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刻顾立轩在这?,恐怕当场要无地自容了,可霍殷是?谁,刀山血海杀出来的骇怖人物,区区仁义道德就能制辖他的?
“终于道出了你内心?所想了?”霍殷闻言不为所动,只手上开始动作,伸手去拉她的衣襟,扯开她的素色中衣,再剥开她绣花的小衣,一件一件,不疾不徐,慢条斯理,似要将她的清高,她的自傲,一点一点的尽数剥下。
屈指在她柔滑冰凉的肌肤上刮磨,霍殷出口的话有些淡漠和寒凉:“可能你未曾听过?荀圣人说过?这?般的话罢。今日我且说给?你听,你且千万记好。礼者,贵贱有等,长?幼有序,贫富轻重,皆有称也。以你的聪慧,应该不用爷再行解释了罢?”
贵贱……有等。
区区四字就足以令她溃不成军。
霍殷将她推入床榻间,挺身而入。
他果真没有看错,清雅疏淡仅是?她惯有表象罢了,内里却终是?个倔强又极野的。
忍不住加了几分力道,见成功的将她眼?角逼的泛红,他唇角勾了几分冷笑。
便是?再野,到了他手里,也得?乖乖收着。
回侯府的路上,轿中的顾母见那?虽强自合拢却犹自轻颤的双腿,一时间整颗心?犹如在百种调料中沉浮,说不出什么滋味。
沈晚回卧室后就卧下假寐,直待听到顾立轩回房的脚步声,方撑了身子坐下,一把扯开面前的帷帐,双目如炬看向斜对?面那?个已然陌生的男人。
顾立轩悚然一惊,下意识的便朝不远处的吴妈看去,果不其然见她面上浮现不悦之色,看向他的神色中也隐含戒备。
顾立轩赶忙将目光闪躲过?去。入官场数年,他太明白那?些权贵人家?的禁忌,既然霍侯爷如今且将晚娘看做他的禁/脔,那?就焉能让旁人染指半分?别说染指,便是?觊觎半眼?都是?容不得?的。饶是?他跟她如今尚且是?名分上的夫妻,可私下却不得?不谨遵礼法,半分不敢逾举。
不是?他冷酷无情,实在是?他如今方领会了官场之路何?其险阻,尤其是?无甚根基的他,在路途险阻官场上踽踽独行,何?其举步维艰。好不容易一朝在仕途上稍有起色,眼?见着日后青云直上,滔天的富贵权势唾手可得?,他又焉能自毁长?城?
不得?不说,于官场上而言,如今顾立轩已全然摒弃了过?往的天真和稚嫩,愈发趋近一位冷酷的、思想成熟的政客。可这?种成熟,却是?踏着沈晚的血泪方完成的蜕变。
沈晚早已不以为意。她盯着他,淡声出口,只是?问道:“荀子可曾说过?贵贱有等的话?”
似乎没料到她会骤然这?般发问,顾立轩愣了下,随即脱口道:“自然说过?。其全文道,礼者,贵贱有等……”
“不必你多加赘述。”
沈晚的冷言冷语顿时令他回了神。
这?时他也意识到,这?句话怕是?今日霍侯爷对?她讲过?的。
不由心?下惶惶揣测,霍侯爷为何?单独要与她讲这?番话?可是?她,有何?事惹了侯爷不悦?
沈晚看他神色变幻莫测,却浅浅笑了,出口的话却犹如锥子直刺他的心?底:“既然人分三六九等,贵者可对?贱者为所欲为,那?要律法何?用?六部大可划去吏部,既然五部足矣,又何?必遮遮掩掩设块遮羞布徒增人笑柄?再说这?三六九等,瞧您这?厢最近志满意得?的,如今是?上升为六等?三等?还是?几等?不妨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
顾立轩目瞪口呆。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脚底发颤此刻竟是?战斗站不稳,近乎羞愧万分的遮面踉跄而去。
沈晚低笑出声,慢慢笑声愈来愈大,伏于衾被,浑身轻颤,难以自己。
吴妈惊惧,赶忙过?来查看,连连抚背,心?下无不担忧忐忑,唯恐这?顾家?小娘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