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去二来的,越发熟悉,孟茯也听她说了许多郦县夜光石矿里?的事儿。
还从家里?带了兰若做的糕点给她吃。
“我是没有这个耐心,索性这兰若小妹妹喜欢折腾这些,我便给了她说了些简单的做法,她也能带着我家萱儿在屋子里?。”
“屋子里?待着好,我还以为这玖皁城会比我们?那郦县好一些,可这满大街还是些嚣张跋扈的辽人。”牛夫人一面吃着点心,一面与孟茯说。
吃了几块,又同孟茯说道:“今儿我家婆子说我这脸再也不是灰扑扑的,我往琉璃镜子前一看,发现我这脸色还真好了不少,红润了,而且这些天也不觉得腰坠痛了,可见这艾灸还是十?分好用的。”
“待配着的这一副药用完了,那艾灸你?回了家去,也可以自己学?着灸。”孟茯倒不吝啬教?她,何况这牛夫人也是个大方的人,而且还与自己说了不少关于?夜光矿的事儿。
“那感情好。”牛夫人想着也来了这么些天,担心家里?的老爷。想到他那耿直的性子,好几次都险些因为矿的事儿和辽人起冲突,忍不住又叹了一声:“那矿叫辽人接手去了后,就是没日没夜地挖,山上的树都给砍完了,到处光溜溜的,上月下了一场大雨,滑坡了两处,死?了几十?个工人呢,眼下正是这雷雨季节,听说又要喊着加工,我家老爷去拦了两回,险些和那些辽人动了手。”
这些矿都是一次性的,又是辽人接了手,挖矿的矿工都是齐人,当然不可能用上什么铁柱子打桩,都是些木头在里?头做支撑。
因此便要砍树。
山上砍秃了,没有了树木根脉的怕盘根结错,自然是容易照成?水土流失。
更何况这山里?还挖矿了,就更容易引起滑坡了。
想到昨夜才下了一夜的大雨,不免是担心起沈夜澜,“就没有一点安全措施?这下着大雨还要上工么?”
“哪里?有什么安全措施,从前尚且还好,都是咱们?自己人,现在来了辽人,只将?那些个矿工做牛做马来使,一天进去七个时辰是打底的,吃喝拉撒都在里?头,下了雨运气好些,不过是灌了些水,运气不好,哪里?塌了个角落,直接将?人埋在里?头。”
孟茯听她这样说,越是心惊胆颤,生怕沈夜澜也进了矿洞。
因此从牛夫人这里?告辞,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知州府里?。
管事的以为她是来找沈夫人的,又已经想晓得了她是自家三?公子自己在外头定下的未婚妻,就更不敢怠慢了,忙引到后堂厅里?去,然后打发人去请沈夫人。
很快,沈夫人就来了。
上一次见面,还没有这层关系。
如今再见,孟茯只觉得尴尬无比。
倒是那沈夫人,跨进厅里?就直接朝她奔来,拉起她的手高兴道:“你?总算是肯来了,前儿我打发人去,说你?铺子是关着门的,我也不晓得你?究竟在不在,没好叫门。”
孟茯竟不知道这事儿,“先?生没在家,让尽量少开门,正好我有个客人,每日要出诊,因此就没开门。”
沈夫人亲热地拉她坐下,想是因为听她叫三?弟先?生,忍不住笑道:“你?与三?弟,一贯这样疏忽的么?”
“额?”孟茯有些没反应过来。旋即才明白她的意思,忙摇着头,似乎又觉得不对劲,“不是,我只是习惯了。”
沈夫人见她着急地解释,忍不住掩唇笑起来,“罢了,我也不逗你?了。”因这会儿不早不晚的,便问道:“是出诊回来?还是正要去?我打发人送你?过去?”
孟茯摇头,“已经回来了,那客人正是郦县县老爷家的夫人,与我说了些那头的事情,我想着先?生也是去那里?,有些不放心,因此来问一问。”毕竟这掰着手指头算,也去了五六天,怎还不见半点消息?
当初他也没说要去这么久。
沈夫人见她是担心沈夜澜,倒也十?分理?解她这会儿的心情,不过这这些政务事儿,夫君不在跟前提,她也不好奇,懒得去问,所以并不晓得。“你?且等会儿,我打发人去前面衙门问一问。”
又怨着沈大人,“他也是糊涂,三?弟既然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说一声,我也不晓得,不然早该接你?们?来府里?才是。”如今外头乱,尤其是自家夫君抓了这些个辽人后。
好在,抓了他们?虽是乱,倒是没有再丢孩子的案子了。
于?是孟茯便坐在这里?和她等着消息,只是闲坐着也是坐着,正巧那头丫鬟来说公子们?醒了,孟茯也跟着去瞧,顺便给大赵氏请了安。
看过了两位白白胖胖挂着长?命锁的小公子,大赵氏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了外间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阿茯姑娘,有一个病你?会不会治?”
“得看是什么。”绝症没那本?事,孟茯可不敢乱点头。
大赵氏确定丫鬟们?都在里?头忙着,没工夫听自己这闲话,才说道:“我一个族里?的弟弟,娶了媳妇,千尊万贵地精养着,还是掉了孩子,一个也没留住,后来又纳了两房妾室,仍旧是如此,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当是八字闹得不好,找高人算了,却?也没什么用。
又说祖坟茔地的缘由,可坟也迁了,仍旧是这个样子,任由哪个妻妾怀了都要流。
“你?说要是我那兄弟媳妇有病吧?可她和我这弟弟和离后,嫁到别人家,不过三?年就两抱。我这弟弟也是太医院的御医们?都经手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