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调动那么大的资源来救他,值得吗?”林止走到季时渊身旁,冲着保镖挥了挥手,待人退下后开口。
他跟在季时渊身边也有四年多了,对于自己老板的脾气秉性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实在想不明白,季时渊会对一个文物修复工作室的修复师那么上心。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从他跟在季时渊身边以来,两人应该从未有过交集,在他的印象中,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季氏的那场发布会上。
“值得?”季时渊将视线投向禁闭的手术室大门,带着玩味地说出这两个字,像是在反问自己,又像在回答林止的问题。
当然值得了!想了想季时渊得出结论。
顾辞可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人。
长廊里季时渊转身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第一抹阳光穿过玻璃撒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光,阴影下他完美的侧脸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季时渊不再说话,林止也就静默的陪着。手术室外的秦政和宋停等人自觉的没过来打扰,两方人马各自为营互不相扰。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大门打开,一群医生和院士簇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俞宴就跟在院长后面,一只耳朵上挂着淡蓝色的医用口罩,不紧不慢的站定在众人面前述说情况。几句话简单的说明情况他的视线向周围搜索,在看到季时渊时眼前一亮,低头跟院长说了两句什么,向着远处的季时渊走去。
“哥!人没事了,脱离危险期,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嗯。”听到这个消息,季时渊觉得心里有种怪异的情愫在蠢蠢欲动。
“哥,里面的人谁啊?”俞宴好奇的打听。他哥的脾气他这么些年也摸了个大概,他可从来没看到过他哥的情绪有那么大的起伏。
“一个朋友。”季时渊将俞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下,向着电梯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
“朋友?”我咋那么不信呢。俞宴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一个朋友会让他将自己凌晨从家里揪出来?
什么时候他这个俞家少爷,医学界奇才那么不值钱了?
俞宴回身看了眼手术室大门,不解的跟上他哥。
顾辞只感觉周身被一股冰凉的水包围着,他拼命想要挣扎,却始终无能为力,身体只能继续向无尽的深渊中沉去。
突然一束光照下来,使他周身逐渐温暖起来,一双大手将他拖起来往上送。
顾辞在周遭的喧杂声中缓缓睁开眼,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钻进他的鼻里。
从顾辞手指有动静的那一刻,原本瞌睡的宋停便被秦政摇醒,两人看着那一根弯曲的手指,激动的起身看着床上的人。
“小辞!”
“医生,病人醒了!”
寂静的病房刹那间沸腾起来。医护人员立刻涌入,宋停等人被挤到一边,短短几分钟各种紧密的仪器鱼贯而入。
顾辞只感觉自己在被不同的人摆弄,他想开口却没有力气。
大脑空白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格外不真实。
“小辞?小辞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宋停从一旁的护士手中接过热水,试了试水温,将毛巾打湿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顾辞的手。
顾辞的手由于扎了太多针,早已经肿胀起来。
“阿停……秦大哥……”顾辞看着床前的两人,眼眶渐渐湿润……
喝了一小半碗粥,顾辞才有了些许知觉,他靠在调高的床上,看向窗外的大树。
宋停在病房里呆了一会接到医生的电话,上楼去接受检查。房间里随着他的离去变得静谧。
“小辞,对不起。”秦政看着顾辞单薄的身子,心里涌上一股愧疚。
“秦大哥?”顾辞收回目光,看着床边的人。
“小辞,你是不是觉得秦大哥其实挺没用的……”
“怎么会?”顾辞撑起身子。
“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会让你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可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明明你就在我身边……”
如果顾辞没有醒来,如果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秦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你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了我,我当场就死了。秦大哥是我该感谢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