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与近来几次的?全?然不同。
充满了侵略性,好似惩罚一般,将她嘴唇都咬破了。
“不许再气了,听?到没有?”谢铎呼吸有点乱,摸她的?头发,“乖,回?来给你带礼物?。”
清清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要?去?哪儿?”
见她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谢铎一哂,说道:“我去?去?就回?,别等我了。”说完,又低头亲了亲她,“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他都已经低头了,清清也不好再三发作,抿了抿嘴,说道:“没有什么,你注意安全?。”
谢铎点头答应,又与她磨蹭了会儿,天色渐晚,他遂出了营帐,带人往邰城去?了。
不知怎的?,清清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从床上起?来,追到帐外,望着他打马而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
铁锤许久没见她这副表情,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清清摇摇头:“他既然有了主意,说明此间事将了,可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元芩的?话她自然不会乱说,便压在心里。
“铁锤,我之前想?要?与夫君和离的?时候,可有与你说过为?什么?”清清问她,“仅仅是因?为?我骗了他?”
这话没头没尾的?,叫铁锤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先前她要?与谢铎和离,一方面,是发觉大少爷的?死与他无关,相反,他还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姐有了新的?打算,担心连累谢家,所以才要?和离,好放开了手脚施为?。
只是她嫁过来两年,对姑爷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感的?,老夫人又一心撮合,她多少也生了私心,与姑爷圆了房。
本是打算彻底绝了念想?,断了心思,熟料竟失了记忆,还有了身孕。
见她沉默,清清用眼神询问。
铁锤便一笑,故作轻松地与她说了当?初的?经过,但也没蛮她,毕竟大多数事宜,大小?姐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同她说了。
“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清清叹了口气,“他前路坦荡,现在却因?为?我家的?事情而泥泞缠身。”
想?来,谢铎以前是多冷淡的?一个人,他冷心冷血,只管自己的?地位,从不会为?谁多驻足一刻,更不会给谁留情面,若有朝一日她与成山王对上,岂不是将谢家也推到了风口浪尖?!
元芩筹谋这几年,眼见要?直面仇人,他了无牵挂,是以只有兴奋,可清清却更多了一份顾虑。
或许,自己之前那样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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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了清清心绪的?变化,铁锤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旁陪着她,晚膳时提醒她多吃些,之后也尽心尽力伺候她沐浴更衣,看着她躺下。
她要?去?睡小?榻时,清清却抓了她的?手,让她陪自己说说话。
清清近来已经很少想?到家人了,一来是有谢铎陪着,二来是事务繁忙,又攻城在即,她没有那么多精力。
眼下刚与谢铎吵了一架,心中失落,便又想?起?以前有娘亲和阿姐为?她排忧解难的?时候。
她从小?自在惯了,又总有人宠着,不免懒了些,不愿意去?费神想?些前因?后果,可元芩的?话让她不得不仔细规划将来的?事情。
“你觉得我最近变化大吗?”清清想?通过别人来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铁锤在床边坐下,双手搭在床沿,勾着她的?食指,认真?地说:“变了,也没变。”
“怎么说?”
“与前段时间相比,小?姐变的?有人气儿了些,可仔细说来,您以前就是这样的?。”铁锤说道,“成亲以后您似乎变得有些……淡漠,怪叫人心疼的?。”
清清笑了笑,发问她:“可你不觉得,我现在太?蠢了些,担不住事儿吗?”
铁锤沉默片刻,捏紧了她的?手,故作天真?:“有姑爷在前,何须您来担事儿?”
连铁锤都这么觉得?她最近将依赖谢铎这件事表现得这样明显吗?
“话虽如此。”清清欲言又止,“罢了,明日郡主还要?攻城,恐有的?忙,早些睡吧。”
她不想?说,铁锤也就没有多费口舌,依言回?去?睡了。
清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想?,谢铎会愿意为?了她担下这样的?重担,愿意为?她赌上大好前程吗?
而她,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将这一切施加给他的?吗?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她与谢铎之间发展得太?快了,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她有些怀疑,如果谢铎知道了她的?全?部,还会像今天这样,给她带礼物?回?来吗?
夜色渐深,外面传来点兵的?动静,不多时,传来士兵行军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清清知道,攻城开始了。
营地与洛守城不远,动静清楚地传过来,时常还有人回?来通报。
战况如何,清清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她昨夜没睡好,今日便没有出去?,都是铁锤进出营帐与她说的?。
“姑爷真?神了。”铁锤眉飞色舞地说,“郡主将贼首放回?去?的?时候,他便叫人去?西面河流的?上下游以简易大坝将水流阻断。”
不消她再多解释,清清便懂了。
西面支流很浅,河水被阻断,眼下又并非雨季,洛守得天独厚的?地势便被切断了一道口子?,骑兵长驱直入,洛守连三个时辰都撑不了。
果然,午时刚过,大军便押着祝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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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毅仍在叫骂,说永宁郡主不讲信义,说好攻城,却从西侧偷袭,还提前阻断水路,如此刁钻,胜之不武。
上一回?兵不厌诈叫他吃了亏,再加上身世可怜,叫屈姑且算他有理,眼下郡主遵循承诺按时攻城,他还在那里喊冤,就是他的?问题了。
之前他那番言论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共鸣,这回?听?了,却都开始嗤之以鼻。
成王败寇,连输两次,本就是他技不如人,况且郡主已经够了仁慈了,只开了侧边城门,叫黑甲军代替了守城军,换了军旗罢了,对城中一干流民可是动也未动,对赤字军俘虏更称得上优待,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永宁郡主一开始没理他,将他捆着,绑在营地中间任他叫骂,来找清清用午膳。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英气的?面容更显得威风凛凛,比寻常男子?还要?有气魄。脸上有一道硝烟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