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雅在白菊身边当丫鬟虽要遭到白菊刁难,但现在好处也显现出来。她借着白菊的关系,与好些丫鬟交好。
别看这些丫鬟状似不起眼,可你一句我一言收集起来的信息便了不得。还从中发现有关娇芙了不得的事,她不在乎信息是真是假,有人愿意相信就有操作空间。
她自知自己无论容貌身段,还是学识才识都不如娇芙,是以她没急匆匆将‘三爷’愿纳她为妾的事宣扬出去。
竹雅知道在众人觉得娇芙是三爷的人时,将自己和娇芙摆在一处,只能自取其辱,谁放着馐珍不选,选醉玉楼不出名的丫鬟?
这段时间隐隐约约有消息传出,三爷与娇芙只是知己之交,三爷恪守君子之礼,并未动过娇芙。
起初娇芙并不在意,她没宣扬过自己与三爷的关系,可也觉得大家应该都知道她是不接客的,仍是清白之身并不为过。
结果她从倚绿口中听闻,三爷看中了醉玉楼其他姑娘,似乎有意纳为那姑娘妾室时,惊觉其中不对劲。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觉得,这事指不定冲她而来。
正若她所料,事情来得措手不及,惊动了柳妈妈。娇芙刚起床洗漱,头发都未梳起,李婶慌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妈妈,姑娘才刚起,不宜见人,要不然妈妈去偏间稍等片刻?”
“将人给我压住!”柳妈妈这回来北子阁身后跟着好几个粗使婆子,刘婶被两粗使婆子压住动弹不得,想给娇芙提个醒都不行。
倚绿和弄琴听到嘈杂吵闹声,赶紧停下手下动作往前面来,就见柳妈妈与娇芙对峙。
刚起身的娇芙一身淡灰色长裙,腰间系着红色编织腰带,穗子坠在腰侧往下到膝盖的位置,墨发披散在脑后,不明所以地看着柳妈妈。
柳妈妈是真的动了大怒,脸上敷粉都能瞧见在掉粉:“这是这么回事?”她手里拿着只绛红色匣子满目怒色,直接将匣子砸到娇芙身上。
娇芙愣怔住没能接稳,匣子便这般滚落在地,摔了开露出一角锦缎,边角处还有被烧过的痕迹,上面隐约可见血痕。
柳妈妈久不大怒,这回是真被气得浑身发抖,额间青筋直跳,手指着娇芙想骂她一顿,骂完又怕自己先心疼,要打她更是舍不得打。
“我自认待你不薄,你说不愿接客那就不接。后来有三爷护着,你多了许多别的姑娘没有的自由,我睁只眼闭只眼,结果你现在居然敢私会男人!”
“妈妈……你别气。”娇芙伸手想去扶柳妈妈,大怒大喜尤为伤身,看柳妈妈情绪激动,她真怕她因为自己倒下去。
手还未碰柳妈妈,一直站在柳妈妈身边的清栀就走了上前,直接推开娇芙,扶住柳妈妈身子。
清栀望向娇芙目光炯炯,闪烁着兴奋的神色:“不必娇芙姐姐担心,你还是想想如何同妈妈解释解释,弄琴每天埋的是什么东西?娇芙姐姐可别说那是姐姐葵水弄脏了,洗不干净才烧的。”
娇芙没法解释,醉玉楼姑娘来葵水都需要登记,免得身上污秽冲撞了客人。与赵郁发生关系的那日,并不是她来葵水的日子。所以她就没想过用来葵水掩饰,而是想将东西烧干净。
现在她明知那块锦布是伪造的,那不是她屋里有的东西,也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娇芙与人睡了失洁是真,让弄琴背地里烧毁东西也是真,除开证据是伪造的外,清栀说得都是对的。
既然清栀知道得这般详细,肯定也知道弄琴埋东西的地方,只要她否认这东西不是她的,清栀就能光明正大的让人将那些烧成灰烬,埋了的东西挖出来。
明晃晃伪造的证据,娇芙不想认也得认下。
气氛焦灼之下,弄琴站了出来,直直跪在柳妈妈面前,面容坚毅:“妈妈,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妈妈不要责怪姑娘。是奴婢来葵水坐在姑娘床上,弄脏了姑娘床榻,害怕姑娘责罚,才偷偷将被褥换下来烧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清栀没想到如今这番地步,还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娇芙出头,照弄琴这么说,这事怕得不了了之。她和竹雅谋划这么久,清栀舍不得放弃。
弄琴抬头看向清栀,满眼疑惑:“清栀姑娘你对我家姑娘素来有意见,但同在醉玉楼何至于要这般诬陷她?这就是我葵水弄脏的,我初潮来得晚,并不知道女子会来葵水,弄脏了好些地方。我家姑娘心善,知道这事并未责罚奴婢,顾及奴婢面子还替奴婢隐瞒下来。”
“好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清栀被弄琴咄咄逼人的语气弄得愣了愣,下意识望向竹雅,竹雅朝她做了个口型,她收回目光看向娇芙说道:“既然姐姐不认,那我们请婆婆来给姐姐检查检查身体便知。”
这种检查女子是否完璧之身的婆婆是从宫里退出来的,她们手中握有专门检测的办法,只是那法子着实羞辱人。
清栀不管那么多,走到现在肯定已经将娇芙得罪了,现在她只想证明娇芙非处子,证明她失了身。
竹雅站在角落将一切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她一直盯着北子阁,谁能想到三爷从来没动过娇芙。也难怪她这段时间变得越发得意,她可是‘三爷’第一位女人。
清栀步步紧逼,“娇芙姐姐,你是准备要让妈妈请婆婆来看身子吗?”
她在赌娇芙不会让人检查她身体,这是竹雅教她的最后一招。
娇芙这人吃软不吃硬,更受不了旁人行折辱之事,哪怕她并未与人有染,她也不会肯人脱光她的衣物,在她身上乱摸乱看,检查她身子是否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