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治愈女郎无法为太宰治发动个性,但是好在除了这位女士之外,雄英的医疗器械配备依然十分齐全。
总而言之,太宰治得到了相当良好的治疗。
……嗯,大部分时间受伤后都没有去医院接受专业处理的太宰显得平静无比,丝毫没有被伤痛影响。
应该说,是习惯了才对吧。
轰焦冻坐在太宰的病床边为他削着苹果,纤细浓密的睫毛顺着眼帘覆盖在双目上,洒下浅浅的一片阴影。
削出来的苹果卖相很好,轰甚至还用个性稍微将它冷冻了一下。
此时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太宰治没有开口的意思,躺在床上,侧过脸投目窗外,表情似是冷淡平静。
太宰治不开口,轰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点踌躇,握着苹果的手松松紧紧。
胸腔里暗流涌动,心头鼓鼓胀胀的情绪仿佛随时可以宣之于口,可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呢?——这让他有些茫然。
浑浑噩噩间,头脑里闪过斑驳的记忆碎片。有白发的美丽女人动人的微笑,有哥哥姐姐们的嬉戏玩闹。
但快乐的记忆转瞬即逝。
他的母亲——轰冷哭泣的面容覆盖住了她的笑靥,哥哥姐姐们迟疑恐惧的离他远去,脸颊上似乎又滚烫了起来——原本恍惚间勾起的唇角被缓缓压平,只觉得眼眸酸涩的让人难受。
他又想起了他的老师——名为太宰治的少年。
轰抬眸飞快的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原本记忆中零碎的画像此时正鲜活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将苹果放在碟子里,陶瓷碗与木桌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我先走了,老师。”
轰慢慢站起身,他的表情有些懊恼。
不,不是想说这个。
握了握拳,但是他的伤大部分为外伤,在治愈女郎的帮助下此时已经好了大半,他应该回教室了。
可他又有些不想走。
轰望向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师,目光中带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期盼。
而太宰治闻言,扭过头眨了眨眼,他看着轰焦冻的双眼——一如海浪般翻涌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于是他便温和的笑了。
嘴角翘起最适宜的角度,眼帘也弯成优美的一条弧线。
如果仅仅从此来看的话,那的确是教科书般的“温和”没错了。
他在无声的向轰道别。
直到轰沉默的点头,沉默转身离开,并且安安静静的带上门之后——
太宰治才了然无趣的轻轻瞥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收拢了轻薄而又虚假的笑意,精致的面颊上不带一丝表情,宛如放大版的日式陶瓷人偶一样。
拿起少年花了不少心思削好的苹果,他尝了一口。
“真难吃。”
获得了一声冷淡干脆的评价后,形状姣好的水果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