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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1 / 2)


陈季珽很轻松就抱起了林淼,她的身高也有一米六几,冬天那会儿见面的时候穿着厚衣服还不觉得,现在他这样抱着她,却像抱着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似的,轻得令他皱眉。

这也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靠得这样近,低下头就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彼此零距离,她因为呼吸急,胸脯一起一伏贴在他身上。

这种时刻本该是享受温香软玉在怀,可是他却没那个心思。

虽然没学过医,不过照林淼的症状看,陈季珽觉得多半是过敏了,过敏可大可小,她这样反应算大的了。

“你刚才碰什么吃什么了?”陈季珽冷声问着,见林淼蹙着眉,迷迷糊糊的样子,又下意识放软了声音,“知道自己会过敏吗?”

林淼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几个字,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像个溺水的人紧紧抓着陈季珽的手臂。

陈季珽抿着唇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他们是从外面的绿荫小道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他原本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以为没时间来这边就推了,后来会议提前结束,想着应该给新合作公司面子,就特意过来走一趟打算露个面再走,所以司机就一直等在那里。

陈季珽迅速把林淼打横放进车后座,自己也从另一侧坐进去,然后扶起林淼靠着自己的身体半坐着,让她呼吸可以顺畅一些。

怕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过敏休克的危险,陈季珽黑着脸,一边吩咐司机踩油门去最近的医院,一边不忘打电话让陆翊把今天林淼吃过的午餐餐单即刻送到医院。

“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陈季珽从未用过这么温柔的语言跟林淼说话。

可惜林淼意识不清,脑子是空的。

陈季珽不再说话,只是握着她冰冷的手不让她再挠自己,偶然摸到她那处凸起的指关节,眼睛眯了眯,似乎在看她,又好像不是。

好在离酒店不远就有一家省级医院,飞车疾驰不过五分钟就到了,马上就有医护人员推来急诊推床,陈季珽没有假手他人,亲自将林淼抱了上去躺好,想了一下,才放开她的手。

林淼被推进急诊室,陈季珽则在外面跟医生简单说了她的症状,医生初步诊断是过敏,问他林淼有没有过敏史,陈季珽怔了怔,握着拳摇头说不知。

对的,他对她说真的,可以说了解,也可以说不了解,这份关注其实来得有些荒唐了。

他却为这份未知感到烦躁。

他们说话间陆翊也赶到了,送来了酒会餐单,但是医生认为过敏原种类多,不能单一而论,现在只能先采取治疗措施,让患者恢复健康最要紧。

陈季珽透过蓝色拉帘的缝隙,看到护士已经给林淼吸氧,正准备给她做静脉注射,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些,不过眉头一直拧着,双目紧闭,只有在扎针的时候,倏地睁开眼,牙关要紧仿佛很痛。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移开了目光,转身往后。

在他身后候着的陆翊以为他要找自己,还主动上前一步,问道:“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季珽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不允许让任何人窥探到自己,冷声说:“你先去办手续,然后帮我推了今晚的应酬。”

“那您……”

“这两件事情办妥你就先走吧,车我自己开回去。”陈季珽没有多余半句。

陆翊识相地点头,麻利去办事了。

他在拐进转角的收费处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板仍然站在原地,眼睛又重新看着急诊室的方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板这个样子,看来那位林小姐在老板的心里很特别,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送院及时,半小时后,林淼的呼吸已经有所改善,就是脖颈上的红疹要消退还要些时间,她却像打了一场硬仗,死去,又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等林淼能正常说话了,医生告知了她的病况,然后问她过往有无过敏史,林淼懵懂地摇头。

医生又拿出那张餐单以及所用食材,问她有什么是第一次吃的,林淼精神还不大好,抬了几次手才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是她今天中午吃的东西。

她才慢慢想起来,方才是陈季珽送她来医院的,这东西肯定也是他弄来的,这么迅速而有效,只能是他。

林淼看了一遍,上面的东西除了甲鱼,基本都吃过,不曾出过什么事,而甲鱼就是那道滋阴补肾的汤,她足足喝了两大碗,还吃了肉。

医生听了以后问:“吃海鲜过敏吗?”

林淼摇头。

“也有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个甲鱼可能就是过敏原,异体蛋白过敏。由于你症状比较重,需要留院观察半天,并建议你过后做个过敏原检测。”

“等下再帮她拍张X光。”

这时,一直在外面听他们对话的陈季珽突兀地走进来并插话。

医生皱眉:“我刚才说了,这位患者需要测过敏原,而不是拍X光……”

“我为什么要拍X光?”林淼瞪大眼睛瞅他,她知道他在外面,又想忽略他的存在。

可是陈季珽哪里是会让自己被忽略的人,他也从未让自己说出口的话被人拒绝,不过凡事也有过例外的,曾经拒绝过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事情可一不可再。

陈季珽没有管医生怎么想,只是定定地睨着林淼的眼睛,轻声问她:“不想照X光?”

林淼点头,好端端的照什么?

陈季珽移开眼,向医生说:“那么医生,干脆您直接安排她做全身检查好了,总是出状况,趁此机会检查检查也是好的。”

“陈季珽!”林淼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已经顾不得什么怕与不怕。

陈季珽无奈地向医生笑了笑:“麻烦您了。”又回头冷冷看了林淼一眼,“听话!我说了,我每次说话都不想重复第二遍。”翻脸跟翻书似的,森冷得让林淼打了个寒颤。

医生以为是年轻情侣闹别扭,又觉得既然是家属提出要做检查,就去开方子了。

病床前没了别人。

“怎么又蔫了?刚才不是还梗着脖子喊我的名字吗?”陈季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淼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声音低低哑哑的:“我已经这样了,您还想怎么折磨我?”

她觉得自己受够了,这么长久的日子,恨不得把自己缩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角落,也想过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可是她父母在这里,本来就连累了他们不能安享晚年,怎么还能忍心丢下他们不管自己逃了?之前跟着Susan去外地,她妈妈每天都要跟她通过电话才放心的。

原以为时间长了,事情也淡了,她也想重新开始。

只要心怀希望,就不会绝望。

可是陈季珽的出现让她觉得害怕,说真的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她总担心他是打算要做什么,每一次不管是碰面或者接受他的帮助,她都惶恐不安,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事。

或是报复她或是折磨她,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又砸了,其实他也不必做什么,就能让她战战兢兢。

如同别人所说的,死不痛苦,苦的是等死的时候。

她现在,就是这样等待他宣判的犯人。

陈季珽一怔,看着她垂落的长发,不知道她的表情,沉声反问:“我……折磨你?”

这个问题让他啼笑皆非,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认为了,陈季珽陷入沉思。

她抗拒他的接近,他原以为只是因为彼此的立场尴尬,可是话里话外,又好像不仅止于此。

“不然呢?就像我上一次说的,我不明白,不知道您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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