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丰方才的和蔼一扫而空,他满眼痛色地看着云老爷子,似哀叹似抱怨地道:“大哥,我们家云珂和阿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挑拨离间的啊!”
父子俩一唱一和,左一个污蔑右一个挑拨离间,竟是直接把虞时茵从救人说成了害人。
傅曲青和傅荣铮的脸色已经沉地能拧出水了,他们人还在这呢,这云家二房就开始欺负他们家的人了。
大概是察觉到傅家人的不悦,云老爷子不耐烦地对着云德丰父子俩压了压手,“这好坏坏话都让你们俩说完了,时茵丫头是嘴快了点,但?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乱说话?的人。”
云德丰父子猛地怔住,特别是云德丰,仿佛受到了背叛似的紧紧盯着云老爷子,悲怆道:“大哥,你竟然相信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的话?!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云老爷子不搭理他,侧身给虞时茵使了个眼色。
虞时茵也不磨叽,哪怕被人倒打一耙她也是不紧不慢的,好像对别人的看法全然不在意。
“既然你不想承认,那就我来替你说。”虞时茵往茶几边走了两步,两根手指捻起桌上的纸巾举到云珂面前,讽道:“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把东西融进墨水里,但?是你送钢笔为什么要?帮人把墨水一起灌上?”
云珂丹凤眼一眯,急道:“那是因为……”
“你先不用解释,听我说完。”虞时茵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继续道:“之前我还不明白幕后黑手到底是怎么把厄运转移出来的,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用的是符吧?把自己身上的厄运转移给别人,甚至好心地把别人身上的厄运一起强加给云邺,云珂你倒是会做人情。”
符纸既然能成为符纸,自然有它自己的特色,比如在虞时茵的眼睛里,它们带着金色的气雾,符纸本是运纸,只是画了符以后会变运。
“你少胡说八道!”云德丰护着儿子,眼神凌厉地瞪着虞时茵。
然而除了他,其他人显然已经站在了虞时茵这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站在虞时茵这边。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把这张纸上的墨拿去化验一下有没有符纸的成分就能见分晓,”虞时茵冷声道,“如果你不相信符纸是你儿子所为,不妨现在搜一下他的身,我想你会有意外的收获。”
云珂彻底慌了,今天因为时间紧迫,再加上有恃无恐,他放在口袋里的符纸根本就没有拿出去,甚至符纸上还话?了符。
“爸!你别听她乱说,你揉了不就中了她的圈套了吗?大伯他们都不相信我,你得相信我啊。”他不知所措地解释,努力往旁边靠去,然而还没挪开多远,云德丰的手就伸了过来。
他探手进云珂的各个口袋,摸一个口袋就要把空空如也的口袋翻过来给虞时茵看。
“看清楚了,我儿子什么人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他,我就是要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闭嘴!”云德丰气势汹汹,手伸进了云珂最后一个口袋。
云珂瞳孔猛地一缩,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云德丰翻口袋的动作,几张黄色的折叠起来的纸掉了出来,那是符纸。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这几张纸上。
真?相大白,谁真?谁假一眼便知。
一瞬间,云珂面如死灰。
刚刚他还能强行解释,到现在人赃俱获,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恨自己做事不仔细,恨自己没有处理?好每一步,然而再恨也已经没有用了。
“云珂,这你要?怎么解释!”云老爷子面色阴沉,冷冷地睨着这对父子,云珩更是气得直接扑到了云珂身上,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脸上。
“云珂!”他咬牙切齿地再次抬手,挥拳:“我们一家待你不薄,阿邺更是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你他妈怎么下得去手!”因为气恨,向?来温文?儒雅的云珩说了脏话。
云珂闷哼一声,终于不再辩驳,这就等于是默认,他们父子俩刚刚的言行成了一场笑话?,说出去的话?反而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云德丰不敢置信地抖着手把地上的符纸捡起来,在看到上面的鬼画符时,身子猛地一晃。
竟然是真的,他的儿子,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阴狠毒辣的事,一年了,他这个当父亲的竟然毫无所知。
“云珂啊,真?的是你做的…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你们兄弟俩感情这么好,你怎么能……”云德丰方才的气势一泻千里,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他失望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然而正是这个眼神更加刺激到他。
云珂猛地把压在身上的云珩甩到一边,他抹了把裂开流血的嘴角,突然阴森森地大笑?了几声。
“谁要?和他感情好!从小到大他的运气就比我好,他是云家正儿八经的少爷,而我呢?我不过是个二房所生的儿子,我们家没权没势,全靠着他们帮衬!”云珂冷笑,眸底一片痛色:“从小我就努力要?超过他,但?不管我付出多少都比不过他,你和妈也是,只知道嘲讽我。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如云邺,不是我的人不如他,是我的运!”
憋了太久的事终于说出来,云珂有些疯癫,不管不顾地继续道:“我在夜市淘到了一本书,里面记载了各种符法,其中一种就是转运,我知道这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去试,谁知道竟然真的成功了!你们知道我看到云邺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同情他,我只觉得他活该!”
云老爷子气得直发抖,他一双眼睛通红,举着拐杖就对着云珂抡了过去。
一声沉闷的声响,云珂疼得闷哼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云老爷子着一下是使了全力的,恨不得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云德丰心疼儿子,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刚刚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唯唯诺诺。
云家乱成一团,傅家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虽是世交,但?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云老,你们接下来应该还有家世要?处理?,我们就先告辞了。”傅荣铮扶着傅老爷子起身,辞别道。
云老爷子身心疲惫,没再多留,只是在虞时茵走前,他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时茵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谢她。
哪怕这个结果令人心痛失落,云邺以后不会再遇到这种威胁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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