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低头揉了揉它的脑袋,说:“放心有你的吃的。”煤炭是一条白色的田园犬,也就是土狗,偏偏被他取了一个煤炭的名字,但是怪异的很。
煤炭舔了舔他的手中,濡湿的感觉惹得他嘿嘿发笑,它黑亮亮的眼睛乖巧的看着他。谢琰是当初在路边捡的它,本来也是想着打算用做安家镇宅之用,毕竟他和母亲一个弱女子一个小孩子都没有武力,养条狗也有点保障。
进门院子右边有一个水井,左边只简简单单种了芭蕉,房屋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厨房和厕所,右边是两个住房。
晚上王秀娘做了绿豆米粥,一碟糖醋白菜和一碟清炒苦瓜,还有一碗榨菜。谢琰先去喂了煤炭才回屋坐下吃饭,王秀娘显然有心事在那拨了半天米饭也没吃多少。
桌子上灯花爆,谢琰小手伸出覆盖着王秀娘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她:“娘亲,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那个负心人都不认咱们,咱们何必为他伤心。以后我做了大官,一定让他后悔莫及!”
童言稚语让王秀娘心里一暖,她还有儿子呢还有女儿,她没想到琰儿居然能这样安慰她。小时候琰儿是一直很濡慕谢安和的,如今谢安和不认他,他还能来安慰自己是多么暖心啊。
吃完饭,谢琰站在灶台上洗碗,他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生父还是个陈世美,这样多年没有谢安和的音讯不回家也有了合理解释。
安阳长公主是当今穆帝之女,元后所出,太子亲姐,之前嫁给了归远将军,可惜这位归远将军命薄,感染时疫死了,没想到居然会再嫁给谢安和。
母亲要跟这位公主争丈夫只怕很难何况谢安和此人抛妻弃子,哪里有争夺他的意义?只怕安阳公主也不知道此人的面目,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他有妻子还嫁过去。只不过他们也不能贸然去拆穿谢安和,安阳公主只怕不会容忍有母亲的存在那样更危险。
谢琰洗完碗,自己洗漱完来到自己房间,他的房间在最东处,就简简单单放了一张榻和一个书案,窗外一轮明月清辉玉寒。
谢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现在也就晚上的十点钟,想穿越前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嗨,但是现在他只能乖乖睡觉,早点睡觉有利于长高,就这样,谢琰便在床上过着自己背的诗词边酝酿写睡意,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再说谢安和这头,他策马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现在王秀娘已经找到京城来了,若是他真的东窗事发,那他岂不是身败名裂。到那时候,就安阳公主那个脾气只怕不会轻饶了他。
若是除了这二人呢,谢安和眼底闪过杀意,杀了这两人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谢安和想起谢琰酷似他的模样,心里一顿纠结,虎毒不食子,谢琰终究是他儿子啊。
谢安和心不在焉的样子自然引起了长宁侯丘兴的注意,谢安和到了玄和坊就打算分道回家,却被丘兴拦住了。
丘兴扯了他到路边的茶铺,让老板上了一壶西湖龙井和两碟糕点,悄悄俯耳问他:“安和兄,我刚刚听那位娘子喊你夫君?你是在外面惹了红粉债了?”
谢安和哪里有心情应付他,敷衍说:“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和公主的脾气,我敢惹那些女子吗?”
丘兴见他那副模样,饮了杯中的茶,装模作样说:“是吗?那我派人领她去见公主你说会如何?”
谢安和面色僵住了,讪讪道:“不至于吧,长兴侯何必如此?”
丘兴翘了二郎腿,拿眼觑他,悄声说:“要不你就把真相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何况你的把柄还在我这里。”谢安和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颇不好看,悄悄扯了丘兴说了真相。
丘兴听完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居然真相会如此离奇。谢安和当年不过一个秀才,考了多年也没有中举,要不是一次出游安阳公主看中了他的相貌怎么会飞黄腾达,没想到这个谢安和居然敢骗婚!
谢安和和他也有几分交情,问他:“这两母子已经找到我了,要不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丘兴惯是个胆子大的,嚣张道:“安和兄,这又如何?□□时候还有公主和原配并嫡之事,前朝还有左右夫人并立的,男人嘛得有男人的气魄!公主怎么了?公主还不是你的妻子,夫为妻纲,这规矩连圣上都无法反驳。”谢安和一向是个没主意的,所以自然听了他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丘兴还在一旁撺掇他:“你原配不也挺惨的,一个人带着你的儿子生活,你何不给他们安置一个院子一起生活。”
谢安和张口结舌:“那岂不是养外室,那被安阳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丘兴一脸不满,嫌弃道:“刚刚说了,男子要有男子的气魄,那是你的原配,怎么是外室?就算安阳发现又如何?王秀娘和你在前,她和你在后,她没理,说不定安和兄还可以学□□时期那位人才娶得原配和公主呢!那时候两头并大,岂不是神仙日子?”
谢安和被他说的心头一热,想起王秀娘依旧秀美楚楚的风致有些心动。安阳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但是面目勉强算端秀,安阳性子又跋扈,他在公主府里也多时是受气,哪里比的上王秀娘美貌柔顺啊?
谢安和打定主意,明天就去安置王秀娘母子。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安阳公主扯了他去赏花宴,他自然也得跟着,计划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