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热度,而对方居然还用力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向前让开。在这样的距离下,他根本没法儿转身。
叶之承没有他这样的窘况,自然地回过身,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秦先生,没想到一些家务事竟是惊动了您,真是失礼。”
“你们也知道是失礼。”秦然慢条斯理地开口,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严,与高大的身形和俊美的容貌相配,只是站在那里就自带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势。
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冒出冷汗,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这边的小状况竟会引来这位大魔王。
唐之言顺从地放弃了挣脱秦然的掌控,他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谦恭而平和:“秦家主恕罪,我们先生只是爱女心切……唔……”
秦然本能地不喜他吐出的“我们先生”这个称谓,钳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掌一紧,他本能反应下用力有些大了,却没想到唐之言这里有伤,被他用力一捏,忍不住颤抖一下,低声痛呼。
秦然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竟有点手足无措。
唐之言趁机往前踏一步离开他的掌控,终于能转过身来。
他第一次正面看清这位叱咤风云的秦家家主的真实面貌,对方身形高大挺拔,一张脸像是出自于最严苛的艺术家精心雕绘,每一根线条里都透着坚毅与威势。
这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唐之言呼吸一顿,竟感到一丝威胁。
沈悠:“咦……?”
甘松:“怎么了仙君?”
沈悠皱眉:“为什么我感觉他那么熟悉……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沈悠显得很疑惑,“就是感觉,嗯……我很喜欢这个人。”
甘松:“……”怎么办觉得好危险。
秦然看着对面的青年,却更是觉得难以呼吸。
鲜活的真人比照片中的影响还要让他着迷无数倍,那人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吻上他淡色的嘴唇,让他清明睿智的眼睛里染上桃色的□□,一寸寸抚摸过他的皮肤,听他用不复清润的嗓音哭泣求饶……
禁锢他,撕碎他,欺负他,让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实在抱歉。”一群人争先恐后的道歉让秦然堪堪清醒过来,他骇然发现,自己对那人有着比想象中还要强烈的占有欲,身/下巨物竟已悄然抬头。
秦然有些狼狈,他尽量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外表,眼神却一刻都不舍得从唐之言身上移开。
……该死,谁给他挑了一件这么骚包的礼服,这是他的宝物,怎么能让其他人窥到一星半点儿!
想到刚才在另一边观察到的隐晦而灼热的视线,秦然的心情顿时更差了。
“无妨。”不管心里如何惊涛骇浪,他说出的话还是维持了正常的语调,“宴会而已,不必那么拘束。”
……也不知刚才是谁说出了“你们也知道失礼”这种明显谴责的话。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唐之言被看得很不自在,连叶之承都感到一点不对。
但叶家主随即把这点违和抛在脑后,只是试图抓住这个机会与秦家主攀谈。
李家老太爷倒是想到了什么,他对于秦然眼里似乎要把唐之言烧成灰烬的占有欲暗暗心惊,但马上就意识到这猜测若是真的,会给他们李家带来多大的好处。
他当然不会点破,只是老神在在地静观其变。
秦然状似不经意地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取下两杯漂浮着橄榄叶的马天尼,把其中一杯不容置疑地塞到唐之言手里。
“我来找二位,是在考虑开放X国地区代理权的事儿——秦家在X国发展的支系不多,我觉得能找个靠谱的外姓合作者也不错。”秦然露出志在必得的轻笑,“不如我们坐下来谈?”
叶之承和李老爷子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秦家在X国地区的代理,如果能拿下这个,便能让家族规模整整上升一个档次。
老爷子稳住心神,隐晦地看了一眼唐之言,明白李家拿到这个case的机会其实并不大。
但那又如何呢,如果他预料正确的话,今后没有唐之言的叶家,就算有代理权在手,吐出来这块大蛋糕也是迟早的事。
几个人坐下来,秦然把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对唐之言笑道:“莫不是不合唐先生口味?”
“不……抱歉,我走神了。”青年勉强笑笑,歉然地把杯子凑到唇边。
他不知道秦然有什么意图,这种烈酒不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吃得消的,但除了喝下去,也没有其他办法。
唐之言狠了狠心,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水全部灌进喉咙,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管滑下去,他拼命忍着,才没有丢脸地咳出声。
酒气冲上来,他脸上迅速浮上一层薄红,连上挑的眼尾都红起来,竟显出几分活色生香。
秦然却不放过他,又招呼侍者端过一托盘酒水,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唐之言暗叹一口气,认命地主动端起一杯。
“他到底想干嘛?”沈悠百思不得其解,“灌醉了我对他有好处吗,难道他还要和我们这种小角色争取利益?他难道不该好好拉拢我吗?”
“……”甘松装死中,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预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逃不开被穆仙君打回原形的命运了。
天呐……这个世界真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