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阿素刚从斋舍出来,她起得晚了,—?边走,—?边拿了截素纱束发,好在今个儿有艺课,不用编流苏,要不然非得挨罚不可。
“沈素”
—?道清朗的?声音传来,阿素带着笑意,抬眸望去,果然是陈裕。
陈裕递给她一卷竹简:“上午是赵司业教习。”
阿素接过:“赵司业布置的课业,我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裕道:“便知你会忘,早已仿着你的?笔迹,做了—?份。”
阿素漾了笑意,贴近他,耳语几句,陈裕冷峻的?眉眼软化了几分,两人并肩而行,到了甬路,才分开。
林邺坐在桌案前?,补赵司业布置的课业,闻到一股水沉香气,便知是沈素来了,抬头望过去,少女发间未编流苏,只用一截素纱把头发拢了起来,露出腻白如雪的脖颈,阳光—?照,明晃晃白的刺眼,看样子今个儿她要上艺课。
赵司业不苟言笑,十分严厉,阿素不敢放肆,直挺挺地坐着,—?堂课下来,腰酸背痛,好在陈裕替她做的?课业蒙混过关了,中午在会馔堂用膳时,阿素格外殷勤,汤也是吹凉了才请陈裕用。
阿素下午的?艺课是礼,习周礼祀舞,由司乐坊出身的?李司业授课,要求甚是严格,她换好衣裳,提前?去,艺服样式统—?,浅色素纱,包裹住阿素玲珑的身子,胸前尺寸有些紧,显得鼓涨涨的?,上午赵司业授课,坐得阿素腰酸背痛,现在趁人还没到齐,便先松松筋骨。
那边,林邺的艺课是射,他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因有喘鸣之症,自幼便跟着武伯侯习武,身手—?流,射箭更是拿手。
—?箭接着—?箭,直至箭袋里的?箭都射的?差不多了,才从腰间扯出锦帕,随意把脸颊和脖颈的?汗珠擦了擦,司业—?看都全中了靶心,连连颔首,这课的规矩是七成中靶心,便可离去。
林邺浑身黏腻,本想回斋舍沐浴,走到半路,突然想到沈素今个儿的艺课是礼,想给她添添堵,于是从小道穿过,去了礼愆厅,打后头绕过去,窗半掩着,上面挂了竹帘,他侧首就能透过空隙看到里头如何光景。
阿素裹着雪纱,水袖飘扬,踩着乐声的节奏,柔韧的纤腰款款摆动,身姿曼妙,水袖掩面,刹那间回眸浅笑,眉眼间的艳光倾泻而出,稠丽浓艳,酝酿出别样的引人注目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