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里尽是漠然的狠厉,将那两人吓得魂不附体。
原本怎么挨打都不肯招,让谢铎恐吓了两句,吓得什么都说了。
谢铎更觉得没意思。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吓人有什么不好的,这样会给他省去很多时间。
他也不需要?去讨谁的喜欢。
审讯结束后,他跟廉诚从水牢出来,水牢在军营后面的河边,离下午元芩跟清清散步的地方不远。
他与廉诚从那里经过,他突然开口:“廉诚,我有?个朋友。”
廉诚:“……”
一般情况下,以“我有?个朋友”为开头的,那个朋友不出意外都是自己。
统领也会有?无法解决的烦心事?
廉诚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能够听的。
不会听完就被灭口吧?
于是,话也不敢说,尽职尽责地当一个聆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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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朋友,性格有点不好。”谢铎说,“杀过很多人。”
哦豁,原来对自我认知还挺清晰。
“但他很爱自己的夫人。”谢铎觉得这个信息足够少廉诚应该猜不出是谁,“他夫人因为流言有?点怕他,可是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他夫人又不害怕了,甚至跟他耍性子。”
什么?!廉诚瞪大眼睛,嫂夫人敢对统领耍性子?女中豪杰啊!
他不说话,谢铎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出想问的问题:“你觉得,他当?何如?”
廉诚被他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又不敢不回答。
然而,他也是孤家寡人,至今尚未定亲,更不通情爱,问他?
“这个嘛……不知将军、啊,将军的那个朋友,是怎么想的?”廉诚说,“是想重振夫纲,还是想哄夫人别生气?”
谢铎茫然地拧眉:“重振夫纲?”
廉诚以为他是做了这个选择,当?即一抱拳,说道:“回将军,这夫妻之?道嘛,在于……”他根本不懂,信口胡诌,还怕旁人听到,于是压低声音,凑近谢铎耳边,“床-笫之间。”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廉诚煞有?介事,“将军可以告诉您的那位朋友,试试这个方法。”
谢铎耳朵有点红。
“胡说八道。”撂下一句,谢铎先一步离开了。
不过却真的在想。
莫非,清清觉得自己冷落了她?想来,今日从邰城回来的时候她就不高兴了。
想必是没玩尽兴。
未必不是廉诚说的那个原因。
毕竟之?前为这个还给他用过药,甚至还被他撞见过一回。筑基阁还没烧的时候,她把那药藏在茶杯底下,被他看见了,还让铁锤赶紧扔掉。
唔。她怀着身孕,中间又分开了许多天,在营中确实不如之?前亲近,谢铎越想,越觉得廉诚说的不无道理。
罢了。既然她这么想,自己就再迁就她一回。
只是要等他从邰城回来才可以。
方才从那两个人口中问出了不少的信息,邰城确实与赤字军有?勾结,关系还不浅,甚至连泽化都牵涉了进来。
唯独成山,在此次匪患之中置身事外。
但这样反而更可疑。
为今之?计,只有先解决了赤字军和牵连进来的一众官员,再以钦差的身份北上成山,仔细探查一番。
思忖好计策,他先去找了永宁郡主,交代好明日攻城的路线,今夜他带人去一趟邰城,抓一抓邰城刺杀的小辫子。
永宁郡主虽是监军,军中大多数决定却是谢铎在做,但他懒得与人交流,所以只言简意赅地与她说明意图,其他的都交给永宁郡主执行。
此次行动,需要?用到少量的军用物资,永宁郡主很快就帮他安排好了。
出发去邰城之前,谢铎回了营帐,打算先跟清清服个软,让她不要?生气,自己回来再补偿她。
没想到出门一趟太累了,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不忍心吵醒她,谢铎帮她脱了靴子,调整了睡姿,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儿。
清清迷迷糊糊间,梦见自己被一只大老虎压着,老虎眼神凌厉,爪子有?蒲扇那么大,她想挣也挣不开,被它舔了好久,直到柔软温热的肉垫也开始作乱。
小姑娘吓了一跳,老虎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谢铎惑人的桃花眼,看着她冷冷地说:“江幼清,你竟然背叛我。”
清清骤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正在看着她的谢铎,他嘴巴有?点红,耳朵也红红的,胳膊撑在床上,与她隔着一段暧昧的距离。
梦里的视线和眼前的重叠,清清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说:“你、你怎么这样啊?!”
偷亲的谢铎:“……”
清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很难过的样子。谢铎也恼自己,不明白刚刚抽了什么风,竟趁她睡着……
沉默了一会儿,谢铎开口:“今夜我不回来了,你记得吃晚饭。”
清清没理他,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谢铎望着面前单薄的背影,面沉如水,良久,突然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低头,又狠又重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