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入微到这个地步,该说不愧是爸爸吗?
虽然不被允许独自居住,平日里李之星依然会过来小楼这边,或是看看书,或是跳跳舞,只是身后总免不了跟着一个尾巴。
“阿嗲,我真的没事了,您去忙自己的吧。”看着身后寸步不离的李爷爷,李之星无奈扶额,既开心又不免头疼得紧。
“我有什么好忙的,”老爷子眼珠一转,开始卖起惨来,“可怜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医生当不了,如今还要被孙女儿嫌弃,真叫人心寒呐~”
最后一个字说的那叫一个一波三折,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唯一的观众李之星,这下嘴角都开始抽搐起来。
“阿嗲~”
才叫出口,他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颊像被染了胭脂一样,由内而外透出可爱的红晕。
李之星差点晕过去。
为什么?这是为什呀?
她明明只是用了跟以前一样亲近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甜度超标齁死个人的样子?
反观李爷爷,被孙女这一声叫得熨帖得很,终于松口:“咳,囡囡自己玩会儿哈,爷爷去楼下喝杯茶。”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哄的是什么幼稚园的小女孩儿呢。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就背着手一摇一摆地走了。整个背影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儿到后脚跟都散发出愉悦的气息。即使是震惊中的李之星,也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
老爷子离开后,李之星原本准备换套练功服下楼跳舞的。
上辈子去世时已有近五十岁,虽然保养得宜身材没一点走形,可是古典舞这样对核心肌肉群要求很高的舞蹈,有许多动作他已经力不从心做不出来,即使勉强一试,动作也难免变形,不复原本美丽。
如今重归年少,原本沉疴的病体轻盈得好似可以飞上天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练功房动一动了。
就在这时,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作响,李之星出门的动作一顿,脚步一转重新走回来。
“文博”两个大字跳跃在手机屏幕上,很是显眼。
李之星双眸微眯,嘴角轻轻勾起,带着这丝笑意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纪文博。”对面传来年轻男孩特有的清润嗓音,听起来倒不像他做事那般无耻。
“我知道。”李之星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她不知道原本那孩子是怎么与他相处的,但经过这么一遭,想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索性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对面那人不知是没察觉到不妥还是怎么的,踌躇过后,突然抛出一句话,引爆了李之星积蓄已久的恶劣情绪。
“我听说,你割腕自杀了?”
不等李知行回答,他又急吼吼地接着说道:“多大点事儿,别动不动就拿自杀吓唬人。我跟你说,不管你做什么,事成定局,不会再有更改,别做多余的事。”
那种明明心虚却又故作冷静,急着将事情与自己撇开关系的样子,被他短短几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