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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是祁臣开车的,叶朝半躺在副驾驶上休息,这段日子其?实把她?累坏了。
年初律所的业务很多,尤其?是去年年底办的案子令她?名声大躁,慕名而来找她?打官司的客户多了近一半,这段期间叶朝几乎没有不加班的时候。偶有休息时间待在家里,不再是从前瘫在床上睡觉看电视打游戏,而是学习她?家小田螺的勤奋,收拾屋子,打扫房间,吃腻了外卖,还要去超市买菜,自己琢磨着弄点好吃的,当?然同时要给祁臣补补身子,总不能让他落下营养。
之前说好了的,在祁臣当?练习生这段期间,她?负责家中家务,如果她?不打扫好,以祁臣爱干净的性格,再累也要打扫干净才睡觉。
叶朝不想祁臣太?累了,只好自己辛苦一点,又是忙工作业务,同时收拾家务,可?累坏了她?这老身骨。
现在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辛苦,对?祁臣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认识,没有她?家小田螺她?可?怎么办哦。
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结果三天后出?”叶朝侧头问。
“嗯。”
叶朝拍拍他的手,“没事,放轻松,不行的话,还有一周就开学了,上学是条稳路,一样?蛮好的。”
“……嗯。”
叶朝观察着祁臣的侧颜,看不出什?么,她?发?现了,祁臣不愿意说的事情就算她?问也不肯说,正如他的家庭。
如果不是当?初被逼的很了,他绝对?不会坦白出那样?的身世?吧。
有时候叶朝很担心,并不是因?为他的刻意隐瞒,而是如果一直隐忍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祁臣开口。
叶朝回过神来,注意到已经到家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是两个人都能早早的休息睡觉,只是没料到这场绵绵细雨越下越大,到了午夜,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伴着强烈的雨雷声,叶朝上半夜始终没有睡好。
又做了噩梦,背上的疤痕隐隐作痛,眼前现出一片血红,心慌的厉害,雷声震响,叶朝突然间惊醒了。
黑暗中,她?只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如果是从前,叶朝会直接自己起来不再睡了,她?一直是自己挺过来的。
可?这一次,鬼使神差的推了推身边的祁臣,祁臣唔的一声,迷迷糊糊的半醒。
叶朝小声说:“祁臣。”
“……嗯?”
“我做梦了?”
“嗯,什?么梦?”
叶朝不好形容,声音有点颤抖,“就是我家那些的。”
她?感到祁臣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又极为轻柔,“不怕不怕,有我呢。”
他的动作特别像妈妈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时候,突然间困觉如海潮一样?包围了她?,叶朝回应了一声,头挨到他怀里,暖暖的舒适又睡着了。
临睡前,还能感觉到祁臣的手在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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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祁臣去风娱大厦,练习室的大厅的公告栏上已经贴上了选拔结果。
成群的学员聚成一团,祁臣不必站到最前面,一眼看到了第一名彭宇的名字,心头猛然一沉,失望与挫败感升起。
可?更奇怪的是,在剩下的排名当?中,并没有他的名字。
“祁臣,”这时有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脸色有点奇怪,告诉他:“赵哥要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说完立刻走了。
他心神一动,眉头轻轻皱起,去往赵重的办公室路上,他正巧遇到了彭宇。
彭宇正在和一个人聊天,祁臣一眼认出对?方是风娱的一位女高?层,年约四十,据说刚刚离婚。
彭宇看到他时,立刻收了握住高?层的手,只不过脸色依旧笑?的温柔可?人,注意到远处的祁臣时,脸上浮起一丝得色,只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阴笑?,虽然还在那位女高?层说话,眼神却是追随着祁臣的身影。
心中升起一个猜测,他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直到他拐入走廊,敲开了赵重的办公室门。
“来了,”赵重露出和煦的笑?,客气?道:“来,坐。”他示意他对?面的椅子。
祁臣利落坐下,看着眼前的赵重十指交叉,很为难的开口:“祁臣,今天叫你来我不绕弯子,直接问你好了,比赛结束当?天你是不是与彭宇发?生肢体冲突了?”
祁臣顿时明白了,心中有数,干脆把身子往后躺到椅背上,轻慢道:“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吧,赵哥叫我过来,应该只是转告我一个结果,您直接说吧。”
他这幅坦荡干脆的样?子让赵重更局促了,当?今社会上,事情维持着表面一层保护色更好,起码不伤彼此颜面,不过显然祁臣并不太?在乎这些。
他干咳一声,“是这样?,彭宇向上级举报你对?他施行暴力,所以你的参赛资格被取消了。”
赵重于心不忍,顿了顿艰难开口:“另外,公司对?你进行合同终止的处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