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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太可爱了(2 / 2)


宋奇小声哔哔:“梁满蹲在地上直抱头,胆子也忒小了。臣教他几个月,如今又缩回去了,臣的功夫白费了。”

“好了,你哭丧着?脸给?我看?什么??你是什么?美人吗?哭着?好看?吗?”桓琚把手里的奏本扔到宋奇的头上。

宋奇不?敢再装了,双手捧奏本,也不?看?,举过头顶。程为一赶紧接了过去,放到了御案上。桓琚叹口?气,百无聊赖地翻看?奏折:“一个一个,都不?省心……嗯?!!!”

宋奇抬头一看?,桓琚两眼冒火,接着?就发作了:“岂有此理!”

【一定又有谁挨参了。】宋奇悄悄地猜。

他猜得没错,不?过这回被参的人有点特别——太子老师的儿子,被参侵夺民田,纵奴不?法。

宋奇一声不?吭,桓琚道:“看?看?,这是什么??”

宋奇看?完了,心说?,哪怕这事是真的,这个时候能递上来,就有人不?安好心。口?上却说?:“圣人息怒,这不?过是一家之言,不?如暗中调查,再作定论。再者,各地刺史、县令入京考核,朝廷也要脸面的。先查着?,晾着?,真要罚也等到各地方官回去了再办。”

这是说?到桓琚心坎儿上了,他压下了奏本,指着?宋奇道:“不?得外?传。”

宋奇道:“那要是查无实据,或者凑巧改了,可不?能怪臣。他又不?是死人。”

“呸!滚吧!”桓琚笑骂他一句,心情好了一点。

想也知道,宋奇不?可能一点消息不?泄漏的,回头他就跟梁玉通气了。

~~~~~~~~~~~~~

梁玉从宫里回家,宾客已经散了。梁满仓穿着?鞋,蹲在正堂上座,抄着?手,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眼睛偶尔眨一眨,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

梁玉进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爹?”

梁满仓从座席上跳了起来:“咋样了?”

“哦,圣人把哥哥们的官儿又赏下来了。”

梁满仓松了口?气的同时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给?了官,就代表没生梁家的气嘛。

“这就好啦?”

“要是闹一场,就有官做,叫我把家里腾出来布置个擂台,专招人打擂都成!”

梁玉也笑了:“旨意还没下来,先别声张。”

“知道、知道!”梁满仓如今可知道厉害了,又问,“那‘不?贤良’家里呢?咋样了?”

“那不?知道,横竖我抢她前?头告了状。”

梁满仓笑骂一句:“就你鬼点子多!哭累了不??去歇着?吧。”

梁玉还没走?,齐辛就拿着?一个信封过来,梁玉看?看?时间,是读邸报的时辰了。父女俩索性一块儿听,听完了再散。齐辛顺手把一张纸片给?梁玉,然后开始读。文书一类梁满仓是不?看?的,反正梁玉识字,有事会说?的。

这一回,梁玉什么?都没说?,心里咯噔一沉——太子师傅的儿子被参了。在这个朝廷上,谁都会被参,太子不?也被“谏”了么??但是在贤妃虎视眈眈的时候,任何与?太子有关的事情,都有可能变成射向太子的箭。

听完了邸报,梁玉回到房里就看?到吕娘子笑得暧昧,她居然没有问宫里的情况,而是凑上前?来,说?:“有人留信给?三娘了,三娘猜猜,谁给?你留的讯息?”

梁玉这就猜不?到了,诚实地摇摇头:“要说?昨天的宾客,谁都可能留点什么?。可你笑成这样,大概不?是她们。”

吕娘子真想大笑三声,对梁玉道:“三娘这么?个通透的人,怎么?在有些?事情上反而不?通透了呢?”

梁玉笑笑,告诉吕娘子方才宋奇传递的消息。吕娘子也严肃了起来:“不?大妙呀。这次朝廷上的动静这么?大,各地刺史恐怕也有想法了,一定会有人被拉拢的。”

“我只?恨自?己没有办法,只?能静等,要不?怎么?说?勾践了不?起呢?吕师还没有说?,是什么?人留的讯息?”

吕娘子转忧为喜:“袁府的小郎君,说?有事要对三娘讲,三娘要不?要见一见?”

“小先生?!那是一定不?能错过的。咱们这就去袁府吧。”

“不?是袁府,小郎君留信说?不?能在府里见,他有几句话要对你讲。”

梁玉脸颊一抽:“真的是他留的讯息吗?你别叫人哄了吧?小先生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啦?”

吕娘子费尽唇舌,才让梁玉相信,确实是袁樵留下的讯息,地点是吕娘子给?定的,就是寄心庵。

听说?是自?己的地盘,梁玉放心了一点,道:“那走?吧,阿蛮,你去雇一辆车,不?要华丽的,越素淡越好,干净就行。咱们从后门上车。”阿蛮去雇车的功夫,她换了身行头,匆匆照一照镜子,又往脸上扑了点粉,遮一遮哭过的痕迹。

一行人出了后门,梁玉脸上一凉,仰起脸来,感慨了一声:“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比去年早。”

上了车,直奔到寄心庵,庵主迎了上来。吕娘子笑道:“借你的地方会客,不?必招待我们,生几个炭盆就得。”地上铺了一层薄雪的时候,门外?响起马蹄声。阿蛮跑去一看?,回来汇报:“是袁郎君来了。”

梁玉斗篷也不?及披便?迎了上去,吕娘子拉着?阿蛮躲了。

梁玉在雪地时,看?着?袁樵将缰绳丢给?仆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仆人走?了。袁樵穿过雪幕,向着?她大步走?过来。皮袍的毛边将他的脸衬得很白,像玉。越走?越近了,袁樵伸手遮在她的头顶:“别落了雪,着?凉。”

梁玉一身绿绸小袄,底下是红裙,绣着?点金边。【贵气又不?俗丽】,袁樵怎么?看?怎么?觉得好。他的心怦怦的直跳,低声道:“房里说?吧。”这是他们第一次有约相见,袁樵心里又升起一点点想法,又自?己掐灭了。他告诉自?己,你是来说?正事的,怎么?可以胡来呢?

一定要冷静!

我得把持住了!

袁樵的脸越来越冷,跟冰雕似的。

梁玉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小先生”比以往都更好看?了些?。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轻轻地在他的唇上抚了抚。袁樵的唇上留了一道细细的黑须,像是人拿着?极细的墨笔在紧挨着?上唇线的地方画上去似的。手指拂过,袁樵唇上的短须柔软,指腹痒痒的,一路痒到了心里。

因?为这一线短须,整张脸顿时有了生气!不?再是初见时那种完美无暇,一丁点多余的东西?都找不?出来的脸了!他仍然肌肤如玉,还是精致的眉眼,十六岁的少年气配上这一条细细的胡须。强烈的反差、少年宣示自?己是个“大人”的意味,实在令人爱到心里。

这张脸因?为一道细须,会说?话了。他说?:我很努力,是个大人了,你们都要严肃一点!

太太太!太可爱了!

梁玉仰起头来,止不?住地想笑。人看?到自?己喜爱的,总是想笑的。

梁玉笑着?又摸了摸他的脸,摸得袁樵整个人都硬成了京城初雪里的一个大雪人儿!脑子里无限的循环着?:她摸我的脸了!她摸我的脸了!她摸我的脸了!……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的?!!!

袁樵能听到血液一鼓一鼓地流过双耳的声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梁玉很想挨近这个人,凑得再近一点,亲亲这张脸,他摸起来真舒服。他就这么?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站着?,随时等着?她……

梁玉凑近了,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有点凉,又好像有点热,梁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发麻了,仰头看?看?天:下着?雪呢,又不?是夏天,没有雷劈她,可为什么?这么?酥麻麻的?

她的身边,袁樵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事,当然是不要脸的先出手啦!

以及,她以前没被雷劈过,并不知道雷劈的时候是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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