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想想觉得也是。
这一次润玉倒是没有急着离开，反倒是多跟松萝聊了几句，“那日，你也在的吧？”
松萝一惊，他问的分明就是大战那一日，她确实围观了来着，还将自己弄得重伤。想着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就点点头。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娘亲在时，我受了荼姚诱.惑主动离开她；没了记忆，却又在心里怨怪她，认为是她放弃了我；等我恢复记忆后，却又耿耿于怀小时候的事，不曾同她说过半句软话；等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想要承欢膝下时，偏偏等来的是生离死别……”
天帝为他生父，对他却无半点父子亲情，甚至他对平日甚为宠爱的旭凤，也没多少父子情分。他叫了荼姚几千年母神，可当初荼姚接他上天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待她有了旭凤，他又成为了旭凤的绊脚石，荼姚的眼中钉。他与旭凤几千年兄弟，到头来不过嘴上称兄道弟。成为夜神这许多岁月，他昼伏夜出，与孤寂寒夜为伴，本以为那一根红绳是他可以抓住的温暖，到头来与旁人而言，不过是一根多到随处可仍的红绳罢了。
细细想来，他这一生，又何其可笑？
松萝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喝了她两碗碧玉莲花羹，这位仙上竟是同她推心置腹起来了。
想了想，松萝决定还是安慰他两句比较好。
“可惜那日.你娘亲已经湮灭了，若是肉身还在，说不定我可以试试给她种下凤凰蛊，虽说时间隔得有点久，但或许能救活也说不定。”松萝说完，就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她这到底是在安慰人，还是在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啊？
润玉听了这话，目光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复又恢复正常。只是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依旧不曾减下半分。就连上清天的大罗金仙们，对于起死回生这等术法，也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即便是掌握了这等术法的，也不过在凡人身上施展而已。
可是眼前的人，对此竟如此轻描淡写，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