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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吮耳垂(1 / 2)


两个人刚刚确认感情,当然是不太愿意松开彼此的。陆云泽被贺邵承抱着亲了许久,等到他羞到脸颊通红时才微微别开了脸,抿了抿自己被啄到红肿的唇。

“好了……够了,偶尔亲一下不就行了……”心脏还在怦怦跳动着,陆云泽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在烧了。

贺邵承的耳根也红着,此刻才终于冷静了一点:“嗯……”

其实他本来也应该冷静的,他和么儿都已经这么亲密了,其实彼此喜欢的事情也很明显,只是过去没说出口而已。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其实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然而只要看着陆云泽的面孔,对上那杏仁似的圆眼睛,贺邵承的呼吸又瞬间错了一拍,要好好的缓一缓才能冷静下来。

他……亲不够。

么儿的唇那么软,那么甜……

他根本亲不够。

但曾姥爷在隔壁睡觉,贺邵承也不敢放肆,又深吸了一口气,把那股躁动的心绪压了下去。

再在屋里头呆着,磨蹭磨蹭估计又要亲上了。陆云泽觉得不能总这样,他们两个都长大了,老黏糊黏糊的……万一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可怎么办?刚好他现在身上热得直冒汗,也不嫌外面冷了,直接跑到了院子后头去,没事找事的开始折腾后院那一小块已经荒掉的地。

他去年留了好多土豆,今年地里头果然一拔就拽出来一群。

贺邵承也跟着过来一起开始犁地、除草。

虽然做的是很正经的活,但彼此只要抬眸对上视线,就又会瞬间猛的错开,仿佛视线也在灼烧一样。陆云泽害羞就算了,但此时的贺邵承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十五岁小伙子,耳根始终都通红通红的。冬天的土地也并不潮湿,但当翻开里层的泥时,还是沾了不少在手上。他看到么儿白嫩的手指被泥弄脏了,就微微皱了皱眉。

一篮筐的土豆被挖了出来,汽水儿跟在边上一起兴奋地刨地。陆云泽却是被贺邵承拉着手到井边。

“我自己洗就好啦……”他抬了抬眸,看着贺邵承那张俊脸,心脏还是要比平时跳动得更快一些。

“泥进指甲了。”贺邵承摇了摇头,拉着一只手到了水盆里,用自己的双手裹着对方,帮他挡去了那些凉意,“我帮你搓干净。”

手被来回摸着,不仅感觉不到冷,还让他的心口又泛起了悸动。陆云泽知道这些事情都太幼稚了,他又不是手断了,指甲里有泥也会自己搓啊。但看着对方那样认真地给他擦洗指腹,他还是很没出息地不吭声了。

幼稚就幼稚吧。

反正他就是喜欢贺邵承。

曾姥爷虽然说是睡个回笼觉,但也不可能睡到下午去,因此差不多十一点四五十,他就从屋里头出来了。

院子里多了一个大竹篓,里面还都是土豆。老头子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外孙两个折腾出来的了。他嘿嘿一笑,觉得这土豆个个都不错,等会儿去炸个椒盐孜然小土豆给孩子们,再撒点辣椒面,那麻麻辣辣的口味两个小伙子肯定喜欢。

而此时陆云泽和贺邵承也从后院里出来了,或许是因为刚干过活,彼此的脸颊都泛着一层红。

“姥爷。”贺邵承喊了一声,虽然知道曾姥爷肯定不会看出什么倪端,但还是微微地紧张了一瞬。

陆云泽则没停,直接去屋里头打算拿护手霜出来擦擦。他们两个刚干了农活,又是那样用肥皂洗手,现在手指头都干皱了。他一边喊了一声“姥爷”,一边去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炸个土豆,再烧个小炒肉吧。”年夜饭大鱼大肉都吃过了,曾姥爷也就不打算再弄全荤的,刚好配着家里头几个素菜来个小炒。他说着就往厨房里去了,先得把菜和肉洗一洗。陆云泽也翻出了自己的护手霜,喊了一声外头还在那站着的贺邵承。

“过来擦手呀。”

贺邵承点头,一起进了屋。

一包珍珠霜,他们两个人擦手也太多了,所以陆云泽只是挤了一半出来,剩下来的折好放在抽屉里。贺邵承的手背上被他蹭了一团,可饶是如此,陆云泽手心里的还是太多了。

手指黏黏糊糊的,他想了想,直接抹到了贺邵承的脸上去。

“么儿……?”贺邵承眨了眨眼。

“太多了,找个地方擦擦而已。”陆云泽揉着他那张俊脸,忍不住地笑了,两个小酒窝又甜又圆。贺邵承怔怔地看着么儿的笑脸,那股亲吻对方的欲/望又冒出来了些许。尽管对待这次感情,贺邵承是谨慎的,小心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丧失了自己的本能——

手被握住,陆云泽的笑意一顿。

贺邵承抿起唇,吻了吻么儿的指腹,又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啄了啄,“嗯,谢谢你。”

忽然的亲吻让陆云泽的脸颊顿时红如水蜜桃。

不过这个时候,他关注的重点就不是害羞了,回神过来后而是立刻哑着嗓音叫:“啊!你也太大胆了……我们门都没关呢……!”

“嗯,我看过,姥爷不在院子里。”亲也亲到了,贺邵承便露出了满意的笑,也没有再欺负面前像是炸毛猫儿的么儿,“放心,我不乱来了。”

“本来就要注意嘛……这种事,又不好往外说的。”陆云泽还有些呼吸急促,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偷袭式的亲吻太戳他了,让他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着那种青春期初恋的悸动。他咬着唇别过了头,耳根还红红的,让表面一层细细的白色绒毛都清晰地被贺邵承看到了。

贺邵承凝视着么儿的耳朵,只觉得这个地方也是如此的秀气,总之每一处……他都想要一一的去亲吻。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时间,他也不能随便的去做么儿还没有允许过的事情。

“嗯。”他点了点头,又扬了扬唇角,“那走吧,去厨房帮姥爷烧火。”

其实在农村也就是回这个老屋子呆呆,再和村里头的人稍微聚一聚,吃个饭。按照本地规矩,年初一是不聚餐的,但到年初二开始,家家户户就要宴请宾客了,一股子的亲戚你家吃一天,我家吃一天,再打上一个通宵的牌。他们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曾姥爷只是在年初二带着孩子们去李婶家吃了个饭,初四就回了县城。他难得歇歇,现在竟然也是一逮到时间就赖着睡觉,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头。

陆云泽和贺邵承则是又找了之前平县这边的同学,打了个篮球,聚了个餐。

副班和承哥关系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当看到贺邵承拿着毛巾给陆云泽擦额角的汗时,他们都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两人的兄弟关系挺让人羡慕的。他们这群小伙子才初二,按照规定,假期也还有一段时间;但陆云泽和贺邵承在上海已经是个初三生,正月初十就要上课,因此这次的相聚十分短暂,两人接着就收拾收拾准备回上海了。

曾姥爷的厂子也又一次忙了起来,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担心两个孩子的远行。

贺邵承开着车,驶入了洋房的前院。

尽管一个春节没打理院子,他们家的别墅依旧是雅致宁静的,看不出什么灰尘。陆云泽走了几步,在门口等着贺邵承过来,没先开门进去。他还是穿着一件厚羽绒服,衬托得那张面孔又白又小,秀气极了。贺邵承熄了火,开门下车,同时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快点,我懒得拿钥匙。”陆云泽的手紧紧地藏在口袋里,因为刚才先过来开大门,他已经从车里头下来了一会儿,现在身上都冷了,“进屋就开空调,上海怎么比平县还冷呀……”

“其实今天气温还好,主要是天太湿了。”贺邵承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色,将门推了开来。

南方的冬天就是如此,虽然气温看上去没有北方低,但因为湿气重,寒气是可以入骨的,反而冷得让人直哆嗦。陆云泽立刻就进了屋,屋里头还暖和些,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贺邵承则没立刻进去,拔出了钥匙之后又去门口的信箱里取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报纸。他们一个多星期没回来,报纸已经快把信箱塞满了,厚厚的一沓。

贺邵承低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今天早上送来报纸的封面——

《小平同志亲抵上海》

1992年1月18日,南巡视察开始。这件事也是过年期间的大事,虽然对方已经在两年前辞去了主席的职务,但他提出的“改革开放”和“一国两制”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如今老百姓也依旧会喊上一声亲切地“邓主席”。

他的一举一动仍然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每一句话都能影响着中/国未来的格局变化。

贺邵承的神情微微严肃了几分,虽然只是大致地扫了一眼报刊内容,但却将这件事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一沓报纸被他拿进了屋,此时房门才关上,隔绝开了外面的冷气。屋里的空调已经开了,陆云泽拿着水壶在厨房烧水,接着又去摸了个苹果出来,搓干净了皮,也没削,直接就切了两半,一半给贺邵承,一半自己拿着啃了。他每次都会犯懒,现在就只想回卧室睡觉,但是他还没忘记放假之前老师布置的作业。

“唔,贺邵承,我们有多少试卷要写啊?”

“基本上都是一门课一天一张的量。”贺邵承尝了一口么儿递过来的苹果,因为放了好些天,已经有些干了,不过这样依旧很甜,“还挺多的。”

陆云泽想到那些作业就叹了口气,真是不明白老师怎么能有那么多题目。他虽然什么都会,但写好多作业手也还是会酸的啊。

“那只能上楼去写了……哎,走吧。可咱们两个等会儿中午吃什么?去外面么?”

“家里没剩东西,我们去街口点几个菜吧。”贺邵承顺势就牵住了他的手,一起开始往楼上卧室走去,“你先写语文作文,我把别的试卷做一做。”

陆云泽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写,但还是乖乖的去了。

他们两个的书包里都塞满了试卷,拎起来就沉甸甸的。陆云泽的嘴巴又像鸭子一样扁了起来,觉得自己寒假最后这几天肯定都要生活在补作业的痛苦之中了。他抱着书包坐了下来,又沉沉地叹了口气,连回小别墅的好心情都没了。贺邵承则是弯下腰吻了吻么儿的脸颊,哄道:“实在累就把语文写了,别的卷子我写。”

“除非老师看都不看……否则肯定会被发现的。”陆云泽吸吸鼻子,接受了这个脸上的啾啾。自从年初一那天彼此坦白了感情,贺邵承已经越来越会亲他了,关上房门几乎全是抱在一起亲亲,都没什么别的事情。不过他也挺喜欢这种事的,算是痛苦学习生活中的一点调剂,于是也主动仰起头在贺邵承的唇上吻了一下。

“还是我自己写吧……”不过作业太多了,亲吻都没法让他高兴起来。

被么儿主动吻了,贺邵承抿着唇,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他们把原本的梳妆镜搬去了储物间,转而换了一个长条书桌在这里,所以依旧可以靠在一起写作业。陆云泽找了一张语文试卷出来,前面的选择题、古诗填空题都写的很快,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那作文了。初中生还不怎么写议论文,基本上都是记叙,所以来一个题目他就得编一个故事,真是心累。他一开始还能坐直身体,但写着写着就歪到了贺邵承的胳膊上去,靠着他的肩膀继续写自己的第一篇作文。

他们两个都用的是钢笔,因为不写错别字,也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卷面十分漂亮。贺邵承没动,依旧坐得笔直,将手下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写完了。

两个人从平县出发之前,吃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早餐,所以写到十二点半才终于有些饿了。陆云泽写了四张语文试卷,手都有些发抖了,最后笔盖一收,像是犯了困的猫一样抱着贺邵承的胳膊蹭,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我不想写了……贺邵承,我们两个去和老师说好不好?反正我们一直都是第一名,申请不写作业应该没事的……”

“那样不好,么儿,乖,你平常不都很认真的吗?”贺邵承抿唇低笑,也把自己的笔盖合上了,但试卷没收,因为上面的墨水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干。

“呜……可是真的太多了,我手都酸了。”陆云泽来来回回的蹭了,把自己脸上蹭满了贺邵承的味道,接着又把握笔的右手给他瞧。他写字比较用力,不用力就会飘,所以现在中指的指侧都已经白了,估计再这样写,都能有茧子冒出来。

贺邵承此时才皱了皱眉,握着那只手轻轻的揉,尤其是中指的地方。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道:“么儿,你是不是写字姿势不好?”

“嗯?”

“你的笔压得太前了,往后一点会好很多……”

他一边说一边去拿了钢笔,给陆云泽做个正确握笔姿势的示范。陆云泽迷茫的看着,自己试了一试,却是连字都不会写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握笔了,刚好又肚子饿,赶忙摇头表示自己要吃饭,不学这个。贺邵承有些无奈,看到他泛白的手指又有些心疼,最终便只能拉到了面前,轻轻地啄了啄。

“亲一下就不酸了。”

自从可以亲吻么儿,贺邵承几乎时时刻刻都会用吻啄来哄他,动作娴熟到仿佛是已经做过无数次。而陆云泽偏偏又真的很没定力,一被亲着就软了。

于是本来说着肚子饿,最后后变成了坐在椅子上抱着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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