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源不知道左知行的职业,就左知行的表现而言,即使不是医生,他也拥有足够的医学常识。不过左知行明确表示他进入游戏是意外事故,把他排除在外,本轮游戏基本没配置医生玩家。
圆桌游戏没有必然的死局,玩家当中没有医生,再加上病人诡异的死法,江问源基本可以断定,要通关本轮游戏,仰仗应该不是医术。
江问源整理好思路,对白梅说道:“我们明天早上先去拜访村长,下午去教堂和墓地那边看看,调查重点放在收集文字资料,等黄昏时再和收尸人见一面。我们可能要在外面跑一整天,今晚早点休息吧。”
白梅不解地问道:“我们的设定不是医生吗,那些患病的人怎么办,放着他们不管?”
“我们本身并不具备治病的本领。”江问源打开他的药箱,里面摆着一瓶不知原料的圣水,一小册祷告书,以及放血的小刀等物品,“西方中世纪的医学是宗教和科学的混合体,祷告和放血是常用手段。用宗教应对牙齿怪病,也许值得一试,不过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其他玩家也有药箱,总会有玩家尝试使用药箱去救治病人,我们可以与他们交换情报。”
白梅皱着眉暗自琢磨,江问源的话提醒了她,玩家人手一个药箱,圆桌游戏怎么可能轻易把关键道具送到他们手上,她双手握拳曲臂往胸前一收,做出打气的动作给自己鼓劲,“我明白了,明天我们就按你的计划行动。”
两人躺下之后,白梅翻来覆去有些失眠,她推开膈人的枕头,翻身望向睡在通铺另一端的江问源,小声问道:“陈眠,你和那个男人关系很好吗?”
江问源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左知行?还成吧,他实力不错。”
“可是我总觉得他有问题。”白梅以臂代枕,在黑暗中盯着江问源的背影,“你要小心他。”
江问源完全没有要帮左知行保密的想法,“你不用多心,他不是在谋划什么阴谋,只是GAY,有点厌女而已。”
白梅哪还还睡得下去,她坐起身,声音也提起来,“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江问源回过头看她,眼底黑漆漆的,“他知道我有对象,不会打我主意的。你还睡不睡?”
“睡睡睡。”白梅不敢再吱声,用被子蒙住脑袋,隔绝江问源带着杀气的眼神。
半夜时分,江问源感觉到有人在摇他的胳膊,“陈眠,快醒醒。”
江问源睁开眼,白梅惊慌的脸映入眼帘,他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白梅把声音压得极轻,“我刚才起来想去解个手,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江问源侧耳细听,如白梅所说,旅馆二楼的走廊传来吱吖吱吖的动静,这是有人在木地板走动的声响,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大半夜的,难道是玩家结伴起夜吗。
江问源放轻动作来到门边,他们房间的木门上了年头,其中两块门板间裂出一条缝,他从细缝朝外头看去,在走廊昏暗的烛光下,三个黑条条的人影一摇一摆地从他们门口经过。
突然,其中一人被走廊不平的地板绊到脚,伸手撑在房门上稳住身体,他的手正好对准江问源偷窥的门缝,密密麻麻的牙齿布满指缝,吓得江问源心惊肉跳。江问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竟然一动不动保持原本的姿势,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三人走过江问源和白梅的房间,在他们旁边的房间停下脚步。旅馆的门栓防护性很差,没过多久,江问源和白梅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三个人走进了隔壁屋。虽然隔壁一直没有传来惨叫,也没有对抗冲突的动静,可江问源和白梅看着彼此惨白的脸色,心里并不乐观。