽逸的脸庞就浮起一片阴凉。

在那段内外交困的躁郁下,陈勤森好像就和那个叫张晓洁的女孩子发生了。

张晓洁生得柳条儿似的,一米67,削肩,苗苗条条的,比邹茵大一岁。她的头发也是柳条一样又柔亮又长,快长到腰了,给人的感觉好像林黛玉。

陈勤森在分手期间和她发生了事,是瞒着邹茵的,具体有过几次就不晓得了。姑奶奶的出事是邹茵和陈勤森之间的转机,在那之后陈勤森对邹茵呵护愈加,在姑奶奶离开的当晚,他们两个做完一次后,陈勤森就把企鹅头像又恢复了回来。

他身上的气息和热量是叫邹茵沉迷的,她对他还是依赖,在那段时间,陈勤森则近乎焦渴地宠着邹茵,对她极尽的温柔和执着。从大三上学期末到大四毕业,他们基本算是处于一种如-胶-似漆的状态。

陈勤森房间的那面镜子,就是在他25岁年底安的,彼时安完,邹茵娇羞地挂着他脖子。陈勤森就抓过她的手在唇边咬,目光澈澈地盯着她说:“反正以后都不分开,被老公多看几眼又怎样?”

那时候的邹茵对此一直不知情。

毕业后邹茵回省,在临近的X市上班,工作算是比较顺心不累的。姑奶奶也已经从美国回来,她去了一年多以后还是想这边,就依然打点了归程。邹茵和陈勤森手牵着手走在水头村里,人们都在等着他们的喜事,姑奶奶也终日盼得不行。

那段时间邹茵常在陈家吃住,张氏对他们说:“老爷子年岁也大了,本来之前有说让你们高中毕业就订婚,我想想你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能这么早就把你的心绑住。既然你现在还和我们阿森在一起,不然就择个好时日,把事情办了吧。”

姑奶奶在旁相当高兴地合掌:“好啊,好啊,邹家也有姑爷了。”

其实回忆起来,邹茵自从认识陈勤森起,在金钱方面似乎就再没有过窘迫。且这些都是毫无觉察的,连她自己都时常没有恍惚过来。那年陈家尚处于元气恢复阶段,并不似最初的财大气粗,张氏把话说得也委婉。邹茵是拒绝不了也没想过要拒绝的,她也想,不然人生或者就是这么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了,遇到了陈勤森,然后就是陈勤森。

那段时间她和陈勤森欢-好,甚至经常都没有用套,陈家也时有时无地翻拣起老黄历。但有一天晚上,记得那应该是2011年的七月天,离着邹茵大学毕业近一年了,有一天邹茵上网开QQ,看到邮箱里有个陌生的邮件,她随手点开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陈勤森熟悉的模糊面貌。

他颀健挺拔的身型,穿一件黑色外套,冬天,身边跟着个苗条瘦长的女子,披着米色的兔毛领呢绒。照片显示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多,而他们身后的背景,则是富丽大酒店五星豪华层的电梯口。

再一张就是他拉开车门,护送那个女的上车,时间是清早九点。最后一张是张晓洁的刮宫化验单,因为时隔了两年,纸张有些褶皱,签字的时间是2009年的三月。而邹茵,是在08年的12月下旬才和陈勤森和好的。也就是在和好的三个多月之后流的。

等陈勤森从他合股开的酒吧里回来,便看到了邹茵哆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陈勤森俯身问她怎么了,哂笑地想要抻起她亲-嘴,然后他的脸就被邹茵挠了一爪子。

邹茵红着眼眶问他:“陈勤森,你和她……发生了几次?”

陈勤森表情一默,精致的眼角余光瞥见电脑,就说:“邹糖糖,你都想些什么呢?老子是去酒店里找人。”

邹茵质问他:“去酒店找人,一定要住一晚?还有这张刮宫单是怎么回事?”

陈勤森不擅长解释,脸色忽然就变阴起来:“邹茵你还有脸反问我?你那段时间背着我又做了些什么,你当老子不说,心里就不知道?”

他这样的性格,这么问,就必然已经是在心里压抑了几年了。扯过她就要把她往她的木架子床上压。

然后邹茵就跑出了屋子。

那天晚上姑奶奶去她外甥女家,楼下没有人,邹茵出去时穿的是浅色的居家服,忽然被一颗石头绊倒,她的裤子底下就渗出了一缕红,勾勒出了内里的美好形状。

陈勤森从楼上追出来,一下子就把她抱起在怀里,绞心道:“邹糖糖,老子他妈的只对你是认真,就只想和你一个。”

在去医院的路上,邹茵推搡着不要他,陈勤森执意不肯松开。那段时间他们做暧经常都不用套,张氏怕两个怀上了没经验不懂,一定要去医院里做个检查。

陈家大宅的堂厅里,老爷子和陈茂德一人坐一把沉沉的花梨木扶手椅,老爷子抽烟斗,陈茂德两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屏幕。

两个多小时后,张氏打来电话说:没怀,是生理反应。

还好还好,没伤着,全家松了一口大气。继而又勃然大怒。或许原本还带着一丝企盼能抱小孙子,没怀上,希望落空,惩罚起家法来下手那就更重了。

陈勤森跪在牌位前受了二十匾,陈茂德粗噶着嗓门叱:“卖见效,以为你还是民国,现在都是一夫一妻。人家邹茵要是不原谅你,就跪在这里不要起!”

张氏对外放出话来说:“陈家的儿媳妇就是邹茵了,除了邹茵,旁的女孩子管她是天仙还是白菜,这个门槛儿都没她入的份。”

那天邹茵大姨妈出血痛得嘴唇发白,连她自己也都差点误会了。看完大夫说是气血虚,张氏把邹茵接到了陈勤森的二层小楼里,好汤好水的调理着。

邹茵本是定了心要和陈勤森分手的。隔天陈勤森受完罚,一直在牌位前跪着。傍晚徐萝卜拿着大彩屏手机,站在房间门口嗫嚅:“少保也是要当大佬的人,28岁了还跪在那里,以后在族人跟前面子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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