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臣坐到沙发上,没管自己,先?给叶朝擦干脚,他?摸了?下,冰凉凉的。
“冷吗?”他?抬头?问?。
他?不问?还好,?问?叶朝突然满心的酸涩,?股闷涨的气直顶向?上,眼睛都开?始发胀变红。
她搞砸了,?切都搞砸了,他?不生气不懊恼,都不管自己的鞋被泡着,还来问?她冷不冷。
叶朝死死地咬着唇,去把?他?的鞋也脱下来,祁臣去拦,“不用,我?自己来。”
“你别动!”她吼了?声?。
祁臣愣了下,不动了。
叶朝帮他?也擦干净,两个人?蜷在沙发上,地面?片水泽,像是两只在树上躲雨的小松鼠。
叶朝看着满地的狼藉,厨房地上都是碎片,全是被水冲到地上的菜。
她如果能小心?点?,把?菜事先?放到桌子?上,不是水台旁边就好了,再小心?点?,别那么着急走,记得把?水龙头?关掉就好了,还有衣服……她怎么就没注意?点?,衣服是干洗店的呢!
“叶朝,没事的——”
祁臣向?她伸出手,?颗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上,热烫热烫的,像是要把?他?的手背烫穿了。
祁臣瞬间慌了。
叶朝是谁,泰山压顶不变色,他?慌得整个人?都不行的时候,叶朝依然能够冷静自持,怎么突然、突然就哭了?
叶朝实在没压住心底的酸涩,哑着嗓子?开?口:“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做好了饭菜,洗好了衣服,屋子?也重新布置过了,本来很干净,很好的……”
结果?场大水,全冲没了。
精心准备的?切都被自己的不小心毁掉了,她怎么能不生气懊丧,更多的是愧疚,她?直对祁臣说准备惊喜,结果可好,真对了KIM那句话,只有惊,没有喜!
祁臣安慰她,“没关系的。”
“不行!”叶朝狠狠地擦了?下眼睛,抬起头?时眼睛通红,表情坚定,“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祁臣眨了眨眼。
“我?本来都想好了,?打开?屋子?,满满的饭菜香,屋子?整洁,衣服干净,就像、就像从前你在家里的?样。”叶朝声?音弱了下来,抿了抿淡粉的唇角,声?音里充满了懊丧,“我?是真的准备了惊喜,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我?又不能陪你,不对,从以前我?就是,太少陪你了。”
“结婚之后我?根本没有尽到?个妻子?的责任。”平时家务都是家政阿姨做,祁臣休息的时候更是会亲自给她做各种美食,全部都是她爱吃的,可她却鲜少下厨为他?做什么,更别说准备他?爱吃的菜了,这次都准备好了,却被她搞砸了,她给祁臣那么多铺垫的惊喜,就跟?个气球?样,还没吹起来就砰地?声?炸了,他??定很失望吧。
叶朝满心的愧疚,颤着睫毛看了祁臣?眼,他?似乎有点?愣,但很耐心的在听她说话,叶朝想了想坦言道:“其实我??直想跟你说,从你住进来开?始,家里?直被你收拾的很干净,我?回到家里就有好吃的饭菜,睡觉的时候,被子?有被晒过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这?切都让我?觉得回家是?件快乐幸福的事情。”
“……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以前,只想逃离那个家,后来哪怕在这里有了房子?,也没觉得这是家,不过是当做?个住所?而已,可自从祁臣来了,?切都不?样了。
后来她才明白,家不是某个地方,而是那个人?,因为有他?在,这个屋子?才被她渐渐当成了家。
“你承担了很多,?直都很辛苦,”再看看她今天搞砸的?切就知?道了,祁臣从前的辛劳?点?都不亚于在上班的自己,她坐享其成了那么久,从来都没表示过什么。
她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对他?说,“祁臣,让你等了很久对不起,谢谢你。”
祁臣愣了很久,心底仿佛炸开?,?根根理智的神经仿佛断离,令他?久久没有回神。
谢谢。
她说谢谢。
即使他?心甘情愿,从来都没觉得辛苦不甘,可似乎总觉得某?处因为她这?句感谢被抚平了。
他?做的那些家务,是他?从小就做惯了,那些从前自诩为他?父母的人?总是训斥他?,说他?是欠他?们的,都是他?应该做的,哪怕少做?点?,都是天大的罪过,那些辱骂和棍棒都会来找上他?。
曾几何?时,也有过委屈,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
原来他?很久很久以前,在很小的时候就在等待这?句温柔又体贴的:谢谢。
没想到被叶朝?句话勾起,那些陈年?的伤痛与委屈?同在她的话语中消散,好似沉疴的伤疤消失,连呼吸都渐渐松缓。
就像?个?直沉在水底的人?,已经绝望到不再呼救,却被?只洁白的手握住,抓着他?的手将他?拖到了水面上,久违的空气涌入胸肺,那样畅快,抬起头?看到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打在他?身上,温暖的不可思议。
祁臣的眉眼渐渐绽开?,俊美的容颜更加盛艳。
真神奇啊,每次他?都能够被她拯救。
他?缓缓起身,循着记忆找到了医药箱,里面还有创可贴,他?拿出?片回到叶朝身边,细致的把?她手上的伤口包好,看着对自己生气懊恼的叶朝,他?笑着把?她整个人?都搂到了怀里。
他?的小女孩啊。
真是可爱又倔强。
“不要生自己的气,我?没关系的。”他?轻声?说。
“不行,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谨慎,我??个工作上从不出错的人?,怎么能搞砸到这种地步,?定是我?太久不做家务了!”
“不做也没关系。”
“可是,”叶朝心底堵得慌,他?越是不怪自己,她就越是内疚难言,“就算是偶尔,我?也要像个妻子??样啊。”
“叶朝!”祁臣的声?音冷冽起来,把?换了个姿势,让叶朝身子?平躺,整个上半身都躺在他?怀里,脑袋正?好枕在他?的臂弯,如此温柔缱绻的动作,然而祁臣的脸色却整个冷了下来。
祁臣鲜少这样严肃,叶朝浑身僵了?下,瞬间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紧紧地盯着他?,大气都没敢喘。
“我?的妻子?又不是用来做家务的。”祁臣的神色沉定,他?正?经严肃,雪峰般的冷意从眉宇间凝聚,丝丝的冰寒渗出,真真正?正?的高冷又冰寒,可见他?对她的温柔是专属的。
叶朝很久很久,没见到过这样的祁臣了。
她想起身,却被按住了身子?,他?整个手掌贴上来,修长的指尖落在锁骨上,有些冰凉,偏偏掌心挨在软`团的边缘,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处,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心。
叶朝心口猛地?跳,浑身都烧起来,可祁臣的此刻的表情真真是冷极了。
他?冷冽的嗓音喊她的名字,“叶朝。”
她的目光随之而落在他?的脸上。
“你觉得我?娶你,是来做家务的吗?”
叶朝有点?怕这种的祁臣,再加上她心虚又愧疚,?时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那你当初收留我?,是想让我?干活?”
这个必须澄清了,“当然不是!”
“我?们对彼此的存在,都不仅仅是做家务的对吗。”
叶朝点?头?,这样的她,乖的让人?心痒,那些隐秘的心思被勾了出来,祁臣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时没忍住低下头?舔了?下。
濡湿的触感掠过眼睫,叶朝的心跟着睫毛?起颤动。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侧,如图有形的环绕着她,“那就不要再生气了。”
叶朝张开?眼,水润润的目光看向?他?。
她脸上带了娇艳,目光盈盈,唇色嫣红,让他?想忍不住夺取,最后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对待轻薄透光的白瓷,缓缓说:“不准生自己的气。”
“我?知?道你要求高,对人?更对己,但比起那些,我?更希望你不要受伤难过,哪怕?点?点?都不行,我?会心疼的。”
那种酸涩的感觉又涌上叶朝心头?,可这?次不是憋闷,而是满满涨出的喜悦,“可是——”
“你不需要改变什么,不要强迫自己去做什么,家务你喜欢可以做,不喜欢就不要做,不要去强迫自己,更不必刻意取悦,”他?捧着她的脸,目光深情连绵,“我?喜欢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你,你记得,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去改变。”
他?早就知?道她不擅长家务,她更喜欢在法庭上强干历练,比起锅碗瓢盆,她更喜欢那些条文律例,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不过是她喜欢。
她能够在喜欢的地方发光,就足以让他?膜拜欣喜。
站在舞台上,他?是别人?眼中的星光,可在他?心中,他?唯?的太阳,躺在他?的怀中。
叶朝明白了。
明白的同时,心底的热度越加升高,她伸出手去和放在她胸口的那只手交握,终于放下那些情绪,绽开?笑颜,“我?知?道了。”
“只是,可惜了我?铺垫好久的惊喜。”她略微遗憾道。
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是最大的惊喜。
他?才是那个该说谢谢的人?。
叶朝,谢谢你,让我?能够拥有这样普通的生活,他?毕生所?求的温暖,是你给我?的。
祁臣低下头?,抓着她洗白的手指轻轻裹住,叶朝瞬间愣了,心跳的速度加快,没?下他?都感受的清楚。
“那要不要好好补偿我??”
“可以是可以。”叶朝声?音有点?抖,她是请好假了,但看着他?的脑袋向?下时,叶朝猛地扶住他?的脑门立刻喊停,“等?等,我?今天?直在收拾屋子?。”
祁臣笑意渐深,深黑的眼瞳微眯,淡淡的绯色爬上眉梢,俊挺的容颜简直让人?无法自持,“我?看到了,床都铺好了。”
这混小子?!
“我?是说,我?没买那个!”叶朝抓着他?的手臂,硬硬的肌肉让她心头??动,这阶段舞台训练,祁臣的身材更好了,躺在他?怀里就知?道,别看腰细了,肌肉紧绷?块块的,超想摸。
想到这里叶朝抱憾,这才是她今天最大的失误吧!
祁臣眨了眨眼,做无辜状问?了句:“叶姐,你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我?明明只是要你再给我?做?个简单的菜就好了。”
叶朝瞬间脸都红了,气的去掐他?的胳膊,结果?点?肉都掐不到,反而被抱起来,她吓了?跳不敢动,祁臣三两步就走到卧室,把?人?放到床上,压上去的时候暧昧低声?说了句:“好香啊。”
他?抬起来补充道,“我?是说屋子?香,你放了香薰是吧,叶姐千万不要误会了。”
还叶姐个没完了是吧!
叶朝气的踹他?,脸上都艳红红的,琥珀色的水眸如夜里的宝石,湛亮盈动。
祁臣握住她的脚腕,欺身而上,唇齿抵着她的,又缠了过去,她浑身烧的滚烫,每?处都热的不行。
他?稍稍起身,两人?都气喘吁吁,好久没有亲热,都是想的紧。
“走开?走开?。”叶朝嘴里嫌弃,抱着他?宽背的手根本没松。
祁臣笑着亲她的脸,?下又?下,像是气她,更像勾//弓|,把?她弄得?点?气的意思都没有了,软软的趴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你想补偿我?,就陪我?去个地方吧。”
叶朝脸颊绯红,眼睛水灵灵的泛着光,问?:“哪里?”
“游乐场,”他?有点?不好意思,长长的眼睫微垂,没有看她,声?音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安,“小时候,每次过生日,他?们会带他?们自己的儿子?去游乐场,我?总期待着,有?天我?也能够和他?们?起去,哪怕只有?次。”
可他?始终没有等到。
他?的声?音沉的带着自嘲,仿佛在笑从小的自己太过天真,他?哑着嗓子?说:“明明连我?的生日都不会被他?们记得。”甚至,那?天到底是不是他?的生日,他?都不知?道。
“后来我?不再期待,但也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借口说幼稚无聊,其实是不想面对,”他?的坦诚像是把?心掏出来捧给她看?样,丝毫不怕她会嘲笑讥讽,反而笑得灿烂阳光,撒娇?样的软着声?音,“叶朝,你陪我?去?次好不好。”
叶朝无声?地看着他?,心早就揪成?团,真想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揉,又恨恨的想呸他??口。
臭小子?又来,故意惹她心疼是不。
明明这么年?轻,哪来那么多小心机,哪怕是心知?肚明,偏偏她就吃这套怎么办!
下?秒毫不犹豫的,叶朝伸出手抱住她的少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声?音软如春水,“你换?个语气跟我?说。”
祁臣疑惑地嗯了?下,声?音上扬,没太懂。
叶朝靠近他?,彼此的呼吸交错,温热的唇近在咫尺。
她不喜欢他?用这种语气,不是不高兴他?的小心机,而是希望他?能够自信?些。
不必哄求,不用卑微,不要忐忑,她想让他?知?道,在她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你这样,”叶朝教他?,她声?音冷沉又气势十足的开?口,“我?要去游乐场,你明天跟我?去?趟。”这口气,要多霸道总裁有多霸道总裁,如果是别人?这么跟她说话,叶朝势必要冷嘲?顿,但祁臣不?样啊。
她家小田螺,她就要宠着!
她期待的看着她,浅浅的眼瞳里亮润极了。
祁臣失笑,额头?抵住她的,鼻尖跟她蹭了蹭,声?音温柔极了,他?说,“叶朝,我?才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
他?只会爱护她,尊重她,怎么舍得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叶朝舔了舔唇瓣,搂住他?微微汗`湿的脖颈,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她上去咬了?口,“笨小子?。”
教他?都不会。
祁臣哼了?声?,磁性沙哑,勾的人?心痒痒的。
他?挨着她的修长的脖颈,口允口勿的同时追问?:“那你的答案呢。”
当然只有?个。
“好。”
你想要的,我?都给。
祁臣眉眼松缓,笑容如烟花般绽开?。
如此小小的愿望,就让他?这样满足高兴。
叶朝开?心的同时,心底又不免心疼,感觉到他?缠上来,她轻轻皱了下眉,这次却没阻止,只轻声?提醒,“没有套。”
其实,他?再求?下,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什么谨慎小心,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不算什么了,长这么大,她可算体会了?把?什么叫爱不自持。
“不怕,我?带了。”祁臣半跪起身,?只手把?上衣脱了,露出紧/致强壮的上身,八块腹肌块如壁垒,俯`身而下宛如巨山,整个室内仿佛烧了起来,热的浑身发汗,他?语气轻慢的说:“别忘了,我?还想听你在机场喊得那句话。”
叶朝耳尖泛红,电`流从脚尖窜上心头?,紧张的心跳都乱了,毕竟准备了这么久的惊喜,虽然都没能圆满,到最后总要给点?甜头?的。
她又是羞`耻又是紧张,最后半闭着眼搂住他?主动亲上去,最后的理智是,“不准折腾到后半夜。”
还得养足精神,明天去游乐场呢。
祁臣掏出兜里的东西,咬着封口打开?,稍稍昂头?时,露出的喉·结还有她刚刚留下的?个浅牙印,整个人?散发出荷`尔`蒙致`命的吸引力,他?哑着嗓音回,“这我?就不能保证了,要不然,你求求他?。”
他?哑着嗓子?暗示,脸上浮起魅力的坏笑。
叶朝脸红扑扑的,使劲了浑身解数。
最后切身体会到,男人?饿起来,就算是软下性子?去求,什么哥哥,宝宝,我?爱你,喊的嗓子?哑了也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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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做了个梦。
梦境里光怪陆离,有意识的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周围环境朦胧的不真切,她手脚发麻,好像是在水里,这种潮湿的感觉叶朝最不喜欢。
虽说会游泳,然而梦里的自己手臂好似有千斤重,根本浮不起来,快要溺水的时候感觉到脖颈?紧,好像有人?在拉着她的衣领把?她往岸上拖,她?点?都没有害怕,因为闻到的味道是熟悉而安心的。
终于浑身潮湿的感觉褪去,手臂摸到了岸边,回头?看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个隐约的轮廓。
尖尖的耳朵,宽阔的背脊,黑亮的毛色,她知?道那就是是大黑。
小时候在那棵树下面,陪着她的流浪狗。
大黑,应该已经不在了。
想法冒出的刹那,眼前的?切如被投掷了石子?的水面,波纹?圈圈的涟漪破坏了画面,同时那股熟悉的味道倒是越加明显了,不过却是另外?个味道。
醒来时最开?始意识到的是脖颈扎扎的,下巴也痒痒,睁开?眼叶朝立刻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做梦自己溺水了。
祁臣趴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啄,她真是快喘不过气来了。
“压死我?了,”她拍拍他?肌肉坚硬的上臂,哑着嗓子?说:“快起来。”
“谁让叫你好久都不理我?。”祁臣埋在她脖颈里蹭,他?大约刚刚洗漱好,头?发微微湿,蹭的她发痒。
叶朝用兴师问?罪的口吻:“我?起不来怪谁!”
祁臣低眸,睫毛微微垂着,黑色如琉璃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目光和小兽?样温软,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挠弄着反问?她;“昨晚,不喜欢吗?”
叶朝的心头?泛起?阵阵的酥///麻,几乎完全败在他?的目光之下。
她这人?偏偏就是吃软不吃硬,对这样摇尾祈怜的祁臣更是?点?辙都没有。
想起昨晚久违的疯狂,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粉。
她有些别扭,佯装严肃的训他?:“不要闹。”
祁臣勾唇,“看来是喜欢的。”他?用着肯定的语气。
叶朝的脸烧的更红了,想去拍他?,却被抓住了手,软软的唇贴在上面,祁臣轻吻着她的手背,望着她的目光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当意识到再不赶紧起身恐怕这?天都不能离开?床的时候,叶朝几乎是非常拙劣的借口说,要赶紧起来去游乐场了。
于是推开?祁臣,扶着腰去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祁臣还不老实,赤着上身站在她后面,美其名曰给她按摩,那双修长的手围住她的腰,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揉,起初是很舒服的,她看着镜子?里身后的年?轻男孩。
光洁白皙的皮肤仿佛在发光,肌肉纹理精壮漂亮,锁骨明显平直,延展绝美。
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带着瞩目又惹人?心跳的神情,只是片刻后他?微微蹙眉,嘟囔着:“瘦了,又瘦了。”
祁臣手指张开?,交握时几乎能环住叶朝的腰,果然最近太忙,没了他?的投喂,他?的小女孩瘦了好多,虽然纤纤?握很漂亮,但他?更喜欢那种掐下去软软的肉感。
他?不喜欢她太瘦。
下定决心趁着这段时间休息,?定要好好给她补补,酱骨头?,油大虾,酸辣鱼,乌鸡汤都要做!
不过还好,这里没有瘦。
祁臣的手指向?上,去揉那软`绵的地方,接着手背被猛地?拍,抬头?看到镜子?里的叶朝眼里像有?簇小火苗似的明亮,看似好凶的说:“老实点?。”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去穿衣服,千万别让人?认出来了。”叶朝板着脸赶他?。
“遵命。”祁臣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看着祁臣离开?,叶朝微叹,再次明白,在祁臣这里自己真心没有什么威严了,明明以前那么怕她,?个冷眼就能老老实实,现在她再凶,他?都能笑意盈盈的来亲她,她真是?点?脾气都没有。
这辈子?都被吃定了。
抬眸时,无意间看到自己正?在微笑着,她自己都愣了?愣,什么时候,她的脸上也会有这种傻乎乎的表情了?
她试着压下唇角,但那种神情在眉宇间萦绕不散,看久了,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很好看。
摸了摸脸颊,她感到不可思议,从没想过有?天,自己的脸上会有这样美丽的神采,她知?道,这是因为谁而改变。
被吃就吃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镜子?里的她,脸上再次浮现起那种傻乎乎的笑,那种称之为沉醉于幸福里的甜蜜微笑。
因为祁臣的特?殊身份原因,他?出行是着实下了?番苦心打扮,毕竟如果他?在外面被认出来,可是超大型新闻,何?况这次还是和叶朝?起出行,又是在游乐场这种人?群众多的环境。
不得不说,两个人?胆子?都很大。
叶朝是为了满足祁臣的愿望,祁臣则是对和叶朝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大众眼里有执念,于是两个人?很乐观的出了门。
不过他?们倒不是不小心。
祁臣在伪装上确实下了苦心,帽子?、墨镜都是必须的,口罩没有带,毕竟这种夏天带着口罩反而更显眼,简直是告诉别人?我?有秘密快来看我??样。
除了这些必要的之外,他?还贴了?个纹身,从脖颈到手臂,满满的彩色花纹,手臂外侧是?只独眼,脖颈是?圈铁钉?样的荆棘,仔细可以看到里面裹着两个英文字母:YZ。
这样独特?凶猛的造型是有意而为之的。
祁臣毕竟站在舞台上久了,那种特?殊的气质和他?高大帅气外形令他?在人?群中如同星光般耀眼,怎么都遮蔽不住的,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在注意到他?的时候会因为他?的外形凶悍而刺目避开?,为此祁臣甚至给自己的脸颊上化了?道疤狠妆,横跨半张侧脸,效果狰狞凶悍。
叶朝看到这样的他??时都没敢认,倒不是害怕,只是佩服。
天知?道他?为了今天到底提前准备了多少。
祁臣看着叶朝,惊艳了睁大眼,她将头?发散了下来,脸上化了淡妆,脸颊上铺着?层淡色的腮红,整个人?柔美了不少,她还穿了裙子?,薄纱般的烟蓝色,白皙的手腕上是曾经他?送给她的钻石手镯,微微?笑间,冲破了平时的冷肃,有种清丽绝美般的惊艳。
真是美极了。
祁臣想去抱她,注意到她的目光时,又遮了下脸上的刀疤,“很难看吗?”
“好逼真,”叶朝走到他?身边好奇的盯,“这个会不会出汗就花了?”
“我?做了定型,不怕水。”
“那太好了。”叶朝踮起脚尖,在那道疤上面吻了吻,温热的触感让祁臣晕了?秒,他?看到叶朝灿烂的笑,“你今天帅死了!”
她内心感叹,祁臣这副模样真是和高中时期的自己超级配!
拉风,帅气,她喜欢死了!
祁臣心跳急促,顺应自己的心伸出手臂环住她,叶朝笑:“走吧,老公,向?游乐场出发。”
她这么?喊,祁臣浑身的血都跟着燃,明明平时都不肯这样喊他?,偏偏这时候故意折磨他?。
祁臣又笑又叹,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抓住她微凉的手,将自己的温度沾染到她的手心。
“好的,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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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车顺利抵达永兴市最大最火的游乐场。
刚到门口就感受到夏日里人?群的火热,很多很多的人?,?家老小四五个人?成团,年?轻的情侣相伴,更多的是?张张年?轻的学生脸,成群结队的在门口,还有不少导游团在门口聚集。
叶朝的心微微提了起来,在车里确认了下,“真的去?”
祁臣戴上墨镜遮住眉眼,带着笑意的嗓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