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进十三一共有十二场比试,
药心儿在?第五场,她运气不?好,遇上了木家的木清霜。
三年后的木清霜比三年前在?厉秣秘境见时更加清丽脱俗,冰为肌,玉为骨。眉眼间盈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清冷,让人不?敢靠近的同时又?想折下这支出尘花,让她沾上人间俗尘。
木清霜的修为比药心儿高一个小境界,一把流光溢彩的岁青剑干脆利落的击败了身为药修的药心儿。
药心儿也不?气恼,按她的话来说,来的时候估计自己顶多五十名左右,侥幸进了前二十五已算是赚了,现在?回谷正?好还能碰上正?进入成熟期的药草,拿它来做祛疤膏最好不?过。
原本?还想对药心儿说些安慰话的闻天机直接闭上了自己的嘴。
方存是他们一行三人中,最晚比试的一个,他的对手是才认识的菩提寺大弟子,佛子无惑的师兄,无庸。
守阁者?:“第八场,方存对无庸。”
上了台,方存和?无庸分别对彼此见了礼。
“中洲南都?闻家,方存。”
“东洲菩提寺,无庸。”
无庸和?无惑虽师出同门,但他主?攻棍法,一根长棍使得出神?入化。
他年龄比方存大些,修为也与方存相?当,方存在?他手里暂时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两人在?试炼台上剑棍交错,难分胜负。
剑棍又?一次在?空中相?接,双方翻身而退,各自在?地上被迫倒滑十米。挽倾在?试炼台划出一道?长痕,长棍被磨掉了一层,顶端有些毛糙。
无庸看了一眼自己被磨损掉一截的长棍,立即又?提速挥棍向方存攻去?,方存拎剑而起,跃在?空中,手中结咒,嘴里快速念着什么。
浮在?空中的挽倾瞬间拥有数十道?宛如实剑的剑影,方存轻叱:“去?!”
数十道?剑影如急雨向仰面而来的无庸激射去?。
高台上,木家家主?木云峥见了方存这一招有些讶异:“他这使得是老徐家的千山月?不?对,这比千山月简单多了。徐关月才使了一遍千山月,他竟然就摸出了个简易版,虽然只有形似,这天赋……”
这台上修剑的就三位,一位木家家主?,一位韩家族长,一位天衍宗宗主?。
木峥云看向路仁:“寒宗主?,这小年轻可是个好苗子,你这边要是没有心思?,我就下手了。”
路仁:“他有师父。”
“这……”有了师父,就不?好收了,“寒宗主?是怎么得知这少年有师父?”
目前为止,除了刚刚简易版的千山月,他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使用?任何有技巧的剑法。所有招式近乎返璞归真,没有任何人为教导的痕迹。
剑修只要用?剑,就很难隐瞒自己的宗门。
路仁不?可能对木峥云说他就是方存的师父。他只轻轻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木峥云见路仁没有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多问,但心里还是打着算盘。
无庸奔向方存的步伐一顿,旋即急速旋转手中长棍作为防御,脚下一踏,飞身向上。这长棍只是普通的木棍,纵使无庸的棍法极妙,也不?能使这只长棍变得无坚不?摧。
长棍像高速旋转的风车强行化解掉十几道?剑影身后,就被迫折断。无庸从百宝袋里又?召出一根新的长棍顶上。
最后一道?剑影身被化解掉,真正?的本?剑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方存和?无庸挨的极近。
无庸长棍直击方存面门,方存两指施法,挽倾瞬间飞身挡在?长棍和?方存之间。
两人空中僵持,无庸加重输出,直视方存,问:“还不?使用?你的剑法吗?”
方存:“没到?时候。”
无庸:“阿弥陀佛,既然这样,贫僧得罪了!”
他的百宝袋悄然打开,一根新的木棍出现在?无庸的手中,方存眼神?一凌,想要从这僵持的局面脱开,整个人却像是陷入泥潭的牛被长棍牢牢吸锢住,逃不?开。
无庸飞身出一段距离,一手立掌又?对方存道?:“得罪了。”
方存暂时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庸青筋暴起,半身灵力聚集在?手中长棍。
“伏虎棍!”
棍如疾风向方存直劈而下,方存躲不?掉,只能硬受了这一棍。一声巨响,他被直接打落在?地,陷进因巨大俯冲而产生的龟裂地坑中。
挽倾掉落在?地,方存身体剧烈的起伏,最后呕出一滩鲜血全撒在?了挽倾暗红的剑身上。
路仁坐在?高台上,完整清晰地看着方存被无庸打落在?地。
他以为他能很平静地看待方存受伤,毕竟升级流小说中每一个未成长起来的主?角谁没挨过打,受过伤,被追着杀。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真正?看到?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揪起。
他就像溺爱的家长,孩子被桌角撞疼了,他都?会大骂桌角不?懂事,更何况小孩现在?是直接被人打伤了。他很想从这台上下去?,去?把他养了将近十年的小孩抱起来。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坐在?这个台上,拉开距离。
雪白袖袍下的手捏得死紧。
无庸轻缓落到?台面,他负手持棒向方存所在?的地坑走去?,走至一半,他感?受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冰冷杀意。
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发?寒,人对危险事物?的本?能反应让他停下脚步,他四周环看,没有发?现来源。
他口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方施主?你已无力再战了。”
方存不?想认输,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还没撑着地站起就又?吐了一口血。
他惊讶的发?现挽倾竟然将他吐出的血全部吸收,暗红的剑身变得晶莹剔透,似乎有鲜血在?里面缓缓流动。
他握住挽倾,顿时被一股大力拉扯,进入到?了一个玄妙的空间。
入眼皆是血蒙蒙的,广阔的血河,铁腥味的红色土壤,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血液特有的味道?。
一位模样精致乖张的小童正?睡在?血河中央的巨大红莲上,他察觉到?有外人侵入,凌厉而虚弱的睁开眼:“谁?!”
刚无庸那一棒,他挡了一半的力,换任何一把五品灵剑都?得残,他虽然没到?残这个地步,还是被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