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人是陆小凤,但这并不足以令他改变初衷。
陆小凤是谁?他也许武功高强,也许朋友众多,也许脑子很好,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是天字第一号花花公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事实。
所以在全心全意为白姑娘着想的叶孤鸿看来,眼前的男人更可恶了,尤其是他已经从一个能赶走的小白脸进化成一个赶不走的牛皮糖以后。
气氛僵持住了。
两根白玉一样的手指弹偏了叶孤鸿的剑,清脆的响声中,他的剑脱离了陆小凤的手指,出手的人的武功显然不低,手指撞击剑背之时竟发出金石之声,做到了这一点的人显然也很不简单。而这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叶孤鸿瞪大了眼睛。
白弦慢慢走上前,沉声道:“我是男的。”
他轻轻握着叶孤鸿的手,手把手地将剑归鞘,声音也是轻轻的、忐忑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一样:“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红衣少年和白衣少年面对面站在一处,白弦顿了顿,轻轻靠在了叶孤鸿怀里。
软玉温香。贴近的距离让少年剑客有些手足无措,良久才道:“不,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也轻轻伸出双手,环抱住了怀中如火一般、如水一般的少年。
两张脸靠在一处,交相辉映,明明是或冰冷或妖娆的五官,在一瞬间却是宛若镜像。陆小凤暗自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看谁都相像,实在是因为早上起来许久还没有吃饭的缘故。正在他研究该如何绕过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下楼吃饭的时候,这两人终于有了动静。
叶孤鸿道:“你真的是男的?”
白弦道:“你不信?”他一手执起叶孤鸿的手,一手微微解散了自己的衣襟,等到呆滞的叶孤鸿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少年剑客那对事物敏感的手已经触到了柔嫩光滑的皮肤,覆盖在胸前那微微硬挺的突起上。那是心脏的位置。
叶孤鸿的脸色爆红,抽手、撞窗、逃走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连陆小凤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大侠看着支离破碎的窗子叹了口气,沧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样子,‘身无彩凤双飞翼’这一句该让给他才对。”
白弦好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怎么了?”
陆小凤回头,陡然撞见眼底的景色险些让他鼻血长流,顿时对叶孤鸿大起知己之感,很是了解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的苦衷。
许是因为将手抽出时动作过大,带散了衣襟,红衣的少年露出了大半胸膛,大红的轻柔布料围绕着玉色的肌肤,温润得一如百年老树的树芯,只是瞧一眼就可以想象那将要吸附人手的绝妙触觉,午夜梦回再难忘记。一颗小小的突起挺立在白玉一般的胸膛上,那是一种浅淡的粉红,恰似阳春二月那朵早开的桃花,在枝头上颤颤巍巍,孤单幼弱得惹人心怜。另一边胸膛上的突起被衣料柔柔裹住,只露出微微的晕,欲语还休。
这样的风景,配合上少年完美无缺的脸庞,眼中懵懂纯真的神色,饶是过尽千帆如陆小凤者,也在刹那之间退化为了战斗力负五的渣。
好半晌,陆小凤才终究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你先把衣服整理一下。”
白弦狐疑地低头瞧了瞧,道:“我是男的。”
陆小凤说话已经顺溜了很多:“我知道你是男的。先把衣服整理一下。”
白弦拉起了衣襟,裹住自己的胸膛,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一般,皱了皱鼻子:“外面的人真奇怪。我在寨子里,经常跟大家一起洗澡的。”
陆小凤感慨:邪教多人才。
等一下,寨子?陆小凤:“你是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