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府心里满满都是怀疑,心里一跳,目光一缩,问尤然:“尤然,你刚刚说什么?”
尤然愣愣的站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谢瑞猛给他使着眼色,他自然也明白了几分,大概是他说的哪里有错。
尤然便模模糊糊道:“回知府大人,学生没说什么啊,就是分享了府试一些心得而已。”俞知府冷笑了一声,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柳辰这时出来道:“知府大人,学生也曾听闻过尤然此人,平时最爱贪花好色,不学无术,只是不知道为何连连过了县试和府试,我们也是暗自奇怪呢。前几日他一个白身竟然将江左三大才子之一的?孙皓孙兄打折了腿,关在了县衙牢房里,试问他一个白身有什么资格将一介举人关在牢房里并打伤!”
尤然被揭了老底,勃然变色道:“你血口喷人。”
又惶恐不安对俞知府回道:“知府大人,此人胡言乱语,学生从未做过此事,还请知府大人明察啊!”
俞知府见场面混乱,将手上的?玉杯当做惊堂案拍了起来,酒顿时撒了出来。如今他也猜到了这个尤然只怕是作弊才?能考过府试的?,本朝对于科举作弊一向惩罚严格,他若是一人知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他治下出了这种事,他还是主考官,也是有责任的?,最好是当没看见。
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尤然过了府试却不记得考了什么谁都知道他有问题,若是他不追究,这些士子定会去传扬,他总不能明说让他们别乱传吧。事到如今,只有好生处置了这人才能挽救他的?名声,至于尤然的后台傅知县,也不是一党的?,也不需要顾忌。
俞知府心里一狠,心思?一定,对尤然问道:“尤然啊,本官看你好似对于府试上考卷不太熟悉啊?你好生道来,你到底是因为病脑子不清醒还是你作弊!?”
尤然当然不会说出自己作弊了,跪在高台下,道:“回大人,大人明鉴啊,有的?人嫉妒学生的?才?华才来污蔑学生,学生的?姐夫可是傅县令,日日收到他的?教?诲,学识受他点拨,考过府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谢琰听他话里有话,只怕是对俞知府说他姐夫可是傅县令,同朝为官,还是应当官官相护的好。
俞知府却十分不喜欢别人胁迫他,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实在是蹊跷无比,在场所有士子都听见了。若是今日罢了,只怕会污了你的?雅名,连带你姐夫傅正贺也会被牵连。不如你今日自证一下吧,府试里第一篇八股文,你将你做的?文章大概背出来吧,本官府衙里还留着你们的试卷呢。”说完就吩咐师爷去拿。
尤然当然没那个才?华过府试了,科举一向严格,他哪里会写八股诗词啊,只能找枪手替他代考。他装作自己排队去了府试,其实没进去,毓州府有个枪手大佬温琛,以前犯过事情不能考科举,以前帮了十几人过了县试府试,有时甚至代考乡试,只是要价十分高,尤然只有想这个法子才?能过府试。
俞知府让他背诵出自己的?文章,他哪里背的?出来啊。尤然嘭的摔倒在地上,似乎是晕过去了。俞知府冷冷的看着,对身旁的?师爷道:“去请府里的?大夫来。”谢琰和柳晋乐的?在一旁看戏,其余的?士子也没了心思?继续饮酒作乐了。谢瑞暗自着急,扯了尤然的书童去报信,他不知道的?是那书童出来饭厅就被俞知府的?亲信拦住了,拉去了耳房待着。
小厮们抬了尤然放在软椅上,谢琰也是佩服尤然,愣是没有露出一点神色来,真是好演技。大夫来了,诊治了一番,直道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肾虚。说起肾虚,在场所有人都莫名的?看着尤然,看不出来啊。
俞知府也看透了尤然的把戏,让人泼了一盆冷水在尤然身上,尤然依旧装着不醒。
俞知府道:“尤然,你此时不醒来,等下一次你醒来恐怕就不是饭厅了,而是牢房了,你科举作弊你以为你装着不醒逃避责任本官查不出来?来人,将尤然带下去,让人给本官严查作弊一事。当时谁给他做的?保,谁让他搜检的?他?给本官一一的?查!”
在场士子们看了,都是十分激动,一个士子道:“知府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这尤然作弊一事万不可纵容,不然歪风邪气一涨,那咱们毓州府的?名气不是毁于一旦吗?”他们以后就是代表毓州府的?名声,毓州府名声有坏,那他们也蒙羞。这样一听,大家都是群情激昂,毕竟涉及了自己的?利益。
俞知府道:“那是自然,科举是咱们读书人走上仕途的?方式,若是尤然真的?作弊了,那么一定要重?重?惩罚才?是。”谢琰听到这也隐约知道这位知府恐怕是不会保尤然的,看来他这兵行险招还是对的?。
柳辰这才?知道谢琰的良苦用心,来到谢琰席前道歉,自罚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