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泼在灼热发烫的脸颊,逐渐消退的热度和苏醒的大脑,记忆回笼,无一不在告诉他刚才做出了越过心理防线的事,差点要了罗槿。
关键时刻虽然及时停下了,留下的痕迹不会随着懊恼和愧疚消失,它会存在心底变成一根刺,罗槿不懂,但他得懂。
隔在他们之间的身份就像一层禁忌,剖开的真相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他迟早会知道的,华砚不会瞒一辈子。
水珠淌过修长的脖子,领口处浸湿了一片水迹,华砚伸手抹掉下颌的水滴,死死盯着镜子中的人,懊恼被蛊惑的自己,以后不再会犯同样性的错误。
白炽的灯光照亮浴室的各个地方,流水声静悄悄的穿过门缝,钻进了站在门口外罗槿的耳朵里,挠的心花怒放,原来华砚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
下腹因罗槿涌起的热度在冷水中退去,回到往常的温度。
华砚对罗槿也不是无感觉,身在局中的人最看不清形势,这么多年来唯一挑起他欲望的仅此一人。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爱上自己吗?
华砚自认不会,最初的初衷是想罗槿走上他不曾走上的道路,为他保驾护航。
保护一个人的方法有许多种,华砚选择了最为麻烦,也最容易沦陷的一种,从此以后踏上了不归路。
华砚手握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温热的皮肤经过冷水的冲洗,皮肤变得冰凉,由内而外散发着凉意。
重新套上衣服,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罗槿,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等门开后快速跑到华砚面前迎接他。
衣冠不整的衣服穿在身,敞开的衣领明晃晃把脖子的红痕展露在人前,一幅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模样,好不可怜。
华砚调整好态度,语气轻微的有点冷淡,看得出今天发生的一幕确实吓到了他,“已近很晚了,去睡觉吧!”
“八点多你就想我去睡觉?”罗槿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华砚心疼地望着他红肿的嘴唇,渗出的红是他越过禁忌的证据,抬起的手不自觉抖了抖,指尖点了点破损的下唇,轻声问:“疼吗?”
指甲盖上沾染了一点血迹,红的刺眼,也心疼。
“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嘴巴那小小的伤口如果不是华砚说出来。他还不知道呢!
“可是你这副模样就不好看了。”衣冠不整的罗槿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样子,不会引起华砚的心疼,只会让他想欺负的再狠一些,哭出来最好。
“我他妈不好看,能让你失去理智像头色狼一样?小爷的帅气无论怎样都帅裂苍穹好吗?”罗槿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华砚妥协地按住他的肩带他人了浴室瞧瞧镜中的自己,是不是在吹水。
镜中的人脖子到锁骨处全都是掐痕,恣意张扬的俊脸沾上暧昧的红痕,像一朵揉碎的玫瑰,红色的汁液划过纯白的纸张,洒落下属于别人的痕迹。
罗槿手抚在锁骨质问道:“这怪谁”
华砚垂下眼帘轻轻叹口气,多此一举地拢了拢他敞开的衣领,扣子丢失了几个,再怎么拢也还会散开。
“我的错,”华砚拉开屉子找出几个夹子欲盖弥彰地夹住领口,妄图遮住红痕,握住罗槿的手腕前往客厅,“我带你去消毒。”
客厅的灯装的是暖色调,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华砚清冷出尘的脸庞,紧皱的眉头下漆黑的瞳孔透着柔光,修长的指尖拿着棉签沾碘伏,轻轻擦拭着破损的唇。
罗槿眼中闪烁的光熠熠生辉,轻微裂开的唇瓣也阻止不了一个想笑的人,更何况坐在眼前的人是他最爱的,嘴角勾起的瞬间鲜红的血液又渗出。
华砚大手一挥拍在他的屁股上用力打了几下说:“有那么好笑吗?”
“没。”
罗槿勾起嘴角下垂,虽然不笑了,但是眼里的笑意从未停止过,视线也不曾离开过华砚的脸。
“好了。”华砚扔掉手里的棉签,拧好碘伏的盖子,抽出纸巾擦手,“去睡觉吧!”
“我不去。”罗槿双手抱胸,丝毫没有穿裙子的自觉,细长的大长腿当着华砚的面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裙子里的一抹红色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